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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點嫌棄地說道:“閉嘴，別把口水噴我身上，有沒有覺得卡在哪裡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嗯？”閻小旺歪歪頭受了下，聽話地把嘴巴閉上了，眼睛滴溜溜地亂轉，“沒有。”烏羅給他端了杯溫水喝，又問道:“那沒事，這種糖本來就很小，你又吃了好幾分鐘了，沒有不舒服就沒事。”閻小旺這才鬆了口氣，他經常幹這種事，偶爾甚至還會把牙膏下去，只有吃魚比較小心，因為小的時候會被閻提醒魚刺會刺穿喉嚨，所以變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陰影。

烏羅看他還有點惴惴不安的模樣，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下來，有心轉移話題，免得他太在意這顆糖，於是又說道:“你給你爸使喚了這麼久，又曬藥草又按摩的，還幫忙看病人，就換這點吃的，你還分給其他人？”

“是隻有一點啦，不過，辰他們也分了我吃。”閻小旺嘟囔道，“大家都說，要一起才能活下去，所以他們吃到了，也可以分給我一點。那我的糖也分給他們一點，大不了我再幫爸爸做點事情。”

“你也可以偷偷藏起來自己吃啊。”烏羅啞然失笑，“別人又不知道。”閻小旺搖搖頭，他不太確定地說道:“那樣，就沒有那麼好吃了，我喜歡大家都開心起來的樣子。”

“噢——”烏羅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他含著那顆已經完全滿是甜味的糖果，目光輕飄飄地看向遠方，淡淡道，“那很好啊。”閻小旺看著他這樣，卻有點憤憤不平:“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小孩子氣？”這可真是無緣無故討打，烏羅轉過頭來看著這個小蘿蔔頭，大概是尋思該從哪裡下手才好，那張嘟嘟的臉上表出有點滑稽而稚氣的憤怒，於是他又瞬間心軟了，只是帶著笑意道:“你怎麼這麼想。”

“你明明就很認真地跟爸爸講話。”閻小旺鼓著臉道，“可是沒有認真地跟我講。”烏羅笑了出來，他摸摸閻小旺的腦袋，又聽對方委屈巴巴地控訴著:“我知道你很喜歡爸爸，爸爸也喜歡你，我也很喜歡大家啊，有什麼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烏羅把他提正了點，別沒個正形，東倒西歪地坐著，又整理下衣物，這才開口道，“我跟你爸就像是堇跟大壯那樣——只除了我們不生孩子。”閻小旺對生孩子沒有什麼執念，只是惑地對比著相處方面，不太相信道:“你們才不一樣呢。”

“愛情是有很多表達方式的。”烏羅捏了下他的臉，說，“你還沒到懂的時候。”並不是任何愛情都帶著年輕的力量瘋狂燃燒，也並不是任何一段情都需要甜言語來織鞏固。

如果是在現代的話，他們大概會是那種牽著手去看電影，然後在吃飯的時候分享一下心得的情侶。

“為什麼不一樣？”閻小旺正處於貓憎狗嫌的年紀，加上小孩子好奇心重，雖然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孩子從哪兒出來幾乎是每個小孩子都會經歷的必然課程，而他單親家庭久了，比起孩子從哪兒出來，更好奇烏羅這個繼父在閻心裡的地位，倒不至於討厭，只是好奇跟一點點嫉妒，好奇這種不同，好奇這種大人才知道的東西。

要不是沒有電視劇，烏羅估計還得應付閻小旺為什麼男女主角要啵嘴的問題。

至於嫉妒，當然是嫉妒父親心裡自己不再是首位。

“傻小子。”烏羅笑著亂了閻小旺的頭髮，他輕輕道，“你總有一天也會遇到一個人，他或者她……會很認真地去思考你的想法、你的決定，因為他在乎你，所以不會對你敷衍了事。他會讓你看見你沒有看到過的世界，將你拉出泥沼，不管你做下什麼抉擇……”烏羅很突然地沉默下來，他臉上浮現出少見的溫柔神態來。

閻小旺聽見他說道:“他都會認真地對待你，哪怕是意見對立。”

“不明白。”閻小旺皺著臉道。

烏羅只是笑，他沒再說話了，愛情有很多種展現方式，霸道、溫柔、打鬧、小心翼翼、亦或者是絕對的掌控，如果有些人的身份背景足夠特殊，可能還存在相愛相殺之類的。他跟閻不是那樣的，比起夫或者是曖昧的情人，他們更貼近知己，足夠了解彼此在想什麼，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不管是身體還是神。

愛是最容易讓人跨越底線的情，尤其是他們倆還處於這樣一個風尖口。

閻尊重他，未將對七糠部落的擔憂當做杞人憂天，更不曾嘲諷他的無病□□，而是給予了深思慮的答案。

“如果這一切是歷史的必然走向，如果終有一天月部落會覆滅，那現在所做的有意義嗎？”烏羅重複道，“起碼我們有了際。”閻小旺已經完全聽不懂了，他看著陷入了深思的烏羅，又看了看外頭手舞足蹈喊他出去玩的小夥伴，毫不猶豫地拋棄了神神叨叨的巫，跳到地板上跑走了。

“記得晚上早點回家吃飯。”烏羅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在身後響起。

“知道啦！”閻小旺頭也不回地喊道。

馴化六畜本質上只不過是人的私慾，為了自己能更好生存下去，而並不是因為這些事對六畜有任何益處。人總是讚歎狗的忠誠，貓的靈，擅自將它們當□□寵來照顧馴服，一旦失去興致就很快拋棄，有些情長久的，能為它養老掩埋。

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