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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倉鼠，用圓鼓鼓的臉跟黑亮的眼睛看著閻，“很好吃，還是什麼東西？長什麼樣？”閻小旺還沒到對死亡有所悟的時刻，不像是烏羅這樣的“多愁善”，阿絮的死亡更增加的是他對嬰兒的同情，可嬰兒們有人照顧，於是他就連這點情緒都撫平了。

“沒有你的份，小鬼。”烏羅捏了下閻小旺的鼻子，略帶點寵愛地說道，“跟你沒什麼關係。”閻小旺嘟著嘴略顯不滿，他咕噥道“你們不想吃嗎？很好吃的，甜甜的，是啊。”

“你待他了？”烏羅轉頭看了看閻，對方正低著頭，單手搭在閻小旺的肩膀上，神情是一貫的冷靜。

閻特意提醒道“我們之間，你才是當後媽的那個。”這讓烏羅只好翻個白眼。

部落裡幾十人吃晚飯的需要一定的時間，加上還有一群俘虜需要投餵，包括他們養在獸棚裡的那群牲畜，麥稈的消耗跟磨出來的米麵一樣驚人，畢竟憨憨獸食量驚人。好在兔子們被宰殺大半，只剩下兩對等著來繁衍，被強行分開飼養，用曬乾的青草投餵，大概是長期處於半飢半飽的狀態，顯得略有些悶悶不樂，整趴在窩裡不動。

眾人兔口省食，將各種各樣的草料混在一塊兒投餵憨憨獸，每天餵養野獸都能覺到兔子哀怨的眼神。

等到全場清理完畢，已經非常晚了，月亮稍稍偏移了些位置，而焚燒阿絮的火焰也小了些下去，她在火焰裡化身為一具破碎的森森白骨，平靜地仰躺在灰燼之中。

而烏羅仍清晰地記著她的微笑，他看見琥珀抱著一個大大的陶罐站在旁邊，與阿絮相的女人們將自己所帶來的花或是石頭放在裡面，甚至有人放了塊，這場景略有些荒誕，可烏羅緩慢地意識到她們在做什麼。

這是禮物。

“我跟你都是時間的囚徒。”閻走到他的身後，注視著這場即將結束的死亡，不動聲地說道，“被永遠困在這個時代，他們比我們更幸運。”烏羅喃喃道“也許我們只是迴歸到最初的。”第114章任何人都有專屬於自己的時代。

不光是親人、朋友、自己所悉的一切等等，還有世界的變化，習以為常的環境，坐牢數十年的人出獄後都會覺到被時光拋棄，更何況是閻跟烏羅這兩個莫名其妙被丟到原始的人。這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覺並沒有那麼簡單消弭，比起不動聲的烏羅，閻對時代的排異反應顯然更大。

怪異得是，比起完全格格不入的烏羅，閻又與這個世界渾然合為一體，看不出絲毫異常。

即便是後世的火葬也無法完全將人燒成灰燼，只不過能將骨頭燒碎，這個時候的火力沒有那麼集中，殘存下來的骨頭自然就更多了。

等到火焰熄滅之後，琥珀將阿絮的骨頭從灰燼之中取出，認認真真地放進那個陶罐之中，與眾人給予的東西一同，等到足夠明顯的骨頭沒有了，她便將灰燼跟骨頭碎片的混合物一同捧進陶中，慢慢填滿整個陶器。

之前男人就已經挖好坑，琥珀將陶罐放下去，她們已經知道絮是什麼意思了，棉花拉長之後就是絮，還有一些植物的花跟飄下來的白物體，烏羅也會說那是絮。冬天當然沒有植物，他們就只臨時折了些相關的植物枝葉回來表示。

收斂骨灰這個活不需要多少人，光是琥珀一個人就很快做完了。

烏羅看著那個重新被填上的土坑，眾人用混著冰雪的泥土將小小的陶罐完全覆蓋住，不詢問道“琥珀，你們在埋她？”

“埋？”琥珀不解其意，疑惑道，“那是什麼意思，不這樣放在土裡，會被野獸挖出來吃掉的。”某種意義上來講，真是務實的葬禮觀點。

這個晚上最終無風無地過去了。

可是整個冬並沒有這麼簡單就能過去，以往沒有鹽，加上冰天雪地，只能留在山之中瑟瑟發抖，昏昏沉沉地度過大部分時間，好比體力槽被封印了一大半，乾點活就覺得累，吃多少都難以覺飽，如同他們現在吊著兔子的命一樣，冬天也吊著他們的命。

等到冬雪到了最深寒的時候，就等著跟上天比命硬了。

去年的冬天相對好一些，不過他們仍不能自由活動，還得頂著風雪幹活，不少人生了凍瘡再癒合。今年情況則大有不同，不管是篝火增加，還是幫忙幹活的俘虜增加，都讓部落裡輕鬆了不少。

在這樣的天氣跟衣物下，凍瘡基本上難以避免，就算琥珀讓眾人多吃跟湯，仍是有人身上得或輕或重的凍瘡，更別提俘虜們了。琥珀對鹽有相當淺的瞭解，知道有鹽沒鹽會帶來多大的差距，因此特意囑咐過給俘虜們做食物的女人，絕對不能加鹽，最好跟油也少加，實在不行就多吃魚。

要不是湯水看起來能增加好幾倍的食物，琥珀可能連開灶都不想給他們開，讓他們直接吃生魚片算了。

魚算是一道，加上剩餘的果子，這種食物算不上太差，琥珀並不是個明的商人，這群人到底是到了手的免費勞力，總不至於看著他們活活餓死。只不過這麼清湯寡水地吃下幾天來，跟吃素也沒差多少，魚本來就不能跟高熱量的獸相比，俘虜們便眼可見地虛弱下去。

人少了力氣，每又被繁重的工作填滿，加上琥珀的獎罰制度，便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