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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他們，除非被問到忍無可忍閉麥，不過部落裡有足夠多的人，所以他們並不缺乏喜歡炫耀的解惑者。漆枯跟其他三個人不太相同，他們都是健壯且孔武有力的戰士，換到任何部落去都能得到很好的待遇，而他基本上算得上是部落裡的半個邊緣人物，於是很快就走到了華跟瓏身邊去。

他看得出來，這兩個看守火堆的人腿上有傷。

華對新人很歡，他本就是個話癆，熱情簡直是種在靈魂裡，便將身邊的草團拍鬆散了些，讓漆枯坐過來。

“我是華，他是瓏。”華眉飛舞地跟漆枯說道，“你叫什麼？”

“漆枯。”華點了點頭，沒有問他為什麼坐過來，而是繼續吃自己的鹹魚幹，他嚼得很細，除了主骨嚼碎成渣子後吐出來，其他都進去了。他大概是吃得差不多了，還分了自己的半隻鹽焗蛙給漆枯嚐嚐味道，漆枯多少有些受寵若驚，以為華是要跟自己兌換食物，便將自己的烤分給他一半。

“一直這麼吃嗎？”漆枯有點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連山部落的確從來沒缺過食，比起其他有時候吃不飽的部落而言，他們更健康，不過烹飪水平還停留在最初，他們既沒有調料，也談不上任何烹飪手段。漆枯被炎一頓花裡胡哨的作驚住了，心想要天天這麼吃，那也太細緻了。

華最開始沒反應過來，很快就恍然大悟道“你……”他伸手指向自己的牙齒，“牙不好嗎？”漆枯不明所以地張開嘴巴給華看牙齒，其實他的牙齒還可以，不像有些男人已經開始爛牙了。

其實華壓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知道巫看著他們牙齒時總是出很無奈的神情後，後來孩子們拿牙刷樹刷牙後，他們也就一起跟著偶爾刷刷了。不過面子還是要裝的，華嘆了口氣道“明天你跟首領說，要吃蒸的實跟吧。”

“蒸的實跟？”漆枯疑惑道。

華想了想，忽然把瓏的飯碗搶過來，將裡面被細木搗爛的魚與實混在一起糊糊撥了一半給漆枯，又將漆枯的魚放到瓏的飯碗裡。瓏哀怨地看著他們倆，直到飯碗重新回手裡後，悲傷地重新開始搗糊糊。

漆枯看著華用手指揩下一塊糊糊進嘴裡，便明白他是要自己學習，於是也猶豫著抓了一塊進嘴巴里。

的鮮與植物的清香混合在一起，被蒸爛的類包含著過多水汽，嚐起來彷彿豐沛的汁，幾乎入口即化。

漆枯呆呆地看著碗裡的糊糊，學習道“蒸？”華出孺子可教的表情來“蒸。”吃完飯之後，華熱情地拽著漆枯跟瓏一塊兒出去加入洗熱水澡的行列。

漆枯看著緻的木盆與柔軟的巾，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過來這是他們能用的東西，看著巍然不動的巫，疑惑道“巫？”他印象裡，最好的東西通常都是首領跟巫先享用的。

華伸長了脖子看著前面還有幾個人在等，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巫洗冷，他不洗熱。”漆枯小小的腦袋裡不由得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部落反覆顛倒過來，巫似乎並沒有什麼優待，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慮地問道“冷，洗水，更冷。”

“熱。”華肯定道，否決了他的意思。

漆枯沒有洗過熱水澡，因為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很快老實地排起隊來了，他們四個初來乍到，部落裡的男人們非常熱情，拿著木盆幫助他們洗了一番。漆枯覺得自己像塊巨大的肥一樣被眾人沖洗著，沾在肌膚上的熱水很快就被夜晚的冷意所取代，他模仿著其他人瘋狂地甩著身上跟頭髮上的水珠，再用那塊叫做“巾”的東西大概擦了擦身體。

華說這樣就好了。

這彷彿是一場詭異的祭祀。

漆枯忽然有點害怕起來，他實在沒辦法理解這個新部落到底在做些什麼，而華一直帶著他走來走去，做各種各樣的事，直到漆枯躺在了棉被上。

“我們，睡，這裡？”漆枯緊張地看著華給他騰出來的位置。

華從容地點點頭“是啊。”五棉被聽起來多，其實真擠在一起算不上長，五十個人就擠著這麼點地方，就算是貼地疊羅漢，空間也過得緊巴巴的。冬天過去之後烏羅又買了幾條被套，了些乾草進去墊著，這才供以眾人總算有個伸開手腳的空間，用不著將“伴”摟得死緊了。

漆枯躺下時腦袋一片空白，他看了看身旁的魚契跟壘力，他們倆目光呆滯，彷彿舒提起的魚籠裡已經快不上氣的那些肥魚。

而睡得最遠的宿簇幽幽道“漆枯，我們在天上嗎？”漆枯帶著還未消散的熱意，僵硬道“我們，在雲上。”宿簇無聲地贊同了他。

四人還不知道，這一切只是開始。

連山部落的子很簡單，男人既不會妨礙女人，女人也不會干預男人，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就找巫解決，如同漆枯這樣的邊緣人，基本上要麼跟著女人去採集，要麼就跟著傷殘人士一塊兒去打磨武器。

可是新部落不是這樣的。

早上起來吃過飯之後，男人們就帶著他們開始醃，一直給他們煮飯的那個叫做炎的女人遞來一罐青白的鹽，他們要乾的活也非常簡單，把這些東西塗在上之後，用繩子穿起來掛在木架子上。

這樣輕鬆的活別說的男人了，小孩都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