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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事，可就算是大人都未必能貫徹始終。

如果辰半路就拋錨了，那烏羅不至於對他費太多心血。

如果辰能堅持下來，那再培養他作為星官也不遲，這些曆法概念本來就極為龐雜繁瑣，就連烏羅都得回去查查資料。

更何況即便烏羅現在就把自己的身家本事一股腦地全倒出來灌輸到辰的大腦裡。這孩子也未必會像吃了記憶麵包的大雄一樣記得清清楚楚，說不定一轉頭就跟他的噓噓一起和泥了。

那豈不是費時間，就跟首領似的，除了半個烤番薯什麼都沒給他留下，除了失望跟傷心什麼都沒帶走。

那半個烤番薯最後還被這實習的小星官給吃了，只留下了失望跟傷心。

首領的口水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她自己擦掉，大夢初醒的模樣跟每個在數學課上被點名的打瞌睡學生相差無幾，滿臉都寫著三連問“什麼情況，怎麼回事，老師說到哪兒了”，一抬頭就是巫者冷若冰霜且不懷好意的面容，如同最英勇的勇士最後吃飯只分到了最小的一塊。

於是在數學課上打瞌睡的女大學生就這麼跟吃到最小那塊的英勇戰士大眼瞪小眼了片刻。

首領鎮定自若地擦掉下巴上的口水，沉著應對“烏，你，說完了嗎？”烏羅沉著臉道“差不多吧。”

“那行。”首領點點頭，把石頭推開來，矜持道，“那就吃飯吧。”要不說人家怎麼是領導呢，這臉皮厚度就沒法比。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早飯時首領刻意分了烏羅不少跟果子，最早的時候大家的確有過異議，畢竟沒有巫也生活過來這麼多年了，火的易已經達成了，為什麼還要刻意優待這個對部落毫無貢獻的人。

只是全被首領鎮壓了下來。

好在烏羅比他們更心急自己在部落裡能否立足，於是他們便發現巫會造東西，能換來鹽，甚至把被開膛的白連治好，加上冬天裡巫不吃東西把食物省下來給孩子們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

反正巫一定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

烏羅對首領的討好視而不見，主要原因是他也吃不了那麼多，最後還是分給了幾個孩子一起吃。

他熬了一宿夜，大概是熬過頭了，加上來這兒之後身體都覺得健壯了許多，因此並不覺得困，更沒有往常加班後的昏昏沉沉，反倒想出去曬曬太陽順道眯一會兒眼睛，就跟每個偷懶的老年人差不多。

“烏，今天，改弓。”白連吃完後立刻來拍拍烏羅的肩膀，巫者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雖然他剛剛辭掉了幼兒園園長這份工作，但是他剛剛又應聘了初中體育老師，於是趕緊掙扎起來，像是幽魂似的擱在白連身後往外飄。

眼饞了孩子們一個冬天的男人們不揚眉吐氣，其實弓箭做出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因為木質的緣故，不得不多次返工重新修改，大家也不得不跟著修改之後的弓箭重新悉。

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有個彎曲的木頭再上跟弦，能夠出遠距離的箭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並不奢求像是後世那樣所謂的百發百中，或是八百里開外就爆掉鬼子的頭，八百米都用不著，能有個八十米簡直天動地新一代神手了。

烏羅找過有關弓箭的資料，他們現在使用的這種木頭堅硬而有彈，不至於被拉開後崩斷，也不至於完全拉不動，然而這種天然生長的木頭本不可能順從人的心靈，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就如同雙胞胎倒也會在母親肚子裡爭奪養分，必然有個更健康，有個更虛弱些。

最初他們嘗試了用火烤木，失敗得很快，弓很明顯失去了彈。

後來乾脆就用繩子強行固定住，勉強拗出造型後固定好，再用刮削器進行修整，總算勉強把那玩意修正出個大概的形狀，然而木頭本身的硬度又讓他們衡量許久。

因此事實上，還不能說他們造出了完全適合男人的弓箭。

要是這次還是不行，開是真的要提去找美人鄰居了。

“白連，你有沒有面對閻，我是說，那一位的決心。”烏羅看著白連的臉從不解轉向驚恐，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邁入了英國魔幻長篇鉅作的電影拍攝現場，他們不是在討論一個危險的離群索居者，而是在談論某位童年不幸且沒有鼻子的悲劇反派。

白連覺得很很糾結，他抓著手裡的弓，不明白巫者怎麼會提出這樣的疑問，便小心翼翼地反問道“用弓，就一定，要去找他嗎？孩子們，都不用。”

“出息了啊？”烏羅深匪夷所思，他從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從白連這張悍不畏死的臉上看到畏懼跟退縮，彷彿從頭到腳都寫著從心這個字，只好努力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你連他都不敢打，咱們造武器幹嘛。”白連立刻起膛，說這個他可以立刻跟烏羅聊個十塊錢的“我們可以，打獸！”

“你連吼吼獸都敢殺，不敢殺一個人？”烏羅摸摸下巴，“弓箭手這會兒完全可以轉職成刺客的啊……不對，我不是要你去殺他，差點被你繞進去了，我們只是去找他問點事，易一下。”白連幾乎把抗拒寫在了的肌膚每一處上，這開膛破肚都不怕的漢子第一次學到了默的髓，冷漠地回答道“這個，要問首領。”

“要是首領同意呢。”白連的面容染上悲壯，他沒有回答。

這整什麼呢，搞得跟良為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