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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村中能投宿的幾家情況一一道來,優劣更是陳述的一清二楚。
夏琛想了想,雖然能在空間過夜,但心理上他肯定還是想有個能容身的屋子,便接受了婦人好意,跟著她往村中走。
路上母女倆將夏琛給的糕點分吃殆盡,婦人只在女兒的強烈要求下小小咬了一口,倒是小姑娘吃得一臉滿足,每一口都小心翼翼咀嚼半天,才捨得嚥下去。
快到村口,婦人突然停下腳步,夏琛疑惑地看過去,婦人推了下女兒,讓她給夏琛帶路,自己卻拎著木桶往回走。
“你娘去哪兒?”夏琛好奇問小姑娘。
吃了他的糕點,小姑娘倒是不怎麼怕他,細聲細氣道:“娘去打水,沒打回水,不給飯吃。”夏琛默然,又是一個磋磨兒媳的惡婆婆。
小姑娘將夏琛帶到他選定的那家,夏琛給了她一塊糖,打發小姑娘回家,然後去敲了門。
這家可以投宿主人家,果然像婦人說得那般,是和善又敦厚的人家,屋子也打掃得乾乾淨淨,夏琛給了十個銅錢做住宿費,又多數了兩個,主人家便把自家新做的被褥抱出來給夏琛用。
晚飯夏琛自己解決,他問主人家買了兩個紅薯,準備烤來吃,主人家的老婆婆來給夏琛燒水,夏琛將兩個紅薯放灶邊上烤著,等水燒開。
燒水的間隙,老婆婆好奇地問夏琛,以前不曾見過他,怎麼知道她家有屋子可租。
夏琛便將路上遇見的那對母女描述一番,說是那個婦人指的路,老婆婆一聽,長嘆口氣:“原是針娘啊,這麼好的姑娘,就是命不好。”一聽就是有故事,夏琛無意打探別人隱私,但老婆婆顯然談上來了,一邊燒火一邊跟夏琛講針孃的事。
針娘本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她孃家是離此不遠的另一個村子裡的,針娘父親還是個秀才,家中只有她一個女兒。
至於秀才的獨女怎麼過成了現在這副慘樣,老婆婆說是針娘命硬,克父克母剋夫。據說針娘幼時年紀不大便會捻針穿線,一手針線活做得極好,便起了針娘這個名。
針本就是尖銳器物,一般人家都不會給孩子以此為名,寓意不好,但是針娘那個秀才爹不信這個,他說自己就這麼一個獨女,子尖銳些也免得被人欺負。
結果不等針娘及笄,先是她娘得了重病,耗盡家中錢財也沒能救回來。針娘她爹為了賺錢,去城裡書鋪子抄書,有一暴雨,回來時不甚摔進路旁的溝裡,等被人發現,受了寒氣又斷了腿,家中也沒錢救治,沒多久就這麼去了。
而針娘現在的夫家姓黃,黃家有兩個兒子,黃大郎做過挑貨郎,挑著貨擔各個村子的走,那會兒就對針娘傾心了,只是黃家條件不好,家中窮困,又有寡母幼弟要養,不敢對針娘這個秀才家的女兒起什麼心思。
後來針孃家敗落了,只剩她一個孤女,黃大郎磨了他娘許久,才讓他娘同意他娶針娘進門。
針娘初初嫁過來,過了幾年不錯的子,婆婆雖然潑辣刻薄,但是黃大郎處處護著子,針娘又把她爹的一些書拿來,給黃二郎啟蒙。
婆婆盼著家中也出一個秀才,對針娘沒那麼橫眉冷目,後來針娘懷孕,生了個女孩萱娘,婆婆雖然不喜,但黃大郎極疼這個閨女。
萱娘五歲那年,黃二郎在城裡一個學堂進學,因嫌路遠難走,黃婆子便多花錢讓他跟幾個學生合租了一個小院子住在城裡,每隔一段時間黃大郎去給他送糧食。
然而有次,黃大郎進了城就沒回來,針娘找到黃二郎租住的小院,從其他學子口中打探出,黃大郎驚了貴人的馬被踢死了,那家給了幾十兩撫卹銀子,黃二郎收了銀子便私了了黃大郎死了,黃婆子卻將所有罪都歸於針娘身上,罵她是個掃把星,剋死爹孃又來禍害他們家。一邊罵針娘,一邊又不肯放她歸家另嫁,每磋磨打罵,她做繡品賣錢供黃二郎讀書,張口閉口就是她欠黃家的,卻從不提黃大郎那筆幾十兩銀子的賣命錢哪兒去了。
短短兩年,針娘便被磋磨得沒了個人樣,夏琛回想了一下他見到的瘦脫了形的針娘,再聽老婆婆講完,心裡不由也為針孃的命運嘆息。
聽了這麼個慘事,夏琛心情有點低落,勉強就著熱水吃了兩個烤紅薯,又啃了一塊糕點,算是晚飯了。
洗漱完後,夏琛讓夏銅板幫忙檢查過周圍環境,確認安全後便鑽進空間,先給子箋“撥了個電話”。
溫束大概一直守在山茶花邊,夏琛的喇叭花剛放完光,就開始變,通話連通了。
夏琛簡單敘述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不出所料,知道他沒能進城,溫束抱怨了一句:“早知如此,還不如留下。”夏琛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岔過去了,他也沒想到路上會突然下雪,天又黑得這麼快,耽誤了行程沒能進城。
跟溫束聊了會兒天,為了引他上山,溫束唸了一長串菜名,告訴夏琛那都是他院子裡廚子擅做的菜餚,聽得夏琛口水氾濫,突然理解了南哥兒的心情。原來他不是不愛吃,是以前那些食物打動不了他,所以他的吃貨屬才隱藏了。
一直聊到喇叭花能量用盡,夏琛才跟溫束互道晚安,然後將空間裡作物收穫,又重新種了一批種子。
整理完大頭任務,夏琛去白沙地上看他種的神奇種子,他還有一份可以增加變異幾率的能量水沒用,一直沒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