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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門前,抬手正叩門,卻忽然回手捂住了嘴。透過門縫,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單玲玲像死了一樣,半個身子掛在邊,胳膊上綁著條皮管,針頭還在臂彎的靜脈處。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毒的人。自從開放口岸以來,被列為經濟特區的海濱城市飛速發展,而金錢與科技湧入的同時,那些侵蝕靈魂骨的毒物也像細菌一樣傳播開來。她在與大學裡的研究所工作,主要工作內容就是研發治療毒癮的藥物。那些參與臨實驗的癮君子,無一不像單玲玲這樣,一腳天堂,一腳地獄。
她報了警,將單玲玲送進了醫院。單駿桐說不出其他親人的信息,無依無靠。徵求過丈夫的同意,她將這可憐的孩子接回家裡,照顧了一段時間。從那時起,她的獨生子林陽便多了個弟弟。林陽一開始還以為頭髮長得能紮起辮子的單駿桐是個女孩子,打死都不肯和對方一起洗澡。直到林太太帶單駿桐去理了個簡單清的男孩子髮型,才讓林陽意識到自己的執拗有多麼的幼稚。
單玲玲的情況好好壞壞,堅持不了幾天就在半夜丟下孩子跑出去買毒/品。單駿桐也因此反覆地出入林家。他管林太太叫媽媽,而對自己的親生母親,卻總是一副漠然的態度。
現在,單玲玲死了,單駿桐成了半個孤兒。雖然林太太很想收養單駿桐,但畢竟他還有個父親。經過多方聯繫,單駿桐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終於在某個雨夜敲響了林家的大門。
“謝謝你們照顧駿桐,這是金某人的小小心意,還請林先生和林太太不要嫌棄。”見自稱姓金的華僑將裝著現金的厚信封放到茶几上,林家夫婦對視一眼,同時出言推拒。金先生四十開外的年紀,面容看似和善,眼神卻深不可測。他伸手按住那厚厚的信封,出條自虎口向下、隱沒入袖口中的蜈蚣疤痕。
“明天上午九點,我來接駿桐走。”留下不容抗拒的話語,他起身告辭。送走金先生,林玉傑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打開看了一眼,對子說:“至少五萬。”林太太聞言面上一驚。她和丈夫算高工資了,一個月算上加班費和各種補貼也不過才兩百來塊。不知道這位金先生是做什麼買賣的,出手竟如此闊綽。來路不明的錢,他們真不敢收。於是給單駿桐收拾行李時,林太太將裝錢的信封裹進了孩子的衣服裡。
第二天林陽放學回來聽說單駿桐被親生父親接走了,小老虎一樣的男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早就將單駿桐當成了親弟弟,儘自己所能地做個好哥哥,到頭來連句分別的話語都沒有。他消沉了好一段子,連遊戲機也提不起興趣玩。那是他考進全年級前十的獎勵,是爸爸去本出差帶回來的,他最快樂的記憶,就是和單駿桐一起玩遊戲機。
為了讓兒子重拾歡樂,媽媽允諾冬至那天帶林陽去新開的商場買他一直想要的玩具/槍。然而等林太太下班去學校接孩子,卻被班主任告知,林陽下了最後一節課就走了,連課後自習都沒上。林太太找遍了林陽常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找到兒子,驚恐萬分匆匆報警。在派出所被警察告知,最近這段時間兒童失蹤案頻發,林太太當場暈厥,醒來立刻瘋了一樣地衝出去找孩子。
從那天起,林陽的尋人啟事,被絕望的林家夫婦貼滿了大街小巷。
—破曉前的黑暗中,林陽被第一聲鳥鳴叫醒。通常這個時候九鬼也起了,盯著他們早練,不可能撈著懶覺睡。但是今天林陽並沒有看到師傅屋裡的燈亮起。而喬軍可能是因為馬上要離開這了,興奮過度,後半夜才睡著,這會兒騎著毯子睡得正香。他沒一腳踹喬軍股上把人踢醒,反正等師傅出來,還在睡懶覺的徒弟肯定沒好果子吃。
走進樹林,摸著黑,他門路地來到自己的“陪練”跟前。這是一棵樹齡超過一百年的樟樹,高度近五十米,樹冠繁茂遮天蔽。剛來這的時候,師傅讓他往上爬,他爬不上去。雖說他以前爬牆上樹,皮的像只猴子,但不管往哪爬,總有個蹬腳的地方,要不蹦起來竄一下也能夠著枝杈。可這棵老樟樹,樹幹壯且直上直下,最低的枝杈離地面也得有五米。
第一次爬老樟樹,他無處攀附,胳膊也沒多少力氣,剛往上爬了沒半米就咕咚一下摔進草裡。然後沒等他回過神,師傅抬腳就給他踹了出去。就地出去十幾米遠,林陽磕得鼻青臉腫渾身沒一個地方不疼,眼淚卻死命地含著,一滴也不敢掉。不能哭,師哥們的經歷告訴他,越哭,師傅打的越狠。
“再爬!”嗓音沙啞的一聲暴吼,那鬼一樣的燒傷面孔在他眼前放大。九鬼的嘴因燒傷的瘢痕而吊起,一側犬牙始終在外面,看著就像隨時會咬人的惡犬。然而這副尊容遠比不上九鬼的手段更令人顫慄,他像拎小雞一樣的給林陽拎回到老樟樹下,把九歲的孩子往地上一摔,槍“砰”地朝他腿間打了發子彈。
崩起的草屑和泥土撲了滿臉,林陽猶如驚弓之鳥般,猛的往後一縮,後背正撞上樹幹。九鬼的牙齒得更多,要求也更嚴苛:“爬不動就在上面掛著,我沒讓你下來,你他媽就給老子在上面老實待著!”那一天林陽不知道自己在樹上掛了多久,他撐到極限昏死過去,從樹上掉了下來。待到被錐心的痛驚醒,他發現自己的指甲摳翻了,胳膊和腿還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