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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對上林冬的視線,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趕忙鬆開鉗在人家腕子上的手。這過分的警覺全然被林冬看在眼裡,他順勢將那顆扎扎的腦袋按到身上,手指進硬的髮之間,微微收緊。
房間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唐喆學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也能聽見林冬的,口貼著耳朵,一下接一下有力的傳來。噩夢不會成真,他收攏手臂攬住林冬的默默祈禱,好好活著,一起到白頭。
指尖繞著唐喆學頭頂的兩個髮旋畫著“8”,林冬輕聲問:“不是讓你回家陪你二伯麼?怎麼又來辦公室了?”
“我姐過去了。”唐喆學跟被胡擼舒服的貓一樣拱著他的肚子,語氣故作不滿:“幹嘛,不想看見我啊?”垂手揪了把他的耳垂,林冬將手裡拎的東西放到唐喆學桌上,命令道:“把裡面的音頻都拷貝出來,我馬上要用。”唐喆學扒開紙袋,掏出盒光盤問:“這什麼啊?”
“這是‘四三零’案的證人詢問錄音,你電腦有光驅,幫我轉一下。”林冬在證據室翻騰了半天才找出這盤落了灰的錄音。二十多年前用光盤存儲還算先進,可現在都是u盤或者存服務器裡。再說現在的筆記本電腦很少有配光驅的。還好沒用磁帶錄,要不早消磁了。
“祈老師父母那案子?”唐喆學回手彈開光驅,掀起盒蓋給光盤起出來放好。之前林冬因為在林玥家搜的證據不能用,在辦公室裡發脾氣砸東西,他的電腦光榮了,暫時領了臺十年前出廠的筆記本電腦來用。電腦九成新,就是慢,用著有點銷魂。
“嗯,我明天要問個證人,想聽聽他當時的口供。”林冬脫下外套掛好,衝了杯咖啡端到桌上,坐下掀開電腦屏幕。休眠的屏幕亮起,他看了微微一愣,將視線投向唐喆學:“你動我電腦了?”
“啊,我下載幾個表格,這破電腦死活登不上咱局的oa系統。”唐喆學說著話,就聽光驅喀拉喀拉直響,顯然是讀盤費勁,得他特想祭出維修電器的最古老方式——上手拍兩下。
林冬揪了張紙,摘下眼鏡邊擦邊問:“下載表格……那你換我壁紙幹嘛?”起身走到林冬身後,唐喆學弓身親了他一口,笑得像只偷油的老鼠。他是給林冬的電腦屏幕換壁紙了,就是很早之前在縣公安局招待所裡拍的那張。林冬當時著他刪除,他偷偷留下來了。剛才用林冬的電腦下東西,他怎麼瞅那個清湯寡水的灰藍屏幕背景怎麼不順眼,突發奇想,給照片傳進去設成了壁紙。
“我今天整理手機裡的照片,發現這張給你拍的特好看,想給你個驚喜。”照片拍的是不錯,當然人長的好是重點。不過林冬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靠臉混飯吃,忍不住責怪道:“這要讓別人看見,得以為我多自戀呢。”唐喆學摸摸鼻尖,挑眉笑道:“其實你有時候是自戀的,我只是沒好意思說。”
“……我哪自戀?”林冬皺起眉頭。
“忘了?你昨兒還問我穿警服褲子是不是顯得你腿長來著。”
“我——”林冬一下子被噎得接不上話。對,他昨天是這麼問了一句,可那是有語境在前。要不是唐喆學說他穿牛仔褲費兩條長腿了,他怎麼可能順嘴問出這麼句話來?再說了,誰不是穿制服褲子顯腿長啊,褲型在那擺著呢!
眼瞅著卷宗又照臉來了,唐喆學趕緊閃身躲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拷貝錄音。逗林冬開心是他的常工作,雖然往往最後的結果要麼是氣急敗壞要麼是惱羞成怒,但起碼能讓對方放鬆心情。自從林玥死後,他時常看到林冬對著齊昊他們的照片發呆,彷彿又回到了他剛來懸案組時的狀態。
他能理解林冬的心情,來之不易的線索斷了,剛升起的希望復又破滅,擱誰都得難受。前些天林冬大晚上的出了門,也不跟他說去哪。他擔心對方,出門打了輛車跟在後面,一路跟到了烈士陵園。
三個小時,他遠遠地躲著,佇立在清冷的夜風之中,默默地陪林冬一起哀悼逝者。
半小時後,錄音全部拷貝完畢,唐喆學問林冬:“你要聽誰的?”
“幫我找下韓徵的那條。”林冬剛好過完一遍韓徵當時的口供記錄,可是光看文字無法準確的體會到韓徵當時的語氣,不好捕捉存疑之處。
調出韓徵的口供記錄,唐喆學傳給林冬。林冬點開音頻文件,只聽前面有一段長時間的空白,爾後傳來陳飛年輕時的嗓音——“韓大夫,你跟死者認識多久了?”
“十二年,我從進醫院開始,就跟著祈主任。”韓徵的話裡帶著鼻音,聽上去像剛哭過。
“能跟我們簡單形容一下,祈主任的為人麼?”鼻子的聲音傳來,然後是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大概是誰在找紙,因為緊跟著就是擤鼻涕的聲音。
“祈主任他……是非常出的外科大夫,在業界有很高的知名度……他去國外進修過,帶回了很多先進的理念和技術,同事們都很敬佩他……他醫德高尚,待人親切……”韓徵斷斷續續地說著,說一會,哭一會。唐喆學安安靜靜地聽,視線不時飄向林冬。那偏白的皮膚被電腦屏幕打上層金屬質的光澤,濃長的睫頂著鏡片,烏黑的眼中凝著深沉的光。有人說,顏值再高也有看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