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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態。
他說:“茶,我想喝茶。”沈堯端起杯子,伸到他的嘴邊。可是他輕輕推開沈堯的手,從容道:“這都是什麼玩意兒。我只要清明穀雨的西湖龍井,姑蘇的錫壺,湘妃竹的茶灶……”沈堯瞠目結舌:“看不出來,你還講究的啊。”他鋪開一張宣紙,提起筆:“澹臺徹,你還想要什麼?你跟我一次講完,我再轉告雲棠。你們教主很有錢的,這點東西,對她就是小意思。”他記下“清明穀雨,西湖龍井”幾個字,又忽然說:“對了,你不能喝酒。”澹臺徹自嘲般笑了起來。笑到一半,他彎扶桌,猛烈地咳嗽,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一個。
沈堯眼疾手快,扶起他的肩骨,捏著銀針,扎入幾處位。
澹臺徹氣管疏通,停止咳嗽。
沈堯又倒出一顆藥丸,讓澹臺徹含在嘴中,並囑咐道:除非藥丸融化,否則,你不能開口講話。
澹臺徹聞言,點了一下頭。
沈堯原本還擔心澹臺徹突然狂大發,六親不認,沒想到澹臺徹文文弱弱的,十分配合。除了有些挑剔和富貴病,其他方面都算是正常人。
只是接下來,沈堯讓他脫掉褲子,檢驗四肢,他死也不肯。他右手握緊了桌沿,青筋暴起,五指瘦長如白骨,須臾,竟是將木桌的一角得粉碎。
沈堯見狀,嚇了一大跳。
這這這他孃的也叫“被廢了武功”?
沈堯腳底抹油,跑出房間,一頭撞在程雪落堅實的膛上。
沈堯就像撞到了石頭,腦袋更疼了。
他憤怒地喊道;“他孃的!你們一個個都不跟老子講真話。諱疾忌醫!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寫?”程雪落並不明白,沈堯為什麼如此生氣。
倒是澹臺徹反應過來,辯解道:“我被挑斷手筋腳筋之後,自知此生是一個廢人,再無習武的可能。每在牢籠中,默誦各門各派的心法……”講到此處,他驀然一頓,失笑道:“小兄弟,你若不嫌棄,我可以教你幾招自保的功夫。哪怕你毫無內力,亦能行走江湖。”澹臺徹的一席話,情真意切,娓娓動聽,卻沒有打動沈堯。
沈堯雙手揣袖,躲在程雪落的背後,小聲嘀咕:“左護法,程大俠,實不相瞞,我對你的印象那是一等一的好。我覺得你這個人,知善惡,明生死,英武非凡,瀟灑俊逸……”程雪落打斷道:“有話直說。”沈堯雙手抱拳,懇請道:“你就站在這兒,做一個門神。澹臺徹剛出地牢,情緒易動,我我我離他太近,心裡就沒底,怕被他當做桌子,得稀巴爛。”窗外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雨聲。整間屋子黯淡而昏聵,密不透風。程雪落右手握劍,坐到了澹臺徹的身邊,似乎要近距離保護沈堯。
澹臺徹坐姿不變,與他閒聊:“雲棠這幾年過得如何?”程雪落敷衍道:“老樣子。”澹臺徹的語調微沉:“老樣子是什麼樣子?”他垂著頭,自言自語:“我進地牢時,教主身未死。”沈堯輕咳一聲,打斷他的回憶:“澹臺兄,那個,我現在準備,幫你脫掉褲子。你的四肢傷勢如何,我要縱觀全貌,才能對症下藥。”澹臺徹執意不從,甚至言明:“你先讓程雪落滾。”沈堯就是自己滾了,都不會讓程雪落滾的。但他轉念一想,程雪落負傷在身,不能動武,光有一個程雪落擺在這裡,是不是欠缺一絲威懾力呢?
他兀自糾結著,面上好說歹說:“我會讓程雪落背對著你。你姑且聽我的話,對你的病情,百利而無一害。”話還沒講完,沈堯靈光乍現,隨後遍體發寒。
澹臺徹該不會是……被段家人給閹了吧?
是了!一定是閹掉了!
難怪,難怪他那麼動!
脈象也無虛無實,陰亢陽衰!
沈堯被自己的猜測震驚。他的目光復雜,盤踞於澹臺徹的臉上,正要開口,澹臺徹就說:“我不是閹人,勞你多慮。”澹臺徹的臉泛起紅光。倒不是因為他的氣血活絡,而是因為,他被沈堯氣得不輕。他的膛起伏不定,嗓音更低:“我的那東西還在,姑且算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沈堯雙手了臉:“你有讀心術?”澹臺徹向後仰,枕住了椅子靠背:“沒有。只是你一直盯著我,又沉默不語,必然是往歪處想了。”沈堯抱緊了懷中藥箱:“唉,我明再走。你今天好生休養,明天……明天我再來為你看診。”澹臺徹急於證明自己:“我的脈象不穩,是因為陽內功盡廢。我的左腿有傷,潰爛膿,但我還是個男人。你別走,我這就……”沈堯並不相信他的辯解。
因為,沈堯又發現,澹臺徹的下巴十分光潔,白淨瘦削,沒有一絲胡茬。於是沈堯頷首,悲憫道:“左護法,請你先行離開吧。”程雪落點頭:“也好,我先走了。”澹臺徹怒火中燒,拽住程雪落的衣袖:“慢著,慢著,你也不許走。”他們都沒注意外面有人。
雲棠掩藏聲息,將門拉開一條縫,只聽澹臺徹說:“我除去一身衣物,你們兩個都不要眨眼。”沈堯捧場道:“行行行,你快脫光,我和程雪落都準備好了。”涼風穿堂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