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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漁翁之利趙邦傑聽見沈堯的話,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
早在數之前,趙邦傑昏不醒、意識不清時,就像跌落在一片沉寂無聲的黑暗中,四野之內,荒無人煙。
他在詭譎可怖的噩夢裡拼命掙扎,不過是為了再見段無痕一面。
當他聽到段無痕平安無事,一陣與喜悅不湧上心頭。他忙說:“謝謝,多謝沈大夫。”沈堯笑道:“我們倆算不算生死之?你就別跟我客氣了。何況我也沒做什麼,只是給你家少主看了一下脈。”沈堯和趙邦傑、段無痕並排行走,樹葉抖動的沙沙聲也比他們的腳步聲更重。
這條路快要走到盡頭時,趙邦傑橫劍擋在了沈堯的面前。趙邦傑說:“穿過前面那扇門,就是關押衛大夫的地方。沈大夫,你留在這裡,我……”沈堯皺起眉頭:“你一個人去劫獄?”段無痕說:“沒必要。”沈堯扭頭盯著段無痕:“我們再燒一柱香?”段無痕閃身掠過,在一個瞬息間踹開了牢房大門。那扇木門並未上鎖,門後的那條走廊上,殘留著一串屬於女人的纖細腳印,印中帶血。
看守的侍衛們直地靠牆而立,雙眼緊閉,沈堯伸手探過他們的脈搏,斷定道:“都中毒了。毒不算剛烈,服甘桔丸,七可解。”趙邦傑十分相信沈堯,不由得問他:“沈大夫,依你之見,何人對他們下了毒?”沈堯作沉思狀:“不清楚。我只會解毒,猜不出哪門哪派有這樣的手段。”這其實是謊話。沈堯已經猜到,這種毒藥來源於魔教。因為魔教有一位毒婆,善用蛇毒,發病症狀與侍衛們表現出來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
再者,地上那一串血腳印……單看大小,正是柳青青。
顯然,雲棠沒死。
吊在城牆之外的那具女屍,恐怕只是個倒黴的替死鬼。
既然雲棠他們劫走了牢房裡的衛凌風和柳青青,甚至還手下留情沒有殺光段家侍衛,沈堯便決心幫他們隱瞞。他蹲在地上,佯裝苦惱道:“完了,我大師兄怎麼辦?誰知道他去了哪兒?”段無痕一言不發。而趙邦傑關切道:“沈大夫,我們馬上搜城,興許能找到衛大夫。”沈堯嘆了一口氣:“他們沒有立刻殺掉大師兄,把他的屍體留在牢房,就說明我師兄暫時能保住命。我只怕《靈素心法》已經傳遍江湖,招惹了一群覬覦它的小雜碎。”牢房裡陰森溼,燈籠幽幽發暗,沈堯全身的關節都不舒坦,尤其膝蓋鈍痛如裂。他這幾在師父的棺材邊上跪了太久,全靠意念強撐。段無痕大概察覺了沈堯的虛弱無力,竟然伸手拉了他一把。
沈堯低聲應道:“我沒事。先出去吧。”走出這一座大宅,並非易事,好在有段無痕開路。狄安和趙邦傑在西苑鬧事時,侍衛們還會和他們手。但是,當大家看見段無痕佩劍走在路上,沒有一個人敢去攔他。
於是,段無痕就跟散步一樣,安安靜靜、毫無波瀾地踏出了官宅的正門。他甚至還牽走了馬廄裡最好的一批駿馬。這些駿馬,每一匹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駒,有價無市。
看守馬廄的馬伕愣在原地,吱都不敢吱一聲。
畢竟,段無痕拿他自己家的東西,旁人哪敢說半個不字?
那馬伕只能眼睜睜看著段無痕翻身上馬,看著段無痕牽起韁繩,候在官宅之外。不多時,狄安帶著一幫人出現了,這些劍客都是段無痕的屬下,誓願追隨他,無論天涯海角。
他們一行人踏馬而去,闖破夜,背影瀟灑。
*沈堯不會騎馬,只能和趙邦傑共乘一匹。
馬背顛簸起伏,夜風寒冷刺骨,沈堯捂嘴咳嗽一陣,越發牽掛起衛凌風。他不捫心自問,單憑他自己的本事,能和哪個門派搶人?能在武林高手面前支撐幾個回合?他越想,心越亂。魔教的人或許先下手為強帶走了衛凌風和柳青青,但是這樣一來,衛凌風的罪名算是落實了。
他不抓緊韁繩,神思恍惚時,隱隱察覺江湖中有人縱著一張大網,正在一步一步把所有人一網打盡。他心下一寒,出聲問道:“段公子,我們這是往哪兒去?”段無痕回答:“出城。”沈堯又說:“今夜有門。”隨後,語調一轉:“不過,官府的人也不敢攔你。”沈堯想當然地以為,把守城門的士兵一看見段無痕的尊駕,便要立刻臣服,趁著天黑打開城門。怎料,臨近城門時,燃燒著的熊熊火把就已將四野照得通亮,士兵們手持長刀,刀光寒冷異常。
城牆高有數丈,磚石堅厚,牆峰之間藏著弓。弩手。
緊閉的城門之前,還站著一個高大拔的年輕男人——這人身姿雄健,氣度沉穩不凡,容貌更是英俊倜儻,襯得起一身威武官服。他往前走了兩步,走得一跛一拐,倒映在地上的影子跟隨他的動作來回斜晃,像一條潛伏於草野間的蓄勢待發的巨蟒。
他是趙都尉。
趙都尉,又是趙都尉!
沈堯低聲罵道:“這個姓趙的,陰魂不散。”坐在沈堯背後的趙邦傑明顯一僵。
沈堯嘆道:“他怎麼就那麼有理?吃皇糧了不起?”趙邦傑左手牽著韁繩,右手握住了劍柄。他說:“沈大夫,此處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