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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也要讓你活過來。”這話講完,沈堯側頭一看,密室的石門竟然透過來一絲明光。他全當自己頭暈眼花,臆想發作,只聽耳邊一陣“轟隆”聲響。他立馬撲向身前一尺處,橫臥在地,宛如牆,牢牢護住衛凌風。
石門碎裂,塵囂漫天。
燈光刺眼,傾瀉入室。
原來密室之外,就是光派的彎月長廊。
那條彎月長廊,一向負有美名,長約三百丈,高約三層,環抱一汪靜湖,橫穿四條淺溪。周圍密林高聳,假山如雲,每隔五步,就有一盞燈籠懸掛於木樑。而光派的每一間密室入口,就藏在長廊的地磚之下,正對著每一盞燈籠。
沈堯自言自語:“原以為是個風景秀麗的好地方,不曾想是個草菅人命的黑牢房。”他左手扶起趙邦傑,右手抱著衛凌風。這時,門外衝進來一個姑娘——青長裙,銀砍刀,行走間步履如風,帶起衣袖上下翻飛,更襯得她身法輕巧,身材曼妙。這位姑娘,正是沈堯的老人,柳青青。
沈堯一見是她,心中立刻有了計較:“你們都來了?”柳青青二話不說,幫忙扛起趙邦傑:“譚百清功力深湛,正在和教主糾纏。程雪落還在宴會主場,蕭淮山在門外接應……”沈堯千言萬語硬生生憋住。他摟緊衛凌風,拔腿往前跑:“走,先走!讓雲棠他們也趕緊走!”柳青青和沈堯相識多年。在柳青青眼中,沈堯天使然,很愛逗趣,只在治病救人時一絲不苟。她還沒見過沈堯滿頭大汗、臉烏青的模樣。再一低頭,又見衛凌風昏不醒。柳青青念他們的救命之恩,開口寬道:“沈大夫,先彆著急。依我看,光派的守衛,還比不上涼州段家。”沈堯卻道:“現在所有人都曉得,衛凌風是雲棠的親哥哥。多年前,魔教被武林正派一夜血洗,雲棠必然咽不下這口氣。連我都能看出來,她恨不得活吃了八大派掌門,前裡又狠狠得罪了段永玄。我早已見識了譚百清的城府和謀略,我不信他們會……”柳青青問:“會什麼?”沈堯跨過臺階,神情複雜:“會像我和師兄一樣,任人宰割。”不遠處燈籠懸立,廊簷破落,幾棵大樹被連拔起,歪七橫八倒在地上。與之一同躺在地面的,還有光派的幾位弟子。沈堯見過他們,那都是譚百清座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現下,全都死了個透。
柳青青指著那幾具屍體,毫不避諱道:“沈大夫,請過目,他們真是任人宰割。”沈堯揹著衛凌風,躬起身子,脊背彎曲。他心想,師兄看起來清瘦,原來這麼重啊。他從那些屍體旁邊走過,並沒有分神瞄一眼,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夜深月明,長廊盡頭一群人影佇立。
草甸漫漫,烏鴉啼鳴,像在為誰哭喪。
沈堯停下腳步,柳青青也駐足。柳青青把趙邦傑扔在一旁,右手握住刀柄,試探般問了一聲:“伏為應時,正是何時?”對面的人回答:“月為之停時,云為之遏時,風為之靜時。”柳青青松了口氣。她放開刀柄,扭頭對沈堯說:“沒事了,自己人。我只是奇怪,教主去哪兒了?”沈堯嗓音嘶啞:“你們剛才在對暗號?”柳青青點了點頭。她還沒說話,對面那群人中,為首的男子微拂袖擺,溫和地低聲笑起來:“魔教行事,未免太過輕率。甫一聽人對出幾句話,立時渾然忘我。沈賢侄,且勞煩你,帶著衛凌風過來一趟。”柳青青猛歪過頭,手攥著刀,閃影往前。她甚至沒瞧見對手如何出招,就被一擊劈中,齒間溢滿濃血,她匍匐在地,嘔出被打落的幾顆牙。
月亮被烏雲遮擋片刻,復又播灑亮光。
藉著燈光和月光,沈堯徹底看清了那人。
沈堯喉嚨幹疼,雙手抓緊衛凌風,堅定不移站在原地,念出那人的名字:“段永玄。”段永玄微微頷首。
沈堯和段永玄初次見面時,段永玄也是風度翩然,禮待晚輩。那時沈堯心想,段永玄不愧為一代武林宗師,史上開天闢地的奇才,還能生出像程雪落、段無痕那種又俊又厲害的兒子。
而今,沈堯只覺得,段永玄像是地府裡爬上來索命的老鬼。
段永玄背後站著七八個間佩劍的人,興許都是段家的長老。這一行人氣息勻和,站姿穩健,武功高得深不可測。就算衛凌風、程雪落、段無痕加在一起,恐怕也打不過他們。
段永玄還往旁邊挪了一步。這下,沈堯發現,他的師兄許興修赫然混在段家長老的隊伍裡。許興修穿著一身素淨長衫,衣冠楚楚,眉目俊朗,臉上表情淡漠得不真切。就好像,沈堯和衛凌風不是他的同門師兄弟,而是毫不相干的外人。
沈堯快把自己的手指捏斷,卻只能強裝鎮定:“段前輩,您與我師父是故。我師父當年遊歷涼州,想必與您曾有……”段永玄打斷了沈堯的話:“你師父要是知道衛凌風的來歷,必定悔不當初。”最令沈堯膽寒的是,段永玄維持著耐。他似乎並不懼怕沈堯的顧左右而言他,更不懼怕沈堯拖延。沈堯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仍然忍不住問:“魔教那幫人?”許興修突然開口道:“被生擒了。”今夜寒風刺骨,刺得人通體冰涼。
沈堯把衛凌風扶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