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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看來她爸對她好的啊，盧醉還這麼不學無術，真是，嘖。”

“你知道個什麼啊，她爸她媽啊，都……”上輩子的卿善，這個時候全身心都在陶予青的身上，從來沒有關注過盧醉。

卿善聽到這些話，心裡都一陣一陣的疼。她恍惚著想，那時候的盧醉到底承受著多少來自他人的惡意，才變成了別人口中那樣喜怒無常的樣子？

盧醉的注意力都在車上，並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卿善。

片刻，盧成似乎說了什麼，盧醉陰沉著一張臉在車外與他對峙，最終還是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下午還有課，卿善猜測應該是盧成有什麼話要對盧醉說，於是乖乖地站在外面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熱鬧的人也逐漸走光。

“你學藝術了？”盧成的神情很和藹，卸下了在外界那一副穩重嚴肅的模樣，“怎麼不和爸爸說？還是問過你們校長才知道的。”盧醉微微垂著頭，脊背卻得筆直，雙抿成了一條線，透著她的不悅。

聽到盧成的話，她連頭都沒有抬。

盧成與盧醉起來一向很困難，但他終歸是知道於心有愧，便對盧醉的惡劣行徑多加包容，告訴自己，不過是叛逆，會好的。

近段聯繫了盧醉的班主任，才知道盧醉最近竟然有了學習的意思，盧成心裡又對盧醉升騰起希望，這次也是順路過來看看。

盧成見她不搭話，也和習慣了一樣，又說:“這樣好嗎？你這週末到爸爸家裡來，我安排你和之前我認識的一位畫師吃個飯。”盧醉這才有動作。

她緩慢地轉過了頭，角全是譏諷，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她才十六歲，但這個表情在她的臉上竟然讓盧成覺到了背脊發寒。

“你家？”盧醉冷笑了一聲，“讓我去看你們一家三口是如何其樂融融？”她渾身都帶刺，話裡也是。盧成只覺頭疼，嘆了口氣道:“爸爸只是想幫你，盧醉，你不能總是用這種態度來對人。”盧醉的聲音越來越冷:“我求你幫我了嗎？”她痛恨盧成總是如此，一句只是幫你就讓自己的心理上得到了自己是個慈父的安。

她的手摸上車門已經要開門離開，盧成在她背後說:“齊齊說他想見姐姐，回來看看，好嗎？”原來就是為了齊齊啊。

盧醉的手指一僵，明白了這次盧成過來的用意。她將僵硬的嘴角壓下，不帶一絲情，“哦，你就是為了那個私生子啊？”開門，將車門重重拍上。盧醉果然聽到後面盧成不再冷靜的聲音:“他是我的兒子，終歸是你的弟弟！”盧醉頭也不回站在原地:“滾啊。”直到聽到身後有車駛離的聲音，盧醉垂在身側的手才慢慢握緊，竭力控制著自己心裡怒漲的情緒。下有了一排淺淺的牙印，此刻的盧醉戾氣重的可怕，彷彿下一秒就要變成廝殺的困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盧醉轉過頭，就看到了那雙溼潤澄澈的眼睛。

是她，卿善。

不知道已經站在自己身後多久了。

她為什麼在這裡？在這裡多久了？

她肯定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了。

她就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嗎。

還有。

那麼多同學的閒言碎語。

她聽到了吧，現在會嫌棄自己了吧。

盧醉冷著臉，轉頭就走，身後有腳步聲跟上來。盧醉並沒有往教學樓方向，而是準備翻牆出學校。她走了小段路，後面的腳步聲就一直跟著。

盧醉走的快，卿善有一些跟不上，還要夾雜著快速的小碎步。她知道盧醉心情不好，又不敢貿然靠近。

——是可憐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