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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張念說:“好尷尬呀,她們真是想多了,尷尬死我了。”
“我以為你臉皮很厚的。”
“你才臉皮厚,你臉皮最厚,比地球橫截面還厚。”
“行,”張念使了力氣,可手上的袋子還是被劉小白搶了,張念正好空著手走,看一看手機上搜到的吃飯的地方,說,“我是臉皮太厚了,不像你,什麼都當真。”甜筒冰淇淋在夏天化得快,因此劉小白立即咬了一大口,他一瞬間是想遞來和張念分享的,可睫閃了一下,又安靜地收回手來,問:“你要不要?我給你買。”
“你被點化了啊,那幾個女生是不是會魔法。”張念坐在劉小白對面,他拿著點完餐的小票,悶悶不樂地說。
劉小白在保持安靜,他猶豫著,又把冰淇淋遞到張念嘴邊上,輕飄飄地說:“咬一口?”紅提子的氣味混合著油,在鼻腔裡化成了帶著甜味的旋風,張念抬起了眼睛,他看著劉小白的臉,沒察覺手上的小票要被自己掐出一個。
被咬過的冰淇淋還是冰淇淋的味道,粘稠的味紅提味,很甜。
張念覺得牙齒很冷,他咬了一大口,然後急躁地,了下去。
第33章chapter33這段時間裡,張奇沒再見到容妙依,她像以往那樣參與·排練,或者拖起行李箱趕往其他城市,參加新戲的會議。
演員和其他職業不同的一點是,再怎樣盪的情節總會在時間裡成為揚沙,多麼契合的搭檔都會在短時間之後分別,然後,關係變淡。張奇不留戀了,即便巡演的終場要在這個夜晚謝幕,她將離開戲中一切的故事,也將離開沈晨陽。
臺上的燈亮起了,沈晨陽的身上有很淡的煙味,張奇側過頭,用劇本所安排的、溫柔怯懦的情緒看他。
兩個人被歸進一個與世隔絕的圈,結局和以前一樣,是要赴死的,但這一次更悲涼的原因是,像真的要赴死了。
張奇沒加回沈晨陽的微信,沈晨陽也沒提及這件事,他們沒有猜忌,也沒有耗費時間互不理睬,在分別來臨前,整個劇組都陷入了惆悵裡,因此要找尋細微的歡樂,沒誰和誰過不去的。
張念今天來探班了,還帶了劉小白過來,兩個人年輕又高瘦,在後臺被誤認成隔壁音樂劇劇組的演員,張奇帶他們逛了化妝間,又拿了零食分給他們。
“奇姐,然後,這是我們給你買的花,預祝演出順利。”劉小白說著,把手中的花束遞給了張奇。
張念說:“不是我們,是他買的。”
“謝謝謝謝,我很喜歡”張奇在笑,她臉上是濃郁的舞臺妝容,是和平時大不相同的、溫婉的樣子。
張念和劉小白去找座位了,張奇踩著上臺的高跟鞋,她出門時有些恍惚,毫無徵兆地撞在了沈晨陽身上。
沈晨陽的頭髮還沒好,上面有銀的夾子,他手上拎著領帶,說:“我今天晚上要飛了,去試戲。”
“這麼忙啊,明天有慶功宴的。”
“我就不到了,實在錯不開。”張奇並沒有直視沈晨陽,她目視前方,正巧看到沈晨陽衣領處的紐扣,走廊上有來去著的忙碌的人們,很吵。
沈晨陽還是拎著領帶,他在彼此的沉默沒有終止的時候,走了。
走廊的燈在最深處變暗,牆壁上還有很久的劇目的海報,已經泛黃了,邊緣處倔強地捲曲著。
臺上,張奇坐在沈晨陽的身旁,她挽住了他的胳膊;張奇看向沈晨陽的眼睛,她忽然錯覺得,那裡面不再住著個陌生的角,沈晨陽正用自己看向她,似乎身臨其境了,他們於舊時代裡過一個雪天,室外的風正從地面上划過去。
真正的室外,是粘稠酷熱的盛夏,正包裹著張奇的一腔脆弱,沉寂了。
吻也是肢體的依靠,呼混在一起了,只剩下單純的悲慘和貪婪,張奇和沈晨陽緊緊相擁著,他們在想的也許是——終場謝幕之後,戲中的他和她再將無法相見了。
張念知道劉小白正憋著眼淚,還將拳頭的骨節咬在牙間,他在暗光裡伸手,晃了晃劉小白的肩膀。
臺上比臺下明亮,幾千人的視線在沈晨陽和張奇身上,他們相繼死去,然後,風雪的聲音更加清晰了,燈光慢慢地變暗、滅掉。
演員謝幕來得不遲,觀眾席還沉浸在劇情餘留的震顫裡,張念忽然看到了舞臺角落處的陳凝,她正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慢悠悠向臺上走。
忽然,燈光頑皮地閃爍起來,入耳的是《生歌》的旋律,蛋糕被推上臺了,陳凝的鮮花送到沈晨陽手中……
張念看見張奇站在那裡,沒動。
劉小白終究把眼淚藏住了,他有些失落,也沒有跟隨別人唱生歌,張念從衣袋裡摸到了紙巾,他隨手扔給劉小白。
張奇在臺上,穿著最細漂亮的衣服,化著最明豔動人的妝,她和別人被忽視了,此刻的沈晨陽和陳凝才是主角。
她在緩慢地鼓掌,仍舊在原地沒動,陳凝抬起頭,很專注地吻了沈晨陽的嘴巴。
劉小白一路上在嘆太慘了,張念去便利店裡買了兩瓶水,他們坐在便利店門前的椅子上,說一說劇情。
燥熱的空氣貼在臉上,張念閉上了眼睛,又睜開他嘆了一口氣。
說:“我不想再看這個了。”沒一會兒,張念看見了拎著綠紙袋的張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