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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衡:“你先放我下來!”
“乖,別動。”周故低下頭,藉著彼此親暱姿勢,把臉壓進祝衡柔軟的肩頭,“……借本座靠一會兒。”祝衡:“……”聽他那聲音,沮喪似的,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祝衡心說明明委屈的是我……什麼兩祝衡三祝衡的,話說得沒頭沒尾就算了,說一半還直接上嘴了。
祝衡懊惱地抹了抹嘴,周故的聲音卻如悶雷炸響:“不準擦!”祝衡氣道:“就擦!回去再用84刷!”周故:“你敢擦,我再印一個。”
“……”祝衡頓時不吭聲了。
他們就用這樣詭異的姿勢,面對面在長椅上抱坐了半天,開始誰也沒開口說話。
後來周故架不住了,俊臉埋祝衡頸窩裡狂蹭,邊蹭邊壓低聲音道:“你是怎麼忘了我的,你這個人啊,到底怎樣才能忘掉的……”
“什麼啊,你把話說清楚。”祝衡也到十分苦惱。
從剛認識到現在,周故好像什麼都知道,可對祝衡來說就是一個突然活了的紙片人,本身能接受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要消化周故身邊曾發生的一切呢?
祝衡煩躁地了周故的腦袋,把他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的短髮成了一坨鳥窩。這時手機又嗡嗡嗡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掃一眼屏幕是唐光打來的,估計該大吼大叫催他倆回貓咖了。
“喂?”
“喂,祝衡。”唐光居然沒開炮,聲音奇蹟般的平穩,“剛有個人打電話到店裡,說是你高中同學,我沒把你手機號給他,就讓他先留了聯繫方式……等你回店裡再商量。”祝衡愣道:“高中同學?誰啊?”
“叫什麼……高東洋吧。”唐光說,“好像是辦了個什麼同學聚會,他想邀請你去參加……”第31章又是你高東洋是祝衡高中時期的同班同學,兩人一起參加過學校的社團,還組過一段時間樂隊,當時的關係處得相當不錯。只不過上大學便各奔東西,老早斷了聯繫,之後也沒有半點集。
“怎麼突然要辦聚會的?”祝衡一路奔回店裡,氣吁吁向唐光道,“這都多少年沒聯繫了,你確定他是辦的同學聚會?”
“千真萬確,我能騙你?”唐光遞去一張紙條,上面清楚記著高東洋的電話,還有同學會的具體地址,“他說他叫了十多個人,都是你們原來二班的,大家時隔多年想重聚一次。”時隔多年重聚一次?
祝衡心說還聚什麼聚?一群快奔三的老社畜了,就算見了面也各有代溝。
所謂的高中同學聚會,其實是尷尬翻車現場吧。
而且眼下這個時機……祝衡的尊姓大名正掛著熱搜,是妥妥嚼舌的八卦話題,出門指不定又掀起什麼大風大。
唐光見祝衡面不佳,便說:“要不我給你回電話吧,就說生病了不能參加?”
“哎,這樣也不太行……”祝衡煩躁地撓了撓頭。
其實高中那批老同學吧,說不想見也不完全是。那時候大家都很淳樸善良,年輕身體裡各淌著沸騰的熱血,怎麼說也是一段很難忘的回憶。
“我覺得,還是……去吧,都見見也好。”儘管有所顧忌,祝衡卻想真正成為一個普通人。
從大學開始他就沒單獨去過公共場合,什麼聚會party人多熱鬧的娛樂活動,也都只能默默看著眼饞嚮往。
唐光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沒反對,只抱起雙臂,略嚴肅地說道:“你想明白了?我沒辦法陪你去的。”高中時的唐光菸喝酒打架,不論跟誰都看不對眼,還一度因為打傷別人蹲過監獄——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在祝衡身邊就是一顆老鼠屎,因此再擔心也不能時刻陪伴左右。
但現在不一樣了。唐光一拍周故的肩膀,指指他說:“讓這小子陪你去,就說是私人保鏢。”——這句話倘若放在平常,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祝衡也會欣然接受。
可今天的祝衡乍聽這話,當場從地板上彈了起來,一蹦三尺高,大聲喊道:“不要!”不等唐光再說什麼,祝先生已是面通紅,耳燒著一樣,逃命般的轉身跑掉了。……活像後面有鬼在追他似的。
“他怎麼了?”唐光疑惑地問,“你倆吵架了?”周故卻只一笑,表情意味深長。
*“他到底想幹嘛???說話歸說話,為什麼動嘴親啊……”
“我都沒談過戀愛呢,怎麼就突然親了!”
“還說什麼兩個祝衡,他純粹是想戲我吧?!”傍晚的街頭,祝衡邊走邊自言自語,說一半時臉都紅透了,只得停下來瘋狂擺頭。好一段時間才平復心情,可是一頭慄發被搖得亂糟糟的。
他今天出門穿得很普通。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又不能說成是普通。
黑束腳工裝褲,顯得腿細而修長;顏淺的t恤下是清瘦的身體骨架,再往上是光潔白皙的脖頸,足夠令人過目不忘的俊逸五官,幾乎每一個稜角都刻印著乾淨柔軟的痕跡。
——祝衡整個人彷彿是為鏡頭量身定做的,他的人生就是一副行走著的畫卷,任何一次邁步都是燈光閃爍的舞臺。
然而他更習慣將光環隱藏起來。這些年娛樂圈的生活帶來了輝煌和榮耀,同時它也像摔碎了的啤酒瓶一樣,尖銳的一面朝著別人,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