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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沉坐起身的同時，看向一旁的窗，窗上的風鈴“叮鈴鈴”風搖擺。鼻端是微腥的海風，沒有消毒水味，臉上也沒有壓著氧氣罩。

有人捧著碗遞到他嘴邊，唐沉張開嘴，就著陳清晏的手一口一口喝著，眼睛落在他臉上，臉上有不正常的坨紅，眼裡霧濛濛的，他想起之前陳清晏喝了三杯。

“你醉了？”

“我沒醉，你才醉了，快喝。”唐沉摸向陳清晏的頭，頭髮軟軟的滑滑的，很乖的樣子。陳清晏很享受他的撫摸，乾脆把碗放到頭櫃上，整顆腦袋抵在唐沉前讓他摸。

唐沉:“你什麼時候開始，說話比我還毒。”陳清晏在他口蹭了蹭，“什麼？”

“沒什麼。”唐沉回憶了下，十年後的陳律師，在他面前一直是木訥的，所以他一度很懷疑他的專業水準，律師要是不善言辭，怎麼贏官司，業界的風評很多時候也會有偏差。

唐沉覺有張溫軟的嘴，從他的前開始，蹭到脖子。

陳清晏邊吻邊說話，聲音帶著甜膩，“唐沉，你說過要謝我，還有，那次打賭你輸了，你說會答應我一件事。”唐沉閉上眼睛，他很享受，他不受控制地想到上次。

“你想說什麼？”那張嘴到了他的嘴邊，“咱們今晚試一次好不好？我一定輕點。”

“試什麼？”

“唐沉，你故意的！”

“難道不是應該有來有往。”

“這次先你，你要是實在想，下次換我，好不好？”唐沉沒再說話，把他的頭往下按。

沒來由的，在腦子被衝擊得一片空白時，一絲酸楚從心頭升起，欠下的，總要還吧。

暗夜無聲，窗外的海面上波濤洶湧。

“疼嗎？”

“滾！”

“我陪你去洗澡？”

“滾！”

“這是我的房間，你讓我滾哪去？”

…

…

在唐沉已經快要忘記窗臺上的漂瓶時，他又撿了個漂瓶，在唐宅後面的海里，葫蘆形狀的玻璃瓶，裡面仍然是粉紅的紙疊千紙鶴。

五個了，巧合絕對不帶這樣的，他隱約有種猜測，可是他不想打開確認，或者說不敢打開，他怕這是潘多拉的魔盒，會釋放出世間所有的惡。

“唐沉，發什麼呆？”陳清晏從背後了他一頭水，“你看，我會游泳了！”水花在唐沉的頭頂上崩開，他抹掉臉上的水回頭看，陳清晏光/的上身在陽光下泛著絲滑的小麥，“要我誇你嗎？”

“不，應該我誇你，你教得好！”

“嘴巴這麼甜？”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再甜些。”

“你吃糖了？”

“你又撿了個瓶子！”陳清晏看到了唐沉手裡的漂瓶，“不打開看看嗎？”

“這瓶子你扔的？”陳清晏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開玩笑說:“是的，我晚上睡著後扔的。”蔚藍的海面在陽光下閃著碎金般的光，沙灘細膩，上面一個遮陽傘下放著躺椅，桌子，和果汁。

不遠處一棵椰子樹底下，唐芙帶著兩隻小狗在玩沙子，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故差點溺水，她有些怕水。……暑假結束了，順便帶走了一年中最熱的兩個月，在開學最初的一週裡，大家都是蔫了吧唧的，就像教室外面中午的大太陽依舊戀戀不捨炙烤著初秋。

放學時間也差不多是下班時間，地鐵站裡很多人。

“熱嗎？我去那邊給你買個冰凌？”陳清晏手裡提著兩個書包，問走在他身邊的唐沉。

兩人正在進地鐵下樓梯，秋老虎很厲害了，這個時間，人多的地方還是有些燥熱。

唐沉穿著校服，袖子挽到肘關節上面，出半截白花花的手臂，肌理分明，臉和手臂一樣白。

就是臉上縈繞著一絲不耐煩。

放著車庫裡的車落灰，每天只能擠地鐵，遇上這樣的天氣誰都會不耐煩。

唐沉要去誠武館，騎自行車太遠了。

唐沉:“不想吃。”陳清晏:“這一陣過去就不熱了。”

“我的生在初冬，還要很久。”

“快了，很快的。”地鐵裡沒有空座了，兩個人扶著扶手站在中間。

唐沉:“今天的數學作業你替我寫。”陳清晏:“數學老師能認出筆跡。”

“你上次不是會仿我的字？”

“不行，作業還是要自己寫，要是哪道題不會，我可以給你講。”

“行，你先講一遍，然後再替我寫。”

“唐沉，這樣不好。”

“練拳，手疼。”從出站口出來，兩人在一個岔路口分開，臨別，陳清晏說:“回去時我還是在這裡等你，要是你先到，就等一會。”

“你上次說王身體不舒服？”

“我等下帶她去醫院看醫生。”前面是紅燈，唐沉站在路邊等綠燈，扭頭看見陳清晏細長的背影，套著寬大的校服，手裡拎著兩個黑書包，頭頂，夕陽如血。

唐林海跟他說，大虎不但毒，還販毒，已經進去了，案件還在調查中。這件事情沒有傳開，武館知道的人不多，每天的子都很平靜。

越來越像一場美夢。

晚上從武館出來，走到說好的十字路口，唐沉發現陳清晏還沒有到，這不合常理，以往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