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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

顧遠思緒這樣轉了一圈，只覺得身心俱疲，在這些子以來，第一次覺得有點累。

於是他問謝澄，“你確定麼？”謝澄沒聽明白他問的是什麼，顧遠便又問了他一遍，“你說不用我管，你確定麼？”謝澄略微仰著頭，看著面前的人，一句確定在嘴邊繞了幾次卻都沒能開口。

但有時候沉默，往往也是一種回答。

顧遠看了他片刻，最後視線緩緩下移，濃長的睫耷拉下來像是忽然失去了生機。隨後，他用異常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了。”謝澄覺像是被人猛地攥住了心臟，忽然窒息一般地疼了起來。

等他緩過神來的時候，顧遠已經走了。

☆、第27章當天謝澄回到家，顧遠沒有回來。之後的幾天，顧遠也再沒來過。

謝澄一連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他看著手機，顧遠這些天也從來沒有聯繫過自己。他忽然意識到這次的爭吵，可能跟以往都不太一樣。

以前每次他們之間鬧矛盾，從來都是顧遠做主動低頭的那一個。就算是真的生氣，也很快就哄好了，而且也不會記仇翻舊賬。

謝澄放下手機看著自己桌上的提案書，想著顧遠那天的話，覺得他其實說得很對。解決的方法還有很多，並不一定就非得用最孤注一擲的一個。所以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公司搭進去，謝澄還在猶豫。

當晚謝澄回到家裡，顧遠依舊沒在。他在廚房胡亂了口吃的，路過陽臺的時候發現這幾天顧遠沒在，他在陽臺上養的花都要死了。

謝澄看著手裡的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對方問問到底那一盆應該澆水？畢竟這是顧遠養的花，冒然澆水的話再給死了怎麼辦？

他正胡思亂想著，手機卻突然響了，正好是顧遠的手機打來的。

謝澄很快按了接聽鍵，在電話被接通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聲:“顧遠？”

“你好，你就是謝澄嗎？”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可這通電話確實是拿顧遠的手機打來的，謝澄有些懵，“對，我是謝澄。”電話那頭像是鬆了口氣，“那就太好了，我是顧遠他朋友，他喝醉了，你能不能過來接他？”謝澄一怔，在他印象裡還沒見過顧遠喝醉酒的時候，電話那頭還在說:“我也不是想麻煩你，但這傢伙一直在唸叨你的名字，我就想還是你過來把人走吧。”謝澄問清地址後便拿著車鑰匙出了門，連外套都忘記穿。

他趕過去的時候沒料到在場的人不止一個，應該是一群，他走進包廂後全都在看著他。謝澄對顧遠的圈子不是太瞭解，但按照他的身份來看的話，這一群應該都是傳說中的富二代了吧。

謝澄登時變得有些侷促，但意外的是在場的人都一副笑呵呵很好相處的模樣，見他來了還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其中有一個歪歪扭扭的把顧遠給架過來給他，跟他說:“我就把這小子給你了，他現在醉得人畜不分了，你要殺要剮都隨便吧。”謝澄哭笑不得地把人接過來，低頭去看發現顧遠臉頰和耳朵都紅著，確實醉得不輕，便趕忙扶著人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他快出了包廂的時候，身後的人又叫了自己一聲。

謝澄轉過頭去，看到對方朝自己友好地笑了笑，“我叫大林，我們這群都是顧遠發小，平時總聽他念叨你，改天有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吧！”謝澄有些意外，他沒想過顧遠竟然跟朋友提過自己，頓時一股熱氣竄上臉，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逃一樣的離開了。

顧遠喝醉之後除了話有些多，人倒還老實。大林在電話裡說得沒錯，回去這一路上顧遠都在口齒不清地念叨著謝澄的名字。

謝澄一開始還答應幾聲，後來乾脆不理他了。

等回到家，把人扔到-上，自己腳下不穩也跟著一起跌在了顧遠身上。

一時間，兩人離得極近，謝澄甚至覺得自己呼間都是一股醉人的酒氣，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立刻起來，而是趴在顧遠身上靜靜地看著他。

謝澄發現顧遠有著一個對於亞洲人來說過於英的鼻子，這麼一看眼窩也有點深，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點混血的血統。

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由伸手在他鼻尖碰了碰，觸手涼涼的，果然有點像狗鼻子。

謝澄情不自地笑了笑，準備起身去拿熱巾給顧遠擦擦臉。然而就在他剛要起身的一刻，顧遠突然喊了聲:“我不喜歡謝澄！”謝澄只當他又說胡話，便隨口哄道:“好好，不喜歡。”顧遠拽住他的手，還在喃喃地說著:“真的大林，我不喜歡謝澄，我跟他在一起只為了膈應韓勁宸，我為什麼要喜歡他，我不喜歡，真的……”剛才的笑還掛在臉上，然而謝澄此時整個人都像是僵住了，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只有顧遠的這幾句話。

夜裡安靜極了，只有喝醉了的顧遠還在執著地說著不喜歡。

顧遠的這番話裡到底是喝醉了的胡話，還是酒後吐真言，謝澄從未懷疑過顧遠的喜歡，但此刻卻有無數的念頭在腦子裡飛快閃過，他抓不住任何一個答案。

他想到最後，腦子裡白花花一片，只剩下顧遠那句，我為什麼喜歡他。

謝澄瞬間像是忽然被兜頭澆了一桶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