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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多久?”
“你府中這株白梅開得有趣,我賞了會兒景罷了,算不上等。”此言方出,緞弈忍不住笑了,自他二人相識那起,鶴仃就偏愛梅花,其中又尤以白梅最甚,府中這株便是緞弈因此而差人移栽的。他不言不語地繞到鶴仃身後,給他解了髮帶,用手梳理著一頭漆黑長髮,髮絲穿過指間時,他聽見鶴仃問他:“今早朝時提起的孽龍,你可有什麼想法?”早朝時候有臣子進言,提及了目前在王城傳已廣的孽龍之事,說是牽連甚巨,鬧得民心惶惶。不過這樣怪力亂神的東西,並沒有誰真的把它當一回事。緞弈有些納悶,為何鶴仃會向自己提起這個,卻還是應了,回他道:“妖鬼作祟這樣的事,要問也只能問些遊仙老道,非是廟堂之上的人所該掛懷的。”
“你可知道,那孽龍不久前已被人除去了。”
“哦?這倒是新鮮聽聞,卻不知是何方勇士?”
“是誰除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站在哪派陣營。”鶴仃迴轉過頭去,握住緞弈垂在他肩上的手。他的體溫帶著淡淡的涼意,像一片梅花的落瓣一樣貼著緞弈的指節,“皇上雖然連不出,但你和緞蒼嵐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若是這個關節上,在你頭上出一件降龍的美事,豈非佳談?”
“你是要我去籠絡那位勇士?”緞弈沉片刻,“這樣的江湖散客,只怕難以收買。”
“成功與否並不重要,不過是叫皇上看見你有納賢之心。縱是無法收入囊中,我們亦有後招可解。”
“聽你的口氣,倒像是一早就查清了此事原委。”緞弈的聲音淡淡的,透不出什麼情緒。叫鶴仃稍意外,已準備好的託辭尚未說出口,已被人鬆鬆地捂住了嘴巴。緞弈從他身後伸出兩隻長手,笑嘻嘻地換了語氣,變得有些調皮起來,“好了,好了,你難得來一趟太子府,我們不說這些了。還沒有用過晚膳吧?我叫後廚做些小菜,我們端了進房裡吃去。”
“你好歹也是當朝太子,叫別人看了你這樣,實在有失身份。”
“有什麼不好,在房裡吃,還顯得親密些。”他有些無奈起來,幾下掙脫開來,見了緞弈的笑臉,卻還是愣了。愣神的功夫,緞弈靠得他緊了些,雙手抱住鶴仃的肢。他實在是太瘦了,立在這白梅下,像極了一縷花魂,頃刻便要化煙離去。緞弈想,他合該抱得更緊一些,要骨相貼,要靈識相合才好。
第二早晨,鶴仃起得略早一些。窗外一點稀薄晨光,模模糊糊地照在緞弈睡的側臉上,像一張軟紗似的勾勒著青年人的眉角。昨夜折騰地緊了,下時還帶著些痠痛。他披起衣服在邊看了一會兒,給他掖了被角。穿過層層迴廊時,遠遠地瞧見庭院裡那株白梅,仍是昨模樣,像一點融不盡的雪花落在枝頭上。鶴仃拉緊了身上的衣服靜立原地,片刻後從窗稜縫隙中飛進來一尾墨羽,一落地,化作一個姿容俊雅的小童來,正是他一貫帶在身邊的侍子。
“如何,該傳的消息都已傳到了吧。”
“小奴已將主人的話原樣告訴給緞將軍聽了。將軍謝過主人好意,說是不便會啟辰上山,一會除龍勇士。”
“如此便好。”鶴仃道,“想來緞蒼嵐的人馬應當會先一步上山,我叫你準備的刺客也準備好了嗎?”
“準備已妥,隨時聽候主人差遣。”侍子答完,悄悄地看了一眼鶴仃的眼,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恕小奴多嘴,但主人這樣安排,恐怕會陷太子於不義……”
“我自有分寸,不必多言。”他沉聲說完,侍子不敢多言,轉眼間便化了墨羽離去。庭院之中一時又靜了下來,倒像是從未有人來過。他離了中堂,一路仍是走到到白梅花下,看那虯勁枝幹上盤簇的蕊。空氣裡隱隱傳來一陣梅香,清幽冷淡,卻叫他覺得穿魂攝骨。也不知在那梅花下立了多久,他只聽見自己喃喃地說著,“這麼多年了,我到底還是找到你了,元塵……”空蕩的庭院中,既無人聽見,亦無人能夠回應。
第六章漣漪“老妖,老妖!”
“怎麼一大早就開始吵吵……”落九烏眯著一對惺忪睡眼,勉強從榻上支起身來,發現小孩正立在邊,拿一雙漆黑的圓眼瞪著他,“昨天教你的術法不是還沒學會嗎?讓九哥哥再睡一會兒,你自己練去吧……”說罷,便是又要閤眼。鴉撇了撇嘴,冷哼道,“誰和你說這個了,外面有人要見你。”今早他起身時,府裡的小妖慌慌忙忙地找上他,說是山下有人找上了門來,還帶了好幾箱金銀財寶要他們引薦。一夥子妖鬼怪沒見過這陣仗,又不敢吵醒老大,只好託他來問。
“有人來找我?”落九烏聽罷,起先似是有幾分疑惑,幔遮擋的陰影下,神卻慢慢地冷了。鴉立在邊等著回應,突然見到他扯開嘴角笑了笑。
“走吧,和九哥哥出去見見客人。”妖鬼的府設有一道薄薄屏障,若非真的有意要來尋他,恐怕是找不到此地。落九烏穿過層疊迴廊時,不知何故想起當那人對他所說的話。
“你應當知道,天命是無從更改的。”他說這話時,眼中透著瞭然的篤定,曾幾何時,落九烏是非常悉這樣的眼神的。那是自以為知天命者的眼神,自以為超脫凡塵,算盡一切,可惜真正的天命,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