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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邊給我紮了兩次,沒扎進去,我才到旁邊的。”宋之言說起來,就開始齜牙咧嘴,當時他被扎的時候表情比這還要誇張。
顧望拿著單子排到了旁邊那隊。
前面還有五六個人的時候,顧望差不多能看見是怎麼作的,在肘上幾公分綁了止血帶,摸到血管,消毒,扎針,是專門的血管,扎進去後,血會自動進管裡。
顧望暈針,準確來說,不是暈針,是怕針,從小就有的病,他吃過那麼多苦,加起來都沒有扎針讓他覺得害怕。
害怕,恐懼,還有煩躁和嫌惡。
就像是天生骨子裡帶來的情緒。
顧望抿了抿了,掉頭回到了隊伍最後邊。
他還是不知道怎麼克服這種心理。
以前他生病,能熬過去自己好的,絕對不會吃藥打針,幸好,他還沒生過必須得吃藥打針才能好的病。
小冒什麼的,很輕鬆就扛過去了。
如果到了必須的體檢,或者其他時候,顧望通常是臉煞白,完了後甚至會產生短暫的虛脫。
第二次,顧望又回到了隊伍最後面。
一直在等他的宋之言等了半天,一看顧望竟然還站在最後,震驚了。
“望望,你這,前面是沒動還是怎麼?”
“……”顧望頓了下,說道,“怕疼。”這個理由全國全年齡段通用,疼痛無法適應,不管你是三歲還是三十歲,甚至一百歲,都不能說,年紀越大越不怕疼。
宋之言忍不住笑顧望,“你怎麼還怕打針?多大的人了都。”顧望小時候也怕打針。
但至少還沒現在這麼極端的害怕和厭惡。
宋之言拍了拍顧望的肩膀,“望望,別怕,我陪著你!”於是,宋之言還真的就陪顧望一步步的往前移動著。
顧望前邊只剩下兩個人了。
他能明顯覺到骨子裡在翻騰的恐懼,冰冷的涼意從腳底侵襲到頭頂,顧望用力攥著體檢單,骨節都泛著薄白。
他前邊最後一個人完了,護士把管子拿在手裡搖了搖,放到了一旁的標本盒裡,女生站起來,按著針眼從顧望身旁走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顧望似乎都能聞見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的血腥味,他皺了皺眉,在聽見護士的喊的“同學,可以坐下了”才回神。
顧望緩緩挽起衣袖,放到了桌面。
護士在拆棉籤,她能看出顧望的緊張,以為面前的男生只是單純的怕疼,安道,“血不疼的,很快就好了,你放鬆,拳頭不要捏這麼緊。”顧望的手指慢慢從掌心舒展開,護士才看見,男生掌心中間已經被掐破了皮。
她有點訝異,男孩子也這麼怕疼麼?
她拿了棉籤,沾了碘伏,冰涼的溼意順著血管延伸至全身。
顧望忍不住閉上眼睛,眼睫微微抖動。
血針是一次的,護士低頭在拆的時候,顧望就已經不敢看了。
就算閉著眼睛,他也能想象出,即將要扎進皮的泛著銀光的血針的樣子。
他正準備偏過頭去不看,突然被人掌住半邊側臉,強硬的將他頭轉到了一邊,按到了懷裡。
鼻息間是悉的薄荷氣味。
賀清桓站在,顧望坐著,他垂眸看著把臉埋在自己懷裡的顧望,輕聲道,“別看,別怕。”顧望掙了一下,沒能掙脫,就放棄了,他甕聲甕氣的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幫忙測血壓嗎?”賀清桓的手安撫般的拍了拍顧望的後背,“有人來接班了,我來看看你。”悉的動作。
顧望才恍然想起以前的事兒。
他怕針怕吃藥不是沒有理由的,從車禍後,顧望每天各種藥,從早到晚的吃,中藥西藥,片劑湯劑,吃的比飯的次數還要多。
打針也是,往血管裡注入的藥,靜脈輸或者肌注。他的腿沒有知覺,就針灸,不一定扎腿上位,人是一個整體,每個部分都相互影響,顧望夜夜都能夢到自己還在扎針,這樣的過程,導致的就是顧望對吃藥打針產生無法自抑的恐懼和厭惡。
即使賀清桓不去公司了,全程哄著他,陪著他,也無濟於事,藥最後還是得顧望自己吃,針最後還是得顧望自己受。
即使他哭著說想死,不要吃藥了,賀清桓也是抱著他,永遠耐心的哄。
到這裡,顧望還想起一件極小的事情,他偷偷看見過賀清桓寫記,寫記這種事情顯然與賀清桓的格不匹配。
顧望好奇,悄悄看過一眼。
上面每一頁除了期,就只有幾句話。
他很疼,我情願疼的是我。
我甚至不希望他長命百歲了,我會陪他一起,無論何時何地。
那如果可以重新開始的話,我希望他不認識我,很優秀,我會變成,他想象中的那個賀清桓。
顧望閉著眼睛,心裡翻江倒海,他想,自己可能堅持不住了,他想繳械投降了。
或許是那些事已經過去得太久了,又或許是因為賀清桓,顧望沒覺到針扎進去的時候特別疼。
護士看著兩人,笑得意味深長,“好了,可以了,下一個同學!”顧望站起來,自己按著棉籤,說了謝謝。
不知道是誰給護士的,還是說給賀清桓的,大概都有。
宋之言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跟上顧望。
什麼時候,顧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