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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去了異國他鄉,他獨自居住到學校宿舍。梁潔芸很理解他的沮喪和鬱結,並且給他很長一段時間用來消耗變故,好像那件事之外梁潔芸顯得都很通情達理。
一家人快速適應極度陌生的環境,父親葉萬鴻靠朋友的關係花錢投資了一家華人公司,不錯的效益取得了高回報,生活越過越舒服。
久而久之,連對寵物都充滿愛心的梁潔芸夫婦,也一下子暴出了冷漠的本,不再提起那個被拋棄的人,不關心他過得怎麼樣,不管人是死是活。
葉汀很少回去,因為每次看到梁潔芸就會覺得特別難熬,他不夠聰明,早知道該抓住機會讓曲一嘯多寫哪怕一句,在國外常常艱難的時裡,這些少之又少的文字被他一遍遍爛於心。
每個字都包含著曲一嘯的愛意,是曲一嘯愛他的證據,讀完後,心裡就會明朗許多。
可在今天,它們似乎不怎麼管用了,看到這些過時的甜言語只會更加虛妄。
在曲一嘯的回憶裡,提到了嘴硬心軟的張成禮,善良的付家,熱心的大學同學,不知道是否有意跳過,還是把過去忘記了,獨獨不提起葉汀。
“那你有想過我嗎?”當他將這個問題問到正在專心篆刻的曲一嘯面前,曲一嘯微微抬頭,眼眸中有些驚訝,葉汀彎著,雙手撐在桌子上,一張格外認真的臉不像開玩笑。
曲一嘯發現葉汀變得比之前更黏人了,比如穿上整潔的白襯衫去上課的早晨,葉汀換好鞋後,會踮著腳,撅起嘴讓他用親吻的方式拉開一天的序幕。
他攬著對方的深入纏繞,這時葉汀的笑容就會充滿享受,或許還要竊喜一整。
越來越黏糊的相處使得曲一嘯有點恍然,兩人相逢之後,他時常拿現在與過去作比較,這個人變了多少,又離他遠了多少,比來比去,總能在變化中找到相似的影子。
人固然依舊,但他們之間還是差了點什麼,不過這不會影響他們過子,肆意的情事,分享趣聞,相擁而眠,以及互道晚安,有時候情和生活是不矛盾的平行線。
但葉汀突然問想不想念他,糊上的窗戶紙一破再破。
“你要是不想也沒關係。”葉汀不等他開口,又說,說完又委屈,轉身背對著曲一嘯,刻意強調道:“沒關係,反正我都知道的。”曲一嘯放下手中的小刀和石頭,在葉汀垮下去的背脊中,想問他知道什麼,知道多少。
他一路成長所煉成的平和麵對葉汀的出現並沒有用處,情讓他扔掉了體面的雲淡風輕,僅剩理智管控著冰冷的軀殼。
他有理由想念葉汀,也有理由說服自己不要去想。
曲淑容去世的時候曲一嘯才七八歲,那時小,不知道經過多少手續,跑了多少趟,他的監護人才由曲淑容變成梁潔芸和葉萬鴻。
在情脆弱,心思銳的年紀,需要大量的耐心和熱情引導,葉家並非大富大貴,但萬幸這兩樣葉家對曲一嘯都毫不吝嗇。
曲一嘯很少懷著歉疚活下去,因為那既無用又墮落,他時常幻想家庭的幸福,他明白懷著歉疚和自卑不如懷著。
風把他往南吹,他就向南走,人間大部分的失落,都能一路在風裡埋沒。
他稱梁潔芸夫婦為叔叔阿姨,並且十分懂事,他會簡單地做飯,幫忙打掃,葉萬鴻懂點知識,會在輔導他作業後簽上名字,一家人會坐在一起看電視。
葉汀喜歡看電視的時候吃青檸味的薯片和梁潔芸親手做的炸雞腿。曲一嘯是大孩子,卻經不住子美妙的誘惑,他喜歡吃雞腿時蘸上辣椒麵,喜歡看見葉汀汙了滿嘴的番茄醬,咂滿足的樣子。
那時候家裡還有一條老狗,搖晃尾巴啃他們剩下的骨頭。
每個夜晚他和葉汀躺在一張上,他們肌膚相觸,神經相撫,到了青期這樣的觸碰就有點格外異常,曲一嘯不再平靜地聽著葉汀的呼聲,同一個被窩的溫度在整個冬天著火。
那是詭譎的空間,曲一嘯一頭栽了下去,他的世界變成空間外和空間內,一趟無形的列車帶著他穿梭,追逐人生角度的不適與舒適。
他經常在半夜輕輕爬起來,喝一杯涼水,吹一陣冷風。
這種覺像淋一場雨讓人慌亂逃竄,為了躲雨他一身狼狽,在撐著五顏六的雨傘的人群中奔跑,別人拿怪異的眼神看他,他拿審視與神奇的眼光看待自己。
葉汀乾淨,明朗誘人,滿身光,天真得像是一種勾引。
在記憶的薄霧裡,他不知道倒底是葉汀帶壞了他,還是他帶壞了葉汀,就那樣,葉汀在他的列車門口無知地窺探,上車,闖入隱秘的空間。
或者彼此引,葉汀的笑容真誠,不帶著一點後悔和莽撞,此時此刻,他是稚的,享受的,進行著每個人都經歷過,憧憬過的,年輕最容易昏頭昏腦的熱戀。
這段戀愛中最大的優勢就是同吃同住,他們表現得稍微親密幾分都不會有人懷疑,大可認為兩人勝似親兄弟,他們攀肩搭手的關係讓梁潔芸欣,讓同學善意調侃。
白裡光明正大,夜晚水皺起。
當然曲一嘯不會對葉汀做更過分的事,他們只會躲在無人的角落裡偷偷歡喜。
一年,整整一年,曲一嘯把葉汀捧在天上,就算摔下來也心甘情願在地上接住,葉汀常常生他的氣,那是戀愛中的小脾氣,含著對他的依賴和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