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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飛的靈。
本意很單純,連燕只是想灌醉他,然後把自己送給他。儘管他已經全都屬於沈平格了。他們在酒店下面的餐廳裡吃飯,連燕身上的雪早就消融了,頭髮溼漉漉的,沈平格堅持要給他吹乾淨頭髮,才肯同他吃飯。
想法太透明瞭,沈平格眼神投給他時,連燕確定沈平格看穿了他,但沈平格還是喝下了很多酒,臉頰發熱,暈暈乎乎的,他甚至難得抱怨:“真的喝不下了。”之後他們來到了雪地裡,沈平格鬧酒勁,要連燕陪他在鵝大雪裡過生,搖搖晃晃地,他們都滾到雪地上。
外面天寒地冷,雪花又重新沾到身上,沈平格摟住了他,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悶悶地笑,“都怪你讓我喝酒,走不動路了。”他們抱得很緊。
連燕對這一刻記得很清楚,他們眼睫、眉、頭髮上都是銀白的雪,沈平格還和他唱歌,唱:“我情願著我一雙手,讓它在長夜裡漸漸冷透……”他們在雪地裡擁抱,羽絨服發出窸窣的聲音,路燈遠離他們,車子駛過雪地的時候悄無聲息,車尾氣灰暗地消失,高中生下了晚自習,在街對面打雪仗,吵鬧聲聽不仔細。有些冷,但連燕覺得自己臉頰發燙,安靜地聽他唱歌,心裡都是難以言明的甜。
“全世界我只想你來愛我,除了你之外的人都聽說,我的覺,從來不會騙我,可是這一次它陪我犯錯……”連燕愣住,後來才知道這首歌就叫《全世界只想你來愛我》,張國榮的,他下意識地抓緊了沈平格的手,居然沒出息地哭了,在雪聲裡哽咽。
眼淚掉到他的脖頸上,熱熱的,沈平格好像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是真的,”他醉乎乎的,有些笨拙地在解釋,“沒有騙你,我很愛你。”回憶就到這裡。
之後的一切像是一鍋亂燉,冬天裡的一鍋亂燉,人群聲吵鬧熙攘,他甚至聽到了沈平格的聲音,在說“先救他啊”。聲音是哽咽沙啞的嗎?沈平格很少哭,他只在沈逸明的葬禮上看到他哭,連燕疑心彩虹給出的幻象過於真實的,可他的願望裡並沒有看到沈平格哭這一項。
如果談遺憾,連燕覺得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寫一封遺書。他有大把的時間去代遺囑,儘管在文學總是給他使絆子,但死亡可以讓他們很好的和解。但遺書寫給誰看呢?所以連燕沒有寫。
下午四點五十三的時候,連燕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了窗外,在下雨。怎麼又下雨了?他有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穿梭到了過去,像狗血小說那樣。
他並不知道自己是處於死亡還是活著,他嘗試動了動手指,牽動了手腕的傷口,帶來刺痛——這是活著的標誌,活著就會疼。連燕並不怕疼痛,只是將心裡那份遺憾由遺書變成了生活。
手指抬起來的時候,碰到了頭髮絲,連燕這才看到畔趴著的人,他睜大了眼睛,好像不會呼了一樣,徒勞地屏氣,緩慢伸過手指,力度很輕地碰了碰臉頰,是有溫度的。
是真的沈平格。
他還來不及回手,沈平格倏地驚醒了,椅子帶出了刺耳的聲音。連燕看著他乾裂的嘴和沒刮的鬍鬚,想,沈平格也會這麼邋遢嗎?
沈平格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半晌才俯**子,很小心地碰他的臉頰,替他撥開了頭髮,抿抿嘴,但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只是攬著他坐起來,避免碰到手腕。連燕忽然被抱住了,抱得特別緊,他聽著了沈平格的心跳聲,生動鮮活地在他身邊。
連燕有些茫然,他聽到沈平格聲音沙啞:“我特別怕你死掉了。”連燕頓了頓,輕輕搖頭。
“還活著就好,”沈平格放開了他,去給他倒水,連燕看著那個玻璃杯,溫和的水霧凝結在杯壁,透明又幹淨。連燕靠在他懷裡,乖乖喝掉了那些水。
“我過幾天回學校,訂的是下午的航班,因為下午的陽光很好,睡一覺,黃昏的時候就落地了,你應該記得北京的霞光吧?很好看,”沈平格坐在邊,捏著他的手,他輕聲說,“你想和我一起去北京嗎?”連燕看著自己左手腕纏的厚厚繃帶,很想拆開看看裡面是否痊癒了,或許會留下傷疤。他猶豫地看著沈平格,睫投下小片的陰影,還在細微的顫抖。
“他們不會再來找你,這個你不需要擔心,”沈平格說,“以後我保護你,好不好?”連燕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很想抱他,但又缺乏足夠的力氣去抱他。像是心理的某種防禦機制,他似乎很難受到大悲大喜,也不想哭。但他不抗拒和沈平格一起走,於是連燕笑了笑,點頭。
手腕的傷口並不嚴重,只是了很多的血。連燕不知道割腕很難死掉,如果提前知道,他或許會換種方式。
沈平格晚上也在病那兒陪著他,但似乎不具有正當的理由同他睡在一起。晚上暴雨還在下,甚至打了雷,白的簾映出晦暗的雷電,很沉悶的雷鳴聲,連燕本能地害怕,渾身發抖,沈平格才終於肯摟著他睡覺,拍著他的背。
連燕蜷縮在他的懷裡,伸手摟住他的脖頸,怕得小聲哭。
該怎麼安?放在以前,可以親吻,撫摸,親吻是上帝能給人類最好的親密方式。但此刻,除了擁抱之外,其他都顯得過分,沈平格顯得慌亂,只是說“不哭了”。
後來雷聲小了,連燕這才得以入睡,沈平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