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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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前行,的觸覺發現身上週圍溼溼的,然而我前進的動作程序中沒有設計冗餘的內容,因而我無法用別的官確認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也猜得到,不堪重負的嬌軀,細血管盡數破裂,周身骨骼刺穿了肌和皮膚。
從我的房間到覲見室這段路程,潔白的大理石地面不知從哪個地方開始,密佈細細的血跡。
血沿著軀幹、手腕和腳踝下,在身上凝結成細密的網。
身體瀕臨支離破碎,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壓力都足以成為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身體和神經網絡主導的觸覺下,周身好像接受緊縛了一般。
水藍浴衣的光潔表面綻放了一朵朵粉櫻,視線通紅,雙眼眼角各有一道細細的紅痕,妖豔極了,就像藍天為背景下,漫天綻放的曼珠沙華。
我在覲見室門前駐足,右足後退半步,正座後盈盈拜倒,復又恢復標準的正座姿勢,對正座於覲見室門前當值的女僕紫蘇小姐示意。
紫蘇小姐也土下座回禮。
紫蘇小姐現年26歲,承擔覲見室主管工作。
身高162cm,體重48kg,三圍82-54-74,是比較豐滿的成女。
及紫捲髮紮成幹的丸子頭,白皙肌膚化了淡妝,身著包括頭帕、頸環、手套,上著、下著和長襪的全套女僕小禮服。
莫家家規詳盡規定了女僕的著裝禮儀。
紫蘇小姐的女僕小禮服以黑基調為主、白基調為輔,示意她並非少女;手套與長襪簡單大方,均為濃厚的、看不到膚的純,示意她並不承擔侍寢工作。
方才我見到的綾香小姐,她雖然身著大禮服而不是小禮服,但也只是在禮儀和配飾上有更為嚴苛得多的要求,顏語言並無二致。
綾香小姐的大禮服以白基調為主、黑基調為輔,示意她仍為少女;手套與長襪均刺繡繁複且通透異常,示意她承擔侍寢工作。
紫蘇小姐已婚並育有一個兩歲的女兒,丈夫是莫家旗下公司的一般社員。
對她而言女僕只是一份薪金福利異常滿意、辛苦但工時很短的工作,並不需要踏入莫家生活的深水區。
「罪人莫馨,莫家家主大人莫尊與莫家家主已故之莫清之女、莫家長女。因犯有不可原諒的彌天大罪,被家主大人施加無期限的放命令和處分命令。在兩則命令生效期間被家主大人施加『調整』與『拘束』,成績優秀。
承蒙家主大人垂憐,放命令得以撤銷,現今歸來等待家主大人的懲罰。」我鄭重宣告。
「馨小姐請回吧,家主大人不會見你的。」紫蘇小姐冷冷地告訴我。
這番話在我的意識海洋中掀起了一陣波瀾。
過去我十分頑劣,家主大人也十分忙碌。
但即便這樣,在覲見室提出覲見預約,家主大人都不會給我吃閉門羹才對。
今是家主大人慣常蒞臨這處別館的子,中庭玄關的綾香小姐因此才會出現才對。
是啊,家主大人怎麼會見我呢?我涉嫌犯罪,直接導致三人死亡兩人重傷,讓莫家遭遇公關危機,隨之而來的是兩千千八百億股價蒸發到兩千億。
我現在能夠活著,全靠家主大人重金延請全球知名科學家參與研發近似還魂秘術的生命維持系統,讓我能夠從一塊黑炭恢復到現在這樣。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而且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迅速平復心情,這是因為我現在真的非常在意家主大人不願接見我這件事。
不過有賴於「調整」和「拘束」,我並未表現出心境難平的樣子。
我只好再度莊嚴宣告一次,紫蘇小姐在我再度莊嚴宣告後,仍是這套說辭。
紫蘇小姐的的家庭成員都只是領工資的普通人,沒有也不羨慕我與生俱來的璀璨光環,她只是喜歡平平安安地生活一輩子。
我能通過讀空氣得出她對我的討厭,因為我就是那個毀壞許多人平靜常的不穩定分子。
我僅僅出於非主的、常人遙不可及的喜好,以及追求喜好的失誤,導致許多人的平靜常被奪走,這就相當於我是任何正常人、正常人生的公敵。
世人厭我恨我,我都雲淡風輕。
家主大人,您給了我先後兩次生命,唯獨您厭我恨我,我內心難以言表。
三年來的「調整」和「約束」只為此刻,無數的痛苦導向的,卻只是這一瞬的幻滅。
我的眼淚斷了線,卻哭不出聲,只得維持土下座的姿勢再也不起來,這樣些許能夠掩蓋我的脆弱吧,微弱的呼喊聲從我的口中綿延出。
「家主大人……」
「父親大人……」
「爸爸……」
「嗚啊啊啊啊……」內心的悲慟徹底突破了某些東西的限制,就這樣,我錯上加錯,在極端的悲傷和恐懼下,不知道為什麼扭斷了繃緊到極限的那弦,突破了本來無法突破的底線,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維持著土下座的姿勢,淅淅瀝瀝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