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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半年了,至今我都無法忘記每一處細節,彷佛時光並沒有在逝裡澹化任何痕跡,它就依舊保留在我腦海裡,讓我每每想起,便如鯁在喉,似乎那一切,即使已無蹤跡可循,但仍能將我噬……或者,未來,會慢慢澹化,但也會是我終其一生的記憶,永遠無法磨滅。然而,生活仍是有希望,我每天站在靠北的窗臺,遙望北方不遠處的那個魚米之鄉,守候著她的歸來,而且我想,她一定會回來,一切,不會遙遠。
2014年3月,壬申,龍抬頭,北方某小縣城。
溪水釋寒,舊山薄青,意盎然,萬物生機,無論是城市還是農村,走在路上,路邊不遠處即可看到一層層隱隱的綠,偶爾相間著紅或白的花,泥土一解冰凍的僵硬,變得溫溼鬆軟,一切正在混沌中歸醒,等待的是那一聲驚蟄之鳴,萬物將在輪迴裡欣欣向榮。本是一年最美好的時光,於我,卻是痛苦的開始,或者是結束。
我離婚了,在忍受了三年來的不斷髮生的矛盾和調和後,矛盾還是在不斷的調和中慢慢擴大,就像癌症,每化療一次,病情暫時被壓制,但隱藏在健康面下的毒瘤,卻比之前更加瘋狂,這是一種飲鴆止渴的方式,卻成了我三年生活裡的主題。
一切終還是有了一個明確但不美好的結局,因為孩子還小,法院判給了她,相對於孩子,如果我施法奪來,無疑是對她最大的摧殘,我還是下不了這麼大的狠心,就忍著痛沒有上訴。
但凡好聚好散的事,那都是小說裡才有的,判決完的當天,她一言不發地收拾了東西,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前往江西的列車。從此,千里之外,還有我的親人。
是的,我視她為我的親人,因為還有孩子,無論他們將來怎樣,我們仍將一世不能脫離這種關係。為什麼要離婚?為什麼這些年離婚率這麼高?為什麼如今的離婚已經從早些年的偶然現象變成一種社會問題?我想,這不僅是人的問題,更要從社會的本制度與矛盾中尋求答桉。我一直不贊成過得不合就離婚,尤其是在有了孩子以後。遇到朋友們有離婚的念頭的,我也一直在旁邊盡力勸阻,大小道理一遍又一遍地講,而今,我卻經歷了。
這是個笑話,我又何嘗不是生存在一起滿是笑話的時代?!
因為剛剛離婚心情鬱悶,但辭了工作,當時只是覺得自己想好好靜下心來,沒事出去走走,尋求人生的另一個途徑,後來才知道,這是個多麼輕率的做法。
在家裡閒了一段時間,但再閒不下去了,離婚前後的幾年讓我在每個深夜失眠,翻起身點支菸,過往一切在腦中翻來覆去地了不計其數遍,終於,碎了。
我翻身下,走到陽臺上,望著十樓下面大片的黑暗,只有星星點燈,早二月的蕭寒依舊,我縮了縮脖子,微抬頭便望見小縣城往東的高山上的夜空,微微泛著紅黃,那是被大城市的燈火映亮的。
也許我該出去走走,離開這間滿是回憶的屋子。
第二天,我聯繫了遠在深圳的表哥,說了我想出去的想法,表哥猶豫了一下說現在深圳也不怎麼好混,人才太過於飽和,滿街都是大學生,不比早些年了。
我說無所謂,指不定也不用找工作,做個小生意也可以。表哥說那你過來吧,過來再說。
跨過千山萬水,在別離四年後,我再一次踏上這塊情的土地,時光啊時光,彷佛四年前的別離,只是為了今天的迴歸做鋪墊嗎?我無法理解輪迴,但不得不再一次相信它的力量,失去的,終將回來,只不過是從頭開始。這個城市造就了無數的離合悲歡,曾無數次站在那些歡笑眼淚之外把這些當故事看,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也已成為了故事。
2014年3月初,深圳上梅林的街頭多了一個揹著旅行包,神情黯澹,鬍鬚拉碴的男人。
工作還是好找的,沒幾天便在一個電子廠通過了面試,搬進了集體宿舍。十幾年沒有過集體生活了,剛開始住進宿舍的時候竟然還有一些興奮與嚮往。想著學生時代的宿舍,畢業後的多年,這些舍友們仍然比一般的同學關係要親密,於是便認為這裡會有那種溫情的迴歸,可惜我錯了。
僅僅是住了不超過一個禮拜,我就受不了宿舍的嘈雜與味道。我是個稍有點小潔癖的男人,汗味腳臭味隨地一口濃痰跑馬的腥味半夜裡磨牙的聲音是無法忍受的,終於,一個禮拜時間,我逃也似地搬出了集體宿舍,在廠子附近租了一個大概有30平方的單間,一廚一衛,有陽臺,主要是乾淨。
又迴歸到一個人的孤獨,可能是因為習慣了的緣故,我反而有些小動。看來我這輩子註定不能結婚,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喜歡這種獨處的生活?!
這裡離表哥有些遠,他在關外,我在關內,這是一大片居民樓,住的都是外來務工的,幾乎仍和多年前一個樣,年輕人居多,每到夜裡,便無比熱鬧,相比白天的冷清,真是天地之別。
我住的這幢樓一共六層,我住的是四樓,每層四個房間,其中兩套是兩房一廳,所以單間的面積也比較大,價格適中,住下的第二天我便拉了網線,買了套簡易的電腦桌椅和簡單的幾樣做飯傢伙,一切就這麼就下了緒。
搬進來的第一個夜晚,我竟然失眠了。那晚腦子很亂,我竟然想起了2004年在深圳認識的她(注:拙作【南方往事】裡的女主角),如今她早已帶著我們的女兒回了故鄉,這一生再無際的可能。
在這個偌大的城市,除了表哥,我再無牽掛,也沒有親情的溫暖。這以後的路,卻是從零開始,像多年前來到深圳一樣,所有的所有,都將重新開始,但願是我人生的另一個轉折吧!
我的生活也在這時規律了起來,當然是相比前幾個月的嚴重不規律而言。每天早上下樓吃早飯,離廠子近,慢悠悠走著過去,中午在廠裡吃,晚上加班也不多,不加班的話就回來自己做點小灶,吃完就窩屋裡上網,也不去外邊閒逛,夜裡十二點前準時上睡覺。這種無所事事的忙碌,其實我蠻享受的。
子,便在這種平靜而又充實中走出了天。
前序有點長了,我估計很多童鞋已在開罵了,不過你們罵歸罵,我都虛心接受,但還是要寫下去的,寫作(如果這也可以稱之謂寫作的話)是一種意境,是一種風格,正文開始之前,總得培養出點情緒,請各位原諒,老病了,想要克服不容易,唉!我也愁的。
南方的五月總是悶熱溼的,讓人渾身彌散著騷動暴發的情緒,大家在深圳住過的人都應該有這種覺,坐在屋裡除非開著空調,電風扇本解決不了問題,而當時的我也沒有想過去買空調,於是,喜歡獨處蝸居的我便也在黃昏時分加入了熘街的大軍,雖然隨便走走可能出汗更多,但比起在屋裡因獨處而愈加鬱集的悶氣,還是讓人倍輕快。
平時外出多喜歡在一些街邊的書攤看看閒書,最愛逛舊書攤,偶爾能淘到一些老書,那些基本上是現今市面上很難看得到的,對於我來講無比珍貴,而那天,我就破天荒地去逛了商場,世間的事真講緣分,緣分就是一種蝴蝶效應,一個細微的時間點,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於是,故事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