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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再讓夫人等這麼久啦。”一路無言。
手倒是一直牽著,坐在搖晃的馬車裡,虞小滿垂頭看著藏在袖口下握的兩隻手,忽而想起那在馬場,陸戟也主動牽了他的手,許久未曾放開。
到陸府門口,巧遇不知從哪處喝完酒回來的陸鉞。他搖頭晃腦地走過來,痴笑著喚了大哥大嫂,虞小滿全當沒聽見,推著陸戟往裡走。
陸鉞面上掛不住,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前,臨到門口腳下打滑摔了一跤,下人們呼啦啦圍過去扶,無人得見虞小滿上揚的角和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回到院中,得了通知的虞桃早將熱水備好,浴桶抬進屋,陸戟讓虞小滿先行沐浴,自己換身衣服便好。
隔著一道屏風,虞小滿褪了溼噠噠的衣裙,抬腿小心翼翼地跨入浴桶,大半個身子埋進溫水裡,雙臂攀著桶沿,望著屏風上勾勒出的模糊人影出神。
方才他見陸戟身上近乎溼透,想著沐浴頗費工夫,邀他一道洗。
理由也很充分:“反正都是男子,一起洗也無妨。”說完便後悔了。他是鮫人,有下半身碰了水便化魚尾的本能,雖可自行壓制,到底有疏忽的危險,若是讓陸戟發現了他的秘密,當場嚇暈過去也未可知。
好在陸戟拒絕了他的邀請,堅持讓他先洗。
想到這裡,虞小滿又有些喪氣。
他不願與我共浴,是嫌棄,還是因為不久前的肌膚之親,令他覺得有必要回避?
無論何種,都不容樂觀。
熱氣蒸騰,燻得人昏昏睡,虞小滿想著想著,仰面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昨夜未曾睡好,今又奔波一整天,這會兒被熱水泡著,睏意倒是上來了,輕盈尾鰭在水下小幅擺動,虞小滿腦袋一歪,眼眸半闔,不知不覺沒了意識。
醒來時,周遭闃靜無聲,睜眼的瞬間對上一張離得極近的面孔,虞小滿倒一口氣,矮身沉入水裡,只半張臉在外頭。
見是陸戟,又鬆了氣,將另外半張臉緩緩探出水面。浸著身體的水餘溫無幾,虞小滿尷尬地說:“我、我睡著了。”想來陸戟定是等了許久沒見他出去,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湊近了也只是想叫醒他。
“嗯。”陸戟應了一聲,“出來吧,水涼了。”言罷便斂眸轉身,忽聞嘩啦一聲,虞小滿聽他的話從水中躍身而出,剛變回來的雙腿著陸時打了個滑,身體直直向前栽去。
面對面跨坐腿上的姿勢,先前斗膽試過一次。這回陸戟清醒著,下意識伸出手扶虞小滿的,掌心貼上一片細膩溼滑的肌膚,頓時屏了氣息,撤身後退。
卻被虞小滿攬了肩膀,失去退路。
似是覺得還不夠近,虞小滿又往前貼了兩寸:“為何要躲?”許是方才動作太急,這會兒還在,虞小滿不管不顧地追問:“河燈都一起放了,為何還躲著我?”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膽子,就這樣望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將壓在心頭多的疑問盡數抖出:“為何為我撐傘,為我擋雨?還有……”狠狠咬了嘴,虞小滿沉下一口氣,炯炯的目光不偏分毫,與陸戟對視:“為何牽我的手,又為何……親我?”靜默良久,未得回應。
虞小滿不有些委屈,鼻子一皺,眼裡便噙了淚花:“就算、就算第一次你被下了藥,神志不清做不得數,那、那第二次,你總是清醒的吧,佔人便宜還假作無事發生,算什麼正人君子?”言罷又想到自己也是男子,稱不上被佔便宜,改口嘟噥道:“反正,誰主動誰就是登徒子。”聽了此話,陸戟抿著的微彎,片刻後總算開了口:“那你呢,為何約我放河燈,為何不掙開我的手?”虞小滿有些不服,明明是他先問的。陸戟所問讓他更覺心酸,淚盛不住就要落下來:“我……我為何,你不知嗎?”嗓音發著抖,連同寸絲不掛的身體,他斷斷續續地說,“你來赴約,牽我的手,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怎麼會掙開呢?
…
…我對你的心思,你當真不知嗎?”眼底靜謐無波的深譚劇烈翻湧,陸戟怔住,似是不敢相信他會如此直白地表心跡。
虞小滿亦知此舉唐突,這種話本該在花前月下訴之於口,眼下他從頭到腳滴著水,把陸戟剛換的衣裳都溼了,換作誰心情都糟透了,哪有閒情聽他說這些。
他扭著要走,視線也移了開去,卻被陸戟箍著,動彈不得。
虞小滿剛要叫他放手,後頸忽然被托住,緊接著,微張的覆上兩片溫熱柔軟。
陸戟又吻了他。
依舊是淺淺廝磨,齒相依,吐息融,虞小滿腦中霎時空白,險些以為自己靈魂出竅。
分開時甚至牽出一條黏膩銀絲,虞小滿張著嘴大口氣,伸出一截紅舌輕角,固執而小聲地說:“第……第三次了。”陸戟依舊面沉如水,細看才可窺見眸底深處呼之出的情動。
彷彿煢煢孑立的旅人,於貧瘠的沙漠深處發現綠洲。
抬手為虞小滿拭去眼角將落未落的淚,陸戟坦然道:“這是第四次。”第25章燭影搖紅,疊的身影映在窗上,說不清的離,道不盡的旎。
虞小滿還沒顧上反應,被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敦促著先去拉陸戟的手,觀察他指腹沾上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