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1.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夜不能魅2021年4月15字數:3300…………………………

大盛朝之一溪村。

「是少夫人的轎子!」

「快看。」

「……」聽到大夥的喧鬧聲,正赤足在田間,埋頭秧的李柏夫直起,彎太久,這直的太快,讓雙眼都發昏,後背更是一陣痠疼。

就見遠處踏實的路基上,正有四個轎伕賣力的抬著一頂轎子,轎子隨著前行,上下輕微晃動著,好似翹板,轎子前還有幾個丫鬟僕人開路,浩浩蕩蕩一行人,甚是壯觀。

也就在這時,轎子懸掛的側簾被挑開,一張緻的瓜子小臉暴出來,鳳眼薄玉柱小鼻配上福氣象徵的雙耳,當真是十里八村聞名遐邇的美人兒。

她是本村唯一員外的兒媳,原名叫陸有雪,不過現在得叫她張少夫人,一溪村所有的農田都歸張員外家所有,財富的積累,得以讓張公子能找到這麼好看的女人,也能讓這個女人養尊處優,容貌不逝。

「少夫人,快把簾子放下,別讓那些泥腿子佔了便宜。」一個貼身丫鬟跑到轎子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些外來目光。

兒,我就透透氣罷了,好啦,我曉得了。」張少夫人輕笑一聲,把簾子放下。

轎子繼續不疾不徐的前行,隨後消失在屋棟後。

雖然只是一瞬,李柏夫卻是眼力勁極好,把剛剛轎子上的人兒給看的清楚,間的杵一下子就硬漲起來,少夫人他也就是看過兩次,加這一次是第三次,每一次看見對方那容顏,身體裡的慾火總是能瞬間點燃,不能自控。

李柏夫原來家境還算不錯,老爹是秀才,有親孃還有兩個姐姐,可一切都因為老爹生了肺癆,老孃丟下他和老爹,帶著兩個姐姐消失在他的前半個人生中,而這一切的信息還是老爹臨死前,含淚告訴他的。

二十載過去了,他由一個不知人情的小兒變成了一個埋在田頭的青壯年佃戶,沒錯!他把自己賣身掛靠在張員外家,為他家種田,只為了討口飯活命。

「張少夫人可真美啊,跟個天仙女一樣,我如果能找這樣一個婆娘就好了。」

「哈哈哈,就你!有個母豬嫁給你,都算你家燒高香了。」

「開張少夫人的玩笑,想死啊你們!趕緊秧。」聽著這些非議,李柏夫暗歎一口氣,心中的那團慾火也隨之澆滅,繼續彎下秧,等到晌午,天大熱,這活兒就得歇下來。

中午吃了一晚帶穀殼的糧飯,下午又幹到天黑,這才算是完成了一天的活兒,此時李柏夫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那家,由於沒有錢財修葺,這原先好好的房子,隨著風吹曬加雨淋,也越發的破綻百出,離倒塌估計也遠不了。

「家都快沒有了,還想著討媳婦,痴心妄想,我李柏夫這輩子怕就是得這樣老死一人了。」拽過黑的發臭的被褥蓋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躺到板,一股子涼意直接衝整個脊樑骨,能凍的人直打哆嗦,蓋因板沒有任何的褥子墊墊。

身子蜷縮在一塊,涼意讓人輾轉反側睡不著,睡不著腦子就得亂響一通,李柏夫的腦子裡就在想著今天上午見到的張少夫人,二十多栽積攢的慾念,今晚再次復燃,間的軟蟲因為血的充盈,變成一條怒龍,將單薄的麻褲撐起好大一個包。

「嘿!」李柏夫一個翻身從躺著變為坐著,手撓了撓髒兮兮的頭髮,身體裡的那團慾火就這麼幹燒著,讓人坐立不安,渴求發洩。

草鞋上滿是乾涸的泥漿,李柏夫手抓著鞋子磕了磕地面,將泥漿塊跺掉,將佈滿老繭的雙腳套了進去。

既然睡不著,不如去村裡轉轉散散心,其實他是有一絲大逆不道想法的,幹佃戶的能娶上媳婦的很少,誰家有姑娘怎麼可能把自家的女兒嫁給一輩子沒出息,吃不飽穿不暖的佃戶,給大戶做丫頭小妾不香嗎?

所以都是大老爺們的佃戶們,就想了一些餿主意,去找放牛郎小三,張員外家養了幾頭牛,其中也有雌的,只要給小三一袋雜糧,他就睜隻眼閉隻眼。

李柏夫抓著積攢許久的一袋雜糧飯,心中那叫一個猶豫不決,他是一個人,找那畜生做那事,那是駁斥人倫的,他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基本的倫常還是分的清,在那些佃戶裡,他算是高知人員了。

去青樓的話,先不說路程遠,去了能幹啥?他沒錢,沒錢沒到連找年老衰的窯姐,他都沒這個資本。

就在這種內心極度掙扎的情況下,李柏夫來到了村子外,看著黑漆漆的野道,陣陣的涼風吹拂過來,讓他的身心發寒,抬頭看向星空,天上滿是星星,最亮的當屬月亮。

「我想出人頭地,我不想這樣下去。」李柏夫喃喃一聲,隨後又垂落下頭,除了一身在田間地頭苦幹出來的一把力氣,他其他的都不會。

留戀的看了一眼寬闊的村道盡頭,那是通向外面世界的唯一去路,就在轉身要走的時候,黑漆漆的夜晚,出現了一朵星光,晃動著。

李柏夫轉過身,目力凝聚,卻是看不大清,常年沒法吃上食的他,讓他在黑夜裡有著絕大的劣勢,他只能藉助月光瞧見有星光在村頭盡頭,一朵……兩朵……三朵……越來越多,宛如一條推進的長舌。

李柏夫心頭猛地一緊,這那是什麼星光,這是一群人在舉著火把前進,目標就是一溪村。

「黃鼠狼給雞拜年,無事不登三寶殿,非即盜……這大晚上這麼多人舉著火把過來,怕不是土匪山賊吧。」李柏夫拽著為數不多的文化詞兒,心頭狂跳,他可不認為遠處那些人是來尋友踏青的。

「肯定是要出大事了,跑跑跑……」李柏夫回身看向村裡,除了最顯眼的張員外家門口掛著璀璨的燈籠照亮夜晚,其餘家皆是黑漆漆一片,村子裡安詳且死寂。

本來想一個人跑,但李柏夫好歹在這個村子裡生活了小半輩子,還是於心不忍,雙腳灌足力氣,打算去敲村裡的大鐘,這口鐘以前只有張員外家的人能瞧,一般都是通知村民該幹啥以及官府老爺指示。

「噹噹噹……」寧靜的村子裡響起急促的鐘聲,驚醒了一個個睡夢中的人。

李柏夫一邊晃動胳膊快速敲著鍾,一邊雙目遠眺向村口,果不其然,在聽到鐘聲之後,那邊的火光前行的越來越快,還伴有馬嘶馬鳴聲。

「能拿走的全給我拿了!搶大戶先。」一道獷的聲音如夏天的悶雷一樣,在空中迴盪。

「宰了那個敲鐘的。」

「草!這個村子這麼晚了竟然還有巡邏的,不長眼的狗東西。」咒罵聲四起,李柏夫早一步跑開了,倒是讓先行騎馬的人撲了個空,氣的馬上的人一刀剁向繩索,將那口吊著的老鍾給砸到地上。

「殺!」手持火把的人,進入村子裡之後,如洪水分,開始奔向各家,最大的一股直接衝向張員外家。

李柏夫獨自離開沒有?他並沒有,而是衝向張員外家,他倒是膽肥,響起了以前老爹念過的一句話:「所謂富貴險中求。」這來的一夥兒肯定是土匪山賊之類,自己拿著這麼一口袋雜糧,跑出去不是做了民就是繼續做那一輩子沒出息的佃戶,如果趁亂能從張員外家拿點值錢東西,再跑路,那出去變賣一下,那也是發了,如果被發現呢?死就死唄,現在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富貴險中求,富貴險中求……」李柏夫不斷在嘴裡反覆咀嚼這句話,用以麻痺自己,他現在的小腿肚子可是打顫的厲害,如果不拿這句話洗腦自己,怕是自己得軟腳在地上。

他聽佃戶裡說過山賊匪類的沒人,逮著就是個死。

不過他雙腿跑的再快,哪有人家騎馬的快,好在對方注意力全在張員外家,又是黑夜,他倒是沒被發現,不過藉助火光還有張員外家的燈籠,李柏夫卻是瞧見了不對勁的地方,騎馬的共有三人,皆是穿著齊整的鎧甲,那些手持火把的人員,皆是棉甲布衣,手持統一長短的上漆鐵槍。

這哪是什麼匪類山賊,這是官軍啊!

李柏夫嚥了一下口水。

「饒命啊~」

「啊!」

「爹啊!!」

「娘!!你們這些畜生。」

「……」黑夜裡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喊悲嘁,好似人間地獄,火光如篝火一樣升騰起來,這是茅草房子被點燃了。

李柏夫手握拳頭,心中唸叨:「賊過如梳,兵過如篦,畜生啊!」張員外家不同於村民家,那外牆是修葺過的,結實的狠,裡面還有登閣,站在閣上,可以俯瞰下外牆情況。

「那……哪位將軍深夜拜訪……?」夜裡傳來張員外顫抖的聲音。

張員外家人聲嘈雜。

三個騎馬中的居中那人沒說話,下的白馬暴躁的踏著蹄子,打著響噴。

「咻!」一支冷箭從後方搭弦拉弓而出。

「爹!!!!」登閣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