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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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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出現這種傳言,其用心昭然若揭。究竟是誰出於什么目的這么搞,楊帆也難以鎖定目標。不過這個事情楊帆並沒放在心上,不管再怎么傳,想撼動楊帆的地位是很難的。至於宋大成和劉東波,楊帆不認為在這個時候,這兩人還敢跳出來搞事。

升了官的沈寧,不但沒有心寬體胖,反而瘦了很多。可以想見,榮升副市長後,沈寧過的是什么子?往的跳脫已經不再,雖然在楊帆面前一如既往的親熱,但是坐在那裡透著一股端正的味道。變化在悄然的發生。

“公安局那攤子事情,主要是誰在負責?全省統一的打黑行動,你有什么想法沒有?”楊帆笑著問了一句,發現沈寧態度上的變化後,身子往沙發上一躺表現得很隨意,努力想找回當初在一起廝混時的那種覺。

“張鶴提了常務副局長,劉東波回來估計要開會了。你覺得要不要配合他?”沈寧來找楊帆,自然不是單純的來敘舊。

“大勢所趨,就讓他風光幾天吧。等海濱市的大事了了,該動一動的就得動。最多一年,你準備接政法委書記。”楊帆給出承諾來。沈寧自然明白其中的信任成分,心裡雖然動,臉上卻是帶著一點擔憂的說:“你還能在天涯省幹多久?”這個問題,楊帆還真不好回答,因為自己也無法確定。他笑著搖搖頭說:“你這個問題難度太高,中間的變數也太大。不過,就算走了也沒人敢輕易動我的人。海濱市這一升格,大家級別都上來了,大家都還年輕,距離退休還早,省裡哪來那么多廳級的位置給你們?”楊帆的意思沈寧聽明白了,今後就算來了新書記,要想撼動楊帆構建的堡壘,除非省裡自上而下的調整。既然是調整,最多就是平級互調。當然,沈寧非常清楚,真的到了楊帆調走的那一天,省裡不動海濱市的人事那才是怪事了。

兩人正在說著,門口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楊帆出來開門一看,門口站著李勝利和叢麗麗。

“譚雪波心臟病發,送醫院搶救去了。”叢麗麗一陣焦急的說。

“彆著急,你慢慢的說。”楊帆臉一沉,心裡多少有點吃驚。譚雪波雖然上了歲數,但是在位置上的時候身體是很好的,整天紅光滿面的,怎么說病就病了。

叢麗麗出憤怒的表情,低沉的說:“太不像話了。譚雪波生病之初,打電話叫車,司機班那邊居然說沒車。大晚上的,譚雪波家裡就老兩口。還好他老婆找到電話本打了我的電話,我立刻讓秘書開車去了,來這的路上聽說人已經到了醫院,病情嚴重正在搶救。”

“人走茶涼,世態炎涼。古來如此。”沈寧倒是很冷靜的來了這么一句。不過很快便苦笑著說:“我在想,假如哪一天我們退休了,不在位置上了會有什么樣的遭遇。”譚雪波下臺,始作俑者是楊帆。作為楊帆的左膀右臂的叢麗麗和沈寧這種表現,其他人見了或許會意外,不過楊帆沒覺得有絲毫的不對。叢麗麗也好沈寧也罷,本質上都還是正直的,在位置上都是想做事業的人。

正是因為本質不壞,所以對那些狗眼看人低,牆倒眾人推的落井下石之輩,大家都沒有好

楊帆拿眼神看看叢麗麗。那意思很明白了,市委辦那一攤子是你管的,該調整的就調整了,小人是絕對不能用的!

“我現在到醫院去看看吧,免得再出點意外。”叢麗麗說著看看楊帆。

“一起去吧,譚雪波除了格問題,本質上是個好同志。”楊帆率先邁步出門。……到了醫院,令人擔心的事情沒發生。叢麗麗的秘書送來的人,亮出秘書長的名號醫院自然不敢怠慢,緊急搶救後譚雪波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不過還在隔離病房裡觀察。

楊帆見了譚雪波的老婆和孩子,安了幾句,表示譚雪波的治療費用問題家屬不必擔心,另外有什么困難也可以跟組織上提。譚雪波的家屬對此表示,但是沒有提任何條件,對楊帆的態度也還算恭敬。

通過這個事情,楊帆能覺到,譚雪波雖然下去了,但是在家裡應該沒有說什么抱怨的話,只是下臺後心態失衡,這也是人之常情。

離開醫院後,楊帆多多少少有點後悔,當初處理譚雪波的事情是不是太簡單了,看來別人傳什么南霸天的話,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楊帆還是年輕了,偏偏身居高位,不服氣的大有人在。處在楊帆這個位置上,一旦面臨挑戰就不能退讓,否則後果就是威信掃地,今後的工作也沒辦法展開。作為市委書記,做不到說一不二的話,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就是失敗。楊帆不能失敗,肩上扛著的東西太多了,一旦失敗或許就沒有爬起來的力氣。……回到招待所,已經是深夜,叢麗麗猶豫了一番,發現沈寧沒有走的意思,只好告辭離開。心裡不是很舒服的楊帆也沒有休息的心情。讓服務員送兩箱啤酒進來,拉著沈寧一起喝酒閒聊,一直到喝醉倒下為止。

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班是上不成了。作為市委書記,偶爾放縱一下自己的權力還是有的。頭疼裂的覺讓楊帆齜牙咧嘴的,心中暗想以後不能再喝醉了。

又躺了一會,楊帆腦子裡想到一個問題,為啥官場上的人都喜歡喝酒。應酬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層面應該是因為壓力大的緣故吧。工作壓力就不說了,關鍵是在單位裡與同僚之間的相處,這方面的壓力往往更大。在利益為先人人爭上游的環境裡,即便不想出人頭地抱著廝混態度人,也要學會自保。

下午剛到辦公室,宋大成居然找來了,見面之後彙報稱:“地稅局那個辦公室主任拿下了|最|新|網|址|找|回|---2ü2ü2ü丶com,至於那四十萬,確實是劇本的稿費。這是省局配合調查的結果。”楊帆沒有多說啥,也沒明確指示,淡淡的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宋大成一臉狐疑的走了。來這之前心裡是異常忐忑的,在省城喝多了說了幾句抱怨的話,結果被人傳得很難聽。這個事情宋大成是知道的,還以為楊帆多少要數落自己兩句的,沒曾想風平靜的,地稅局那個案子,也沒有多追究的意思。

越是這樣,宋大成心裡越發的不安,平靜之下究竟蘊藏著什么未知的東西,那才是最可怕的。平時總是扳著臉的宋大成,離開楊帆的辦公室後,臉顯得有點蒼白,這倒是難得一見的景象。

楊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地稅局的事情肯定牽涉到省局,這點已經無容置疑了。不過,作為眼下的楊帆不想多事,尤其是聯想到那個傳言後,楊帆就更加的小心了。現在不找事,不等於將來不找。至於宋大成那個多疑的格,回去之後肯定吃不香睡不好,我不動你不等於不收拾你,不動聲的讓你小子寢食難安,這才是真的殘忍。

果然,宋大成剛剛走人,叢麗麗笑著進來了,看見楊帆便說:“宋大成怎么了?走路一陣搖晃的樣子,臉白得嚇人,神情恍惚的。”楊帆笑笑沒說話,叢麗麗見他不解釋,嘟囔一聲說:“你昨天晚上沒事吧,早晨聽說你沒上班,我過去看了看,服務員說你們喝酒喝到四點多,三個人費老勁了才把你們搬上。”

“沈寧這小子恢復比我快,我起來他已經不在了。”楊帆笑著自嘲了一句,結果叢麗麗笑著抿嘴說:“什么啊,這傢伙睡另外一個房間的,剛才服務員給我打電話,說才起來。”說話間楊帆眉頭皺了皺說:“以後不能喝醉了,頭到現在還疼。”叢麗麗扭捏的笑了笑,湊近了低聲說:“要不去我那,洗個熱水澡給你按摩一下。”穿著一身職業套裝的叢麗麗這番摸樣,倒是風情萬種很是勾人。尤其是這個女人的部,在細襯托下微微顫動的樣子,更是招人眼球。

“算了,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呢。”楊帆壓制了一下心頭的慾火,叢麗麗不敢糾纏,點點頭低聲說:“司機班那裡,我讓錢程去處理了。定下一個章程,今後廳級下去的老幹部生病,只要找到司機班,必須派車。”楊帆聽了有點奇怪的問:“這個事情不是老幹局的活么?”叢麗麗聽了癟癟嘴說:“拉倒,老幹局那邊才幾輛破車?昨天譚雪波的家屬倒是給老幹局打電話的,半天都沒人接,著急了才給市委司機班打的電話,結果又碰了釘子。”楊帆的臉頓時難看起來,瞅著叢麗麗不說話。叢麗麗給看得一陣緊張,連忙解釋說:“老幹局是吳地金的人在當家,我不好說啥的。”

“你去問問包意,財政上有沒有為難老幹局,有的話我饒不了他。另外請老吳上來,算了,我親自下去吧。”楊帆說著站起來。叢麗麗連忙低聲勸:“別動,我去問問清楚你再下去。”楊帆笑著說:“我哪有動了,出去走走不行啊。”

“狡辯,這個事情你要是放心的話,還是我來做吧。黑臉這種活,我出面比較好。”叢麗麗含蓄的暗示了一下。楊帆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眼下海濱市在關鍵時刻,真不能出太大的亂子。真要是抓了個把局長什么的,也要等升格之後。

叢麗麗這么一說,楊帆就意識到,老幹局可能真的存在問題,不過這個事情叢麗麗應該也是風聞。如今不講風聞奏事那一套了,所以叢麗麗沒跟楊帆彙報。

正說著呢,桌子上電話響了,楊帆拿起一看號碼是京城的,但是有點陌生。

“兒子,我在學校呢。你兒子我孫子都會坐了,你也該回來看看了。”來電話的是母親楊麗影,楊帆倒是有點奇怪,怎么在學校裡打電話。

深知母親格的楊帆立刻笑著問:“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想跟我單獨商量?”楊麗影很是不的咂嘴說:“我知道你聰明,給我留點面子可以吧?不要這么快揭穿我。”楊帆哈哈大笑說:“這不能怪我,除了換季節你會打電話來讓我注意穿衣服,平時你都忙著教書,電話打得還沒我給你打得勤呢。”楊麗影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你爸爸讓我辭職回家,我答應了。不過,我提出帶兩個孫子,你媳婦不答應。這個事情,你要支持我,不然我整天在家要悶出病來的。我跟你說啊,你兒子太好玩了,他……”

“停,打住,我過幾天回去你再慢慢跟我說,我在辦公室呢。”掛了電話,楊帆回頭,發現叢麗麗有點黯然神傷的意思,不微微笑了笑說:“怎么了?”叢麗麗鼻音甚重的嘀咕:“沒事,我先走了。”

一個小時後吳地金走進楊帆的辦公室,見面客氣兩句,吳地金便出一絲慚愧的表情說:“楊書記,叢秘書長找我過了。老幹局那邊太不像話了,我這就過去,狠狠的批評他們。”楊帆微微一笑說:“老吳,別動,批評教育為主嘛,另外給老幹局想點辦法,點錢改善一下通工具。”這個態度讓吳地金更加的不安了,連連點頭說:“我一定好好抓這個問題,保證讓楊書記滿意。”吳地金走之後,楊帆還在奇怪,心說老幹局到底怎么了?一直到叢麗麗過來,楊帆才知道原因。老幹局那地方雖然有點偏,但是地方夠大,以前有個招待所是專門為老幹部服務的,後來對外營業,進而租了出去。海濱市搞旅館沒有不賺錢的,今年新任老幹局長想了個新點子,把老的兩層招待所推倒了重建,蓋個八層的賓館。

問題是老幹局本身沒錢,只好招商引資。現在老幹局招待所已經拆掉在建新的賓館,但凡有工程的地方,哪有沒問題的。本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情,關鍵問題是老幹部意見很大,因為最近施工導致大家的活動沒地方開展。

還有一個問題,老幹局這個新的賓館是合資的形式,老幹局出資三百萬加上地皮才佔了30%的股份。當然這個賓館的所有權是屬於老幹局的,但是這個合作的合約,一簽就是三十年,裡頭有沒有問題不好說,但是老幹局拿本來該改善條件的錢去入股了,老幹部們的待遇自然就縮水了。這些老幹部哪個不是人?一直沒大鬧是因為吳地金的緣故罷了。

即便是沒大鬧,信訪局那邊也接了不少老幹部的反映,辦公室錢程那邊已經給叢麗麗反映過幾次,因為吳地金現在和楊帆的關係還算融洽,叢麗麗又不想拿這種小事麻煩楊帆,所以給暫時壓了下來。

“你瞭解情況,這裡面問題大不大?”楊帆陰沉著臉問。叢麗麗猶豫了一會說:“這個不好說,問題肯定有,不過要看是黑還是灰。從長遠來講,老幹局這么幹,對於緩解老幹局的經費困難問題,還是有好處的。”叢麗麗說得實在,楊帆覺得確實也有道理。要想現在的官不點灰收入,那簡直是比殺了他們還痛苦。再說了,老幹局本來就是個清水衙門,盯著老幹局不放意義不大。這個事情的引子是譚雪波的生病事件,不是因為這個,估計事情也進不了楊帆的眼球。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不追究了,眼下內部的團結是第一要務。不過,老幹部的待遇問題,一定不能有絲毫的馬虎,不滿情緒也要儘快安撫。”叢麗麗點點頭要走,楊帆叫住說:“給我訂一張明天飛京城的機票。”叢麗麗嘴巴張了張,想說啥又沒說,楊帆不由笑著說:“怎么,不想說晚上一起過的話?”叢麗麗聽了頓時紅雲上臉,低聲嘟囔說:“我不是惦記著你回京城要公糧么?我可不敢害你家中生變。”楊帆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苦笑著說:“男人,不能說不行!這個話,你沒聽說過?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哦,我才多大啊?”叢麗麗出歡喜的表情低聲說:“那晚上我等你來。”

臨下班的時候吳地金找到楊帆這裡,見了面就連連笑著說:“楊書記,情況我都瞭解了。老幹局那邊要搞創收,做事的時候考慮不周,引起部分老同志的不滿。”楊帆不動聲的看看吳地金,淡淡的說:“告誡他們,老幹部為海濱市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不能讓人覺得人走茶涼。”吳地金連連點頭說:“我已經狠狠的批評過他們了,他們也表示要改。回頭我想點辦法,點錢過去先對付一陣,主要是把24小時值班系統起來。老幹部的身體容易出問題,要做到隨時都有人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