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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未聞似的,看著他的臉,又說:“六年前,我在獨山路碰到的人是你?”紀徵點點頭,一雙神光內斂,沉靜無波的眼睛看著他:“你在舊橋碰到的人也是我。”徐輝愣了愣,像一條被項圈挾制的野狗般朝紀徵撲過去:“|你媽的!我當時真應該殺了你!”他並沒有機會近紀徵的身,夏冰洋抬手撈住他肩膀把他拉了回來,面一拳把他揍翻在地。
夏冰洋蹲在徐輝身邊,揪住他的領子冷笑道:“你現在誰也殺不了,等著被判死刑吧,傻。”三輛警車沿著公路開過來,便衣刑警們依次跳下車,夏冰洋把徐輝給小吳,又領著幾個人跳進泥坑裡推車。
側翻的警車被撞折了主軸,只能拖車。把車推上案,夏冰洋才有機會問小吳:“婁月那邊怎麼樣?”小吳道:“真神了!夏隊,你怎麼知道山坡那埋著一具女屍?”聽他說起女屍,夏冰洋頭一個對號入座的就是徐輝失蹤六年的初戀女友薛雨蒙。
夏冰洋看了一眼徐輝坐的那輛警車,忽然到一陣反胃,嚥下去一口氣才問:“屍體挖出來了?”
“勘察組已經過去了,婁姐在那盯著,要不咱過去看看?”夏冰洋回頭看了看遠處漂浮著燈火的山坡方向,想了想道:“留一輛車跟我把徐輝壓回局裡,你帶著其他人去幫婁月。”
“好。”小吳應了一聲,然後指著正在幫刑警調試拖車繩的紀徵,問:“夏隊,這兄弟是哪個單位的?有點面生。”夏冰洋盯著紀徵被雨淋的溼透的背影沉默了兩秒,才道:“證人。”小吳帶著一輛警車走了,現場只剩兩輛警車,一輛車裡坐著徐輝,另一輛車留給夏冰洋。
兩輛警車依次調頭,呈縱列停在路邊。領頭的警車裡,一名便衣坐在駕駛座充當司機,夏冰洋習慣地要坐在副駕駛,但上車時略一猶豫,坐在了後座,還往裡讓了讓,推開車門道:“紀徵哥。”喊這三個字時,夏冰洋的喉嚨驀然有些發緊。幸好他的嗓子有些啞了,所以聽不出異常。
紀徵本站在路邊整理被夏冰洋扔在地上的那把傘,聽到夏冰洋喊他,就彎坐在了警車後座。
“走了夏隊。”開車的刑警招呼一聲,就發動了車子,跟在前面那輛警車後面。
夏冰洋和紀徵坐在後座,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兩人各有所思的樣子,並不朝對方看,也不談,很默契地保持著沉默。沉默把車廂裡的空氣都噬掉了,讓人呼有些艱難,於是夏冰洋把車窗放下一半,讓窗外的雨珠一顆顆的砸到他臉上,才能保持一二分清醒的思維。
夏冰洋亂七八糟的想,如果車裡沒有第三個人,或許他會自然些。又想,幸好車裡有第三個人,不然他會更不自然。
他看似在看著窗外,其實在牢牢的注意著紀徵,面前半扇車窗玻璃模糊照出紀徵的側影;紀徵渾身都溼透了,西裝褲腳和衣領還在往下趟著水珠,他靜坐不動,也在看著窗外,安靜的似乎已經坐在那裡很久了,又似乎一直都不在那裡。
不同於上次在陽臺上的驚鴻一瞥,此時紀徵就真真切切的坐在他旁邊,如果不是紀徵的模樣變了許多,比以前更添沉毅和穩重,夏冰洋一定會認為他在做夢。但是現在當真見到了紀徵,夏冰洋覺得自己似乎飄在海水裡,載浮載沉,恍恍惚惚。
見不到紀徵的時候,他似乎總有話和紀徵說,但是現在見到了紀徵,他反倒近鄉情怯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了。但是他必須說點什麼,不然他覺得他會被自己煎熬死,他醞釀了好幾次想開口,都礙於前方開車的同事,又把話嚥了回去。
久久地,他從車窗上看到紀徵忽然回過頭正視著前方,聲音溫厚又低沉地問:“你的眼睛怎麼樣了?”他知道紀徵在和他說話,但是紀徵並不朝他看,所以夏冰洋也沒有直接看著他,而是微微側過頭,用眼角餘光捎著他,道:“沒事。”說完,他悔的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他不應該這麼果斷的回答,應該留有周旋的餘地。
紀徵也把頭向他偏了偏,手裡捏在剛才取下來的眼睛,指腹輕輕擦拭眼鏡溼的鏡片,輕聲道:“剛才你的眼睛紅的厲害,現在還紅嗎?”夏冰洋怔了怔,紀徵一直沒有正眼看過他,怎麼知道他的眼睛紅了還是沒紅?他自己都不知道。
忽然間,他覺得自己大可不必這麼小心翼翼,坐在他旁邊的人是紀徵,對他一如既往的關心又溫柔的紀徵。他轉頭直視紀徵,臉上不自覺出微笑:“你怎麼知道我眼睛紅了?”紀徵擦拭鏡片的動作一頓,然後慢慢轉過頭直視著夏冰洋,先看了他一會兒,才道:“剛才看到了。”紀徵的眼睛是很乾淨很深邃的黑,眼神清晰又柔軟,夏冰洋毫不避視的看了他片刻,道:“我看不到,你再幫我看看。”像是為了讓他看清楚點,夏冰洋手撐著坐墊,向他稍稍傾斜身子。
紀徵沒做他想,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道:“有點腫,疼不疼?”夏冰洋點了下頭:“疼,疼的厲害。”紀徵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紅腫的眼角,柔聲道:“可能發炎了,回去用清水洗一洗。”夏冰洋的身體隨著他的碰觸而顫了顫,掩飾什麼似的連忙垂下眼睛,看著紀徵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