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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去那些指向彭茂是兇手的證據好好想想，彭茂的做法不矛盾嗎？”

“拋去指向彭茂的證據？那些證據確實存在，怎麼無視？”

“那你為什麼不正視我找到的證據？六年前，警方不相信洪從彭茂車上下車時還活著，因為彭茂有殺人嫌疑。現在我找到證據證明洪從彭茂車上下車時還活著，彭茂沒有說謊，洪真的活著從他車上下車。這也是證據，你為什麼不採信！”

“在你把證據擺在我面前之前我有權力保持質疑！現在回到最開始的問題，如果彭茂不是殺人兇手，他為什麼不配合警方積極調查？如果他是無辜的，他甘心就這麼死了嗎？警方還沒審他，他就心態崩潰自殺了，心理素質也太差勁了吧！”夏冰洋驀然把煙掐滅了扔到菸灰缸裡，盯著任爾東道:“我幫你分析分析彭茂的心理素質有多差勁；在彭茂被偵查其間，他的服裝廠倉庫失火了，他損失了幾百萬貨物和一片廠房，背上了鉅額的欠款。他的子在救火的時候被燒死，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全部的財產和自己的子，隨之葬送的還有他的名譽。如果換成是你，在一夜破產，失去子，被周圍所有人當成是殺人兇手，在即將被警察逮捕的情況下，你的求生意志會有多強烈？”任爾東神愕然。

夏冰洋又道:“你們站在把他當成兇手的角度上去定義他的自殺，這對他不公平。”任爾東雙膝一軟，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神木木的看著桌面，道:“太扯了，閔局當年親自督辦的案子竟然……說出去誰能信？誰敢信？你要是敢捅出去，黨灝能拿槍崩了你！”夏冰洋輕輕地，冷冷地笑了笑，道:“他是警察，我也是警察，我辦的都是職責以內的公事，他還真崩不著我。”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婁月面嚴肅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筆直的走到夏冰洋麵前，像有許多問題要問他，但情急之下一時噎住，反而說不出話。

任爾東看到婁月的臉，心冷了大半，不安的問:“怎麼樣？”婁月緩了一口氣，勉強位置冷靜的口吻，道:“我剛才問過孟翔，他說他在12年4月15號的確在718省道載過洪，時間和夏隊說的一致，行車記錄儀還拍下了當時的錄像。但是六年前一個姓紀的警察到他家裡取走了記錄儀。我已經讓他到警局做口供了，他馬上就到。”任爾東雙手捂著腦袋失了魂兒似的連聲唸到:“完了完了完了，兜不住了兜不住了——”說著一頓，扭頭看著夏冰洋:“六年前？姓紀的警察？他是誰？他怎麼會找到這個出租車司機？難道是閔局的人？”夏冰洋不答，只撣了撣衣襟，道:“我知道那份錄像在哪裡，晚些時候拿給你們看，先把彭家樹帶過來。”一通電話打過去，黎志明很快帶著彭家樹進來了。

彭家樹穿著某外賣公司的工裝，他低眉順眼，畏畏縮縮，黃底黑條紋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像是囚服。他左邊胳肢窩裡抱著一隻頭盔，右手還提著一份需要派送還沒派送成功的餐食。

彭家樹進了警察局就這樣一幅窩囊樣，從不敢抬頭看人，他把頭盔和餐盒往地上一擱就蹲在了牆角，似乎在他的認知裡，所有警察都喜歡讓犯人保持這個姿勢。

夏冰洋遞給黎志明一個眼神，黎志明把彭家樹從地上拽起來，給他搬了一張椅子，按著他的肩膀強迫他坐下。

夏冰洋接了一杯水，拿著茶杯坐在彭家樹對面，翹著腿，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道:“別緊張，今天找你不是為了冉婕。”彭家樹在他的注視下愈加顯得侷促不安，背被調了脊椎似的不直，往前彎弓背低著頭，雙手不停的扣著膝蓋，低低地‘唔’了一聲。

夏冰洋喝了一口水，聽不出絲毫情緒地問:“今天我們聊聊洪。”聽到洪的這兩個字，彭家樹扣動膝蓋的雙手停住了，又低低地‘唔’了一聲。

夏冰洋道:“你知道洪是怎麼死的嗎？”彭家樹低聲道:“知道。”

“那你說說。”彭茂本不想說，但很快在夏冰洋的注視下妥協，道:“洪，她……她脖子右邊被了一刀，死前被強|了，雙手還被她自己的內褲綁在後面。”夏冰洋笑道:“奇怪，發現洪屍體的人是718省道附近的居民，報案的人只在泥土裡看到一隻手，並沒有看到洪的死狀。第一批趕到的現場的人是警察，警察早在把洪的屍體挖出來之前就封鎖現場了，也就是說，在拋屍現場看到洪的屍體的人只有當時趕到現場的警察。連報案的人都沒有看到洪的屍體，至於那些記者，他們也沒有第一手資料，刊登的也只是洪生前的照片而已。”夏冰洋說著一頓，喝了口水，繼說:“簡單來說，洪的死亡細節是警局內部資料，並沒有對外披，這些細節，你是怎麼知道的？”彭家樹知到了什麼危險似的從椅子上滑下去，貼著牆壁蹲在牆角，顫聲道:“是我爸告訴我的。”

“你爸怎麼知道？”

“那些警察給他看了照片。”

“那你爸為什麼告訴你？”

“他不懂法，讓我給他找律師，就把警察和他說的所有話都告訴我了。”

“也就是說，你爸從警察口中得知洪的死亡細節，而你從你爸口中得知洪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