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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叫他坤哥。”夏冰洋衝他抬了抬下巴:“往下說。”黃立柱又了口煙,道:“坤哥帶了好幾個人,除了我們倆,還有兩個外地的。坤哥信任他們,出去都帶著他們,留我們倆看房子。”

“什麼房子?”

“一個廢電廠的舊倉庫。”

“繼續。”

“我們在那個破倉庫裡等了三天也沒等到啥大生意,第四天,坤哥他們忽然回來一個小孩兒,第五天又回來一個。當時我們才知道坤哥的大生意就是拐賣兒童,我們想跑,但是不敢跑,那些人都說坤哥殺過人,我也親眼看到過坤哥別在上的一隻手|槍,那可是真傢伙。我們跑不了,只能留在那兒幫他們看孩子,那幾天坤哥一共回來三個孩子。我們帶著那些孩子往南走,往高速上開了一個星期,到了一個叫陳家壩的地方,坤哥已經聯繫好了買孩子的人,到了陳家壩就把三個孩子出手了,都是男孩兒,兩個五六歲,另一個大一些,得有七八歲。大些的那個男孩兒是個啞巴,本來聯繫好的賣家嫌他歲數大,又嫌他啞巴,不要了。坤哥又聯繫了好幾個人,都不要他。我們在陳家壩待了兩天,兩天後我們開車回去了,坤哥在路上一直沒說話,到了晚上我們在路邊休息的時候,坤哥忽然把我和那同鄉喊起來,把我那同鄉叫到一邊說了幾句話。同鄉回來的時候臉就變了,但他什麼都沒說,只讓我幫忙把那個啞巴男孩帶到路邊的野地裡。”說到這裡,黃立柱低頭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我們帶著那個男孩往前一直走,走了得有好幾個小時,我在路上一直問同鄉,把這孩子帶到哪兒去。他讓我不要管。後來……後來我們到了鐵路邊上,那片野地裡修了一道鐵路。他讓我留下,自己帶著孩子沿著鐵路邊繼續往前走。當時天還黑了,他們沒走幾步就看不見了,我站在那兒等著,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我就聽到——”黃立柱喉頭一哽,像是不忍說下去了。

夏冰洋麵無表情道:“繼續說。”黃立柱嚥了口唾沫,顫聲道:“我聽到那個孩子的慘叫聲。我確定是那個小啞巴,小啞巴不會說話,只會叫,嗓子又尖又亮。我只聽見他叫那一聲,後來就再沒有聲音了——同鄉回來後,我問他,孩子呢?他說‘處理掉了’。”處理掉了……

處理掉的含義是處理掉了那個孩子的命嗎?

夏冰洋用力捏著香菸,看著黃立柱問:“你們殺了那個孩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把小啞巴殺掉,我只聽到小啞巴的叫聲。”夏冰洋換了個方式問:“孩子多半已經死了,你還說出來幹什麼?”黃立柱雙眼放著晦暗的光,眼裡有淚光浮現,看著夏冰洋道:“我這兩年多都沒睡好覺,幾乎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就聽見那個孩子在我耳朵邊慘叫……我天天夢見天天夢見,我實在受不了了。”夏冰洋冷笑道:“所以呢?你想讓我幫你做心理輔導?”黃立柱低下頭哽咽道:“我不知道那個孩子死沒死,他可能還活著,你們去找一找吧,萬一他還活著——”話說一半,他說不下去了。

夏冰洋閉上眼睛皺著眉捏了捏眉心,道:“東子。”任爾東見他懶於應付黃立柱,於是把談話的任務接過去,看著黃立柱問:“孩子是從哪兒拐的?”黃立柱道:“蔚寧市一個叫白鷺鎮的地方。”

“幾個孩子?”

“三個。”

“參與拐賣的一共有幾個人?”

“算上我和我的同鄉,一共五個人。”

“你知道其他四個人的名字嗎?”

“坤哥帶來的倆人一個叫耗子,一個叫老貓。”

“你那同鄉叫什麼,你也不知道?”

“他們都叫他瘌痢頭,我叫他大賴,我們都沒有講過自己的名字。”任爾東搖搖頭,在筆記本上記下一堆代號,又問:“你們開的是輛什麼車?”

“白八成新的麵包車。”

“車是本地的嗎?牌號是多少?”

“不知道,這些我都不知道。”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黃立柱低下頭想了一陣子,道:“我就知道那個孩子是從白鷺鎮拐來的,七八歲,長得秀氣,是個啞巴。”

“那個叫坤哥的,他有什麼特徵?”

“啥特徵……”黃立柱忽然神一振,看著任爾東道:“我想起來了,他左耳垂缺了一塊兒。”任爾東心道這的確算一個明顯的特徵,起碼在司法系統裡比較好辨認。他向獄警借來一臺筆記本電腦,登陸警局內部系統把所有網絡追逃的疑犯和所有和拐賣人口掛鉤的名字裡有‘kun’發音的人全都調出來,讓黃立柱一個個挨著看。

第40章致愛麗絲【5】從全國在逃的和已經坐牢的還有已經死亡的嫌犯裡找出這位‘kun哥’是一個大工程。夏冰洋在仄幽暗的探望室裡待不下去,扔下任爾東,自己一個人出去透氣。

旁邊就是監獄的餐廳,餐廳前鋪了一條工整漂亮的紅磚路,一直通到監獄後門。後門圍牆邊卸了很多煤塊,四五個身穿藏藍黑條紋囚服的犯人戴著腳鐐,在獄警的看手下揮著鐵鍬剷煤渣。

夏冰洋站在平整的紅磚路上,朝那邊看著,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