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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這睡姿，陸哲一時間實在難以形容。

說他睡相好吧，這人一幅要蜷縮成一團的樣子，又卷被子，腦袋又離開了枕頭；要說他睡相不好吧，也沒有磨牙打呼嚕踢人……

不過嘛，自己挑的媳婦，當然是最好的。

陸哲到知足。

除了——沈喬弓起來的時候，股翹得還高。

陸哲深呼了一口氣，在沈喬的後脖頸親了親，低聲道:“今晚先放過你……”下回這人再睡成這樣勾他，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沈喬是被熱醒的。

他做了個夢，夢到被一隻烤的章魚張開八爪給纏住，不管他跑到哪裡，對方都能伸出長長的纏足把他給揪回去。

或許是睡得太不習慣了，他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帶了一股低氣壓的煩躁。

然後他伸出手去在周圍摸了摸，半天沒碰到頭櫃，掀開條眼皮縫去看，才發覺天花板跟之前醒來的時候瞧見的不太一樣。

他左右看了看，意識到自己這會兒橫躺在中間，枕頭沒了蹤影，陸哲就在右方離得極近，呼都落在自己的臉上，睫都安靜地合攏，在眼窩處投下陰影，緻漂亮地像個乖巧的娃娃。

但沈喬顧不上欣賞這美景，他整個人都有點透不過氣，以為是空調被纏在上了，結果低頭去撥，碰到一片柔軟的熱度，才發現是陸哲的手臂。

行了。

昨晚夢裡那條烤的大章魚破案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拍了下陸哲的手臂，聲音沙啞地命令:“鬆開。”陸哲昨天睡得晚，這會兒還沒到他平常的起時間，模糊中察覺到動靜，不僅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幾分，皺了下眉頭，語氣裡卻是帶著安撫，彷彿蠱惑，又低又溫柔:“別動。”說話時，他無意識地往沈喬的肩窩處鑽。

此刻，沈喬整個人都像是被他鎖在懷裡一樣，整個人都跟陸哲貼在一塊兒，受他身上傳來的熱度，一時間室內的空調都像是白開了，熱得他那股燥意又升了起來。

他忍了幾分鐘，還是受不了這熱度，推了下陸哲的肩膀，語氣比先前緩和一點，多了一分耐心:“你鬆開，我要起來。”陸哲不吭聲，也沒動，也不知是本沒聽見，還是在裝作聽不到。

沈喬深呼了一口氣，自己動手，去拉他搭在上的手，結果陸哲閉著眼睛也要跟他角力，原先只是一手攬著，察覺到沈喬逃離的動作，他就兩隻手都抱了上去。

被子被兩個人卷得亂七八糟，那雪的被被他們掀起一段又一段，最終倏然止住。

被子隱約勾勒出他們纏在一塊兒的模樣——兩人距離近的呼都碰到了一塊兒。

沈喬眯了眯眼睛，看著面前的陸哲，就見對方近似慵懶地睜開了眼睛，那黑眸裡有愉悅的光華轉，霎時間，那漂亮的臉龐就像是一幅靜掛的畫卷倏然鮮活起來一樣，一顰一笑都帶著靈氣。

他聲音裡含著一縷笑，哼氣一樣輕輕問:“不繼續動了？”沈喬察覺到那抵在自己腿上的熱度，呼的節奏都放緩了三分。

然而他光理智冷靜沒用。

身體的本能已經被同類的行為給喚醒，也不知是想要示威還是反擊，總而言之……

他也沒控制住，跟對方一起升旗。

按他們倆此刻面對面對峙的狀態來看，活像是兩個少先隊員在國旗下互相敬禮。

陸哲知到他的變化，角揚了起來，眉梢也翹了翹，視線落下，對沈喬道:“就算我不鬆開，你這不也起來了？”沈喬:“……”他被陸哲的厚顏無恥震得熱度都冒到了臉上。

嗓子無端有些發癢，沈喬的目光往旁邊遊移，他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裡依然帶著那絲若有似無的沙啞。

“今天有比賽。”他意有所指。

陸哲笑了一下，蓋在被子下的手往沈喬那邊去，聲音短促:“我知道。”沈喬聽見他的話，準備掀開被子往浴室的方向去，誰知卻驟然被他拿捏住命脈，登時就是渾身一僵，“你……！”嘴上說著知道！手頭這是在做什麼！

陸哲輕輕“噓”了一聲。

他拉起被子，將腦袋也擋住了。……半個多小時後。

浴室洗手檯處都是嘩啦啦的水聲。

沈喬站在邊上，不斷地按壓洗手的瓶子，睨著旁邊陸哲端著水杯漱口刷牙的動作，見到他顏格外靡麗的，不由多看了兩眼。

陸哲察覺到他的視線，吐出嘴裡的水，眼尾挑起弧度，斜斜地看了過來，裡頭是說不盡的勾人:“怎麼？你也想嚐嚐自己的味道？”沈喬立刻挪開了目光，認真地低頭洗手。

等到陸哲漱口刷牙完畢，沈喬的手早就洗乾淨了，靠在洗手檯邊看著他，最終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嘴的傷……要不要上點藥？”陸哲邊本來就有上次被沈喬咬傷的痕跡，這兩天才結痂，今天又有早晨鬧得那一通，總讓沈喬看了過意不去。

於是也間接明白了對方看見自己身上那些撓傷的心情。

就是心裡不得勁。

陸哲瞥見他的神情，抬手了他的發:“沒事，這個過一會兒就好了。”沒等沈喬再說兩句，陸哲已經往外去了，對他道:“你收拾完我們去吃個早餐，記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