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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地說道:“不是應該提前決定好嗎?”雖然靈孕育後代只需要使用血,但事關下一任靈女王,守護者的人選還是需要仔細挑選然後提前決定好的吧。
“沒關係。”黛爾菲恩轉頭對著唐秋笑了笑,她晃了晃手裡的樹枝,柔聲說道:“森林女神會為我選擇合適的人選的。”靈的誕生和繁衍與森林女神有著直接的關係,所以,森林女神算是靈族的信仰。
這截樹枝就是森林女神留在絲塔圖大陸的,它的主要作用就是為靈女王和她的守護者刻印專屬契約,若是在任的靈女王沒有心儀的守護者,也可以利用它來自動挑選最合適的靈。
歷任的靈女王大多數都是利用它來自動挑選合適的守護者的,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孕育出更優秀的後代。
夜晚還很漫長,靈族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黛爾菲恩不忍打斷她們,乾脆揚起樹枝,低聲唱了幾句咒語,淺綠星星點點的光芒從樹頂向下灑落,猶如漫天的星光墜下。
靈領地燈火通明、載歌載舞的時候,距離森林幾百裡地的一個偏僻的山谷內,幾十個黑暗靈在清冷的夜中各自尋了一個陰暗的角落閉眼假寐。
帕特里夏孤身一人來到山谷的最深處,她雙手墊在腦後背靠著山壁,透過山谷上方的一條狹窄的縫隙落寞地看著夜出神,銀灰的長髮散落在地沾上了幾片枯葉,漆黑如墨的長弓靜靜地躺在她的手邊,和她的主人一樣孤獨。
山谷狹窄,無論夜多美,身處於山谷中的人都是無法欣賞到的,就在帕特里夏以為這個夜晚依然要在枯燥和乏味中度過時,突然有星星點點的綠光從頭頂向下灑落。
光點落在地上,皸裂的土地慢慢變得溼潤,枯黃的野草重喚生機,荒蕪的山谷瞬間披上了一層綠植,藤蔓纏繞著枯萎的樹幹,五顏六的小花為山谷增添了一抹彩。
帕特里夏坐起身,看著周圍的變化眉頭一皺,她抬手將飄蕩的綠光點抓住,垂在身側的手掌緩緩收緊,指甲幾乎刺痛掌心。
正在假寐的黑暗靈們也發現了山谷的異常,她們圍聚在帕特里夏的身邊,看著綠光點神情複雜又糾結,有幾個年長的黑暗靈湊到一起低聲討論。
“這是靈女王的召喚麼?”
“族內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召喚好像是守護者儀式。”
“女王想要孕育後代了?”黑暗靈雖然已經被驅趕出了領地,但是她們作為靈的身份卻是沒有被剝奪的,就連黛爾菲恩都沒有想到,靈女王的召喚居然對黑暗靈依然有效用。
因為距離過遠,所以黑暗靈們也無法詳細地分辨出綠光點所蘊含的信息,只能按照常識去猜測。
黑暗靈們湊在一起低聲竊語,一直垂眸不語的帕特里夏突然抓過手邊的黑長弓,起身越過眾人大步離開。
黑暗靈們怔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三分之二的黑暗靈選擇跟在帕特里夏的身後。
沒有離開山谷的黑暗靈都是年齡比較大一些的,她們比年輕的黑暗靈知道一些內幕,所以對驅趕她們離開領地的黛爾菲恩並不怨恨,反而充滿了擔憂。
從山谷趕到靈所在的森林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黑暗靈進入森林跳到樹頂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隱隱泛著淺綠光芒的地方,那裡曾經也屬於她們。
每一個黑暗靈都是在領地內長大的,年幼時她們和其他靈一樣享受著靈女王的疼愛,但是這份寬容只能維持到成年,成年之後……她們就被無情地驅趕了出來。
她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因為她們是黑暗靈,所以就要被拋棄。
越靠近領地,黑暗靈們的心情越複雜,不甘與酸澀讓她們常年如寒譚一般冰冷的眼眸染上了憤怒,尤其是在看到靈們圍在一起歡歌曼舞的畫面時,這份憤怒升到了極點。
帕特里夏的心中也被點燃了憤怒,但和其他的黑暗靈不同,她憤怒的目光是盯在坐在樹幹上,正和旁邊的金髮主教親密談笑的黛爾菲恩身上的。
金髮主教她見過幾次,因為黛爾菲恩和她好,所以帕特里夏關注過這個人。
不可否認,金髮主教的長相十分地出,即使是身處於長相美麗的靈族中,她都是非常耀眼的存在,再加上她周身的光明氣息,親切又美好,拋開她教廷的身份,這類人是靈最喜歡與之往的存在。
靈族不是沒有過靈女王與外族簽訂守護者契約的開端。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難道黛爾菲恩看上了這個金髮主教?
帕特里夏的目光在黛爾菲恩的臉上定格,看著她對著金髮主教所出的溫柔,眼神一點一點地變得暗沉,她抿著嘴將背在身後的長弓拿下來,弓弦拉到最滿,一支黑長箭在緩緩凝聚。
黑暗靈剛剛出現,黛爾菲恩和唐秋就察覺到了,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她們所在的方向,破空聲突然響起,黑長箭夾雜著無盡的殺氣嗖地一下穿透了空間向著唐秋飛來。
這股殺氣是奔著她來的,唐秋皺了皺眉,正要揚起法杖念動咒語將長箭攔截下,一道水盾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前將她護在後面。
然而,長箭幾乎沒有阻礙地就穿透了水盾,然後繼續向著唐秋近,黛爾菲恩臉微變,像是沒有料到帕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