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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明亮的縫隙。
範斯的目光從口罩上方迫不及待地進去。
房間很大,放置著各類儀器和一張。
上躺著蒼白的男人。
過長的碎髮遮住眉眼,泛青的下頜有著凌厲優美的線條。
範斯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有好幾秒,男人的膛沒有絲毫起伏的跡象。
像是死了。範斯心想。
女人更換吊瓶營養,命令他幫男人翻身,他略有些不情願地遵從指令。
房間內持續播放著令人安心的白噪音。
當戴著塑膠手套的手觸到男人的身體時,範斯放下心來,因為對方還有體溫,手腕處也能摸到清淺的脈搏。還好,還活著。他這雙寶貴的手可不想幹搬屍的活計。
他給昏了不知多久的男人擦拭身體,更換衣物,活動四肢,意外地發現男人的肌
竟然還沒萎縮,保持著正常的彈
,關節也不僵硬,掌心乾燥溫暖。
“維持這副皮囊的藥物昂貴得令你難以想象。”主任察覺到他面上的驚訝,以譏諷的口吻自言自語,“但那又怎麼樣呢?皮囊再美,沒有靈魂,也是死物。他完成了他的使命,永遠不會醒來了。真是可惜。可惜。”她說可惜的時候,語氣真摯。
範斯認真地給男人套上柔軟的棉襪,沒有說話,他還記著她讓他保持緘默的叮囑。
同時,他默默偏轉身體,避開主任全程緊盯的視線,心臟狂跳——“永遠不會醒來的男人”剛剛竟屈起指關節,扣住了他的袖口!
*徐遲靜默地漂浮在海水中,注視著,注視他。周岐睜開眼睛。
暗紅的殘陽穿過慵懶飄動的窗簾,閃現亮光。輕軌緩緩駛過高架橋,發出的轟隆聲響漸去漸遠。周岐試著辨別自己身處何地。他正躺在自家車庫的地上,身上沾滿灰塵和酒漬,散發出宿醉的味道。摸索全身,id卡,在。手機,在。錢包……錢包不在。跟錢包一起不翼而飛的,還有那件灰褐的
呢大衣。肯定是落在了酒吧,他猜測,也有可能是被某個被寒冷折磨得無計可施的乞丐扒走了。無所謂,他還有其他衣服可穿。
臉上附著一層又冷又黏的汗水,頭顱猶如沉重的保齡球。
有些人活在陽間,卻嚮往陰曹。
不管哪裡,起碼都比這間大冬天依然異常悶熱的車庫涼快些。
猶豫片刻,他才決定繼續呼。這是身體恢復知覺的開關,一按下,頭痛混合胃痛立即
他發出破碎的呻
。
“!”天花板和牆壁都在猛烈旋轉。
周岐躺在原地沒動。
劃破寂靜冬的只有輕軌駛過的聲音。車庫裡有扇窄窗,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著太陽,直到它變成一顆躍動的火紅
心臟,在薄薄一層
藍
薄膜上跳動,噴出熱氣。每次淚水都是像這樣淌出眼眶,沒有預警,毫無新意。
手邊的威士忌酒瓶內空空如也。
他閉上雙眼。
什麼也不剩。
等情緒與疼痛雙雙平息,他慢慢爬起身,跪了起來。
室內光線昏暗,他不知道現在幾點,很晚,或是很早。不管現在幾點,都不是醒來的好時間。說得更直白一點,這不是睡覺的好時間。這個時間應該拿來做點別的事,例如喝酒。
褲兜裡的手機正在拼命振動,動靜宛如受困飛蛾瘋狂鼓動翅膀。
他不予理會,搖晃著去洗了把臉。
走出門,往酒吧走,手機仍在歇斯底里。
周岐掏出手機,發光的屏幕上顯示“酒鬼”兩個字。
這個綽號可笑地適用父子兩輩人。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按下接聽鍵,儘量控制離的聲線使自己聽起來是清醒的:“嗨。”
“我嗨你個大頭鬼!”周行知渾厚的吼聲穿透耳膜,“三天了,你就是泡在酒缸裡也該把缸喝空了!人呢!在家還是在喝酒?”
“嘖,說好了在行動之前給我放假的,你又來查崗。”周岐抱怨。
“給你放假是讓你養蓄銳調整狀態的!不是讓你去花天酒地禍害身體的!喝酒能解決問題嗎?你爹我喝了大半輩子酒解決什麼問題了?戒了吧!人啊,生了雙眼睛就是用來朝前看的,生活就像水一樣,總歸都個有出路。別成天磨磨唧唧昏昏沉沉的……”
“你不懂。”
“我不懂?不懂什麼?臭小子,你又要把那個什麼破魔方搬出來說事了是不是?先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這事兒過也過去了,監獄裡我們需要營救的成員也都救回來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周岐,你還有大事要做,記住你是誰。”周行知的語氣因擔憂而越。
周岐握著手機,久久沒答話。
僵持片刻,電話那頭幾個深呼後平緩下來:“前兩天主動聯繫我們的那位軍火供應商今天提出要見你。”
“你去就好了。”周岐瞄了眼路邊滿是汙穢的垃圾桶,思考是不是要把手機直接丟進去。
“如果可以,我也想代勞。我真怕你身上的酒氣衝撞了人家,萬一留個不好的印象,人家說不定直接撤資。”
“你的擔心是對的。”
“但那位先生點名要見你。”
“噢,是嗎?”
“這件事很重要。聯盟資金短缺,這你知道的。所以,晚上八點,把自己拾掇乾淨,到五月花大酒店來。”酒吧反光的窗戶上投映出周岐邋遢的尊容,他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