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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襬,徐遲藉著喝水的動作低頭看過去。

明珏用半截眉筆在雪白的餐巾上寫字。

她時常有這些小動作,從小到大她總有許多悄悄話要對徐遲講,沒話講也要偷偷畫個俏皮的鬼臉來打發冷家嚴肅無聊的進餐時間。

這次她用顫抖的手,寫下一個變了形的字——“走”。

徐遲揚了揚眉。

接下來的事況,每一個步驟都像深刻在大腦皮層。

毫無徵兆地,冷明錚從帶裡拔出槍來,越過餐桌瞄準,扣下扳機。槍聲冰冷短促。他的身體猛然抖動,右肩吃進子彈。椅子腿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鮮血在白餐巾上開出一朵紅花。他這才拔槍。按理說他早該拔槍,但他猶豫了。直到今夜的最後一秒,他仍在猶豫。

他低頭看向明珏,明珏雙目圓睜,花容失,臉頰上劃過一條紅線。她撲向自己。

他又看向老元帥。老元帥仍正襟危坐,但從老人臉上一閃即逝的錯愕中,他明白冷明錚瘋狂的舉動並非出自老人的授意。

第二槍瞄準的是他的額頭。

得益於出的動態實力,他偏頭,險伶伶地避了開,子彈穿了可憐的窗玻璃。

側廳裡湧出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而徐上將候在門廳外的兩位副手也聞訊趕來。

自此,這場聖誕夜晚的鴻門宴徹底撕開溫情的面紗,出猙獰血腥的底

冷明錚人多勢眾,卻沒有因此佔到多少好處。論槍法和身手,他從來比不上徐遲。徐遲是他父親嘔心瀝血培養出的殺人機器,冷明錚還是個人,人在某些程序化的事情方面,永遠無法趕超機器。最後他的刺殺小組再次敗北,都死了。

除了他。

徐遲的槍永遠不會對準他。

冷明錚意識到這一點。

這意味著,能殺掉徐遲的人,只有他。

那一刻,冷明錚的膛中燃燒起蓬的火焰,再來一槍,只要再一槍,不可一世的帝國上將,他政治生涯裡最大的一隻絆腳石就將被徹底清除,從此一路平坦,風光無限。

他摸到腳邊一具屍體手裡的槍,從背後瞄準了那道拔頎長的身影。

徐遲正在與他那同樣是冷血動物的父親進行著和平對話。徐遲身邊,站著他可愛可親的妹妹。

他的手在抖,這一槍的準頭如果不行,可能會誤傷明珏。

但那又怎樣呢?

他的妹妹早就被愛情矇蔽了雙眼,成了不知廉恥的蕩婦。

食指搭上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

徐遲怔了怔,抬頭,看到明珏手中冒著硝煙的槍口。身後傳來體倒地的聲響,他猝然轉身,冷明錚睜著雙眼,眉心出現一個黑

之後一切失聲。

明珏搖晃著腦袋,後退著扔了手中的兇器,大張著嘴巴,似乎在尖聲哭嚎。

這一刻,徐遲到尖銳的痛楚直達心底,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一直以來困擾他的心障,但他同樣也明白,他的知和他的情,都很清晰真實,真實得可怕。

如果回到那個聖誕夜,徐遲蹲下來,艱難地把十指進頭髮。如果重新給他選擇……

如同聽到他的心聲,倒下的冷明錚又掙扎著爬起,他頂著眉心可怖的黑復舉起手中的槍——這一幕是徐遲午夜夢迴常做的噩夢之一。

徐遲望著冷明錚,神情複雜,他閉了閉眼,然後在死而復生的冷明錚開槍之前,率先擊出槍膛中的子彈。

“如果重新給我選擇。”徐遲隻身屹立在混沌的霧中,低著頭,看不清眉眼,“我當然會用自己的手殺了你。”第62章無實物表演灼痛襲來,沾了水的鞭子打在後背,發出的噼啪聲響宛如響在靈魂深處。雙臂被高高吊起,好像受難的耶穌。眼皮子底下是一盆燠熱難當的炭火,為了不讓高漲的火苗燒焦腳底板,即使陷入半昏狀態,慘遭毒打的囚徒也要拼命攥住纏繞在手腕上的鐵鏈,依靠上肢努力將自己疲憊不堪的身體向上提拉。

汗水混合著血水,不斷從皮膚表面浸出,滴在燒紅的炭上,滋啦聲響不絕於耳。

眼周的肌因忍耐疼痛而痙攣,徐遲動動手指,從記憶的廢墟中把這一幕艱難地扒出來——這一年他十四歲,隻身前往邊境,首次執行上頭下達的暗殺任務。目標人物當然死了,他也不幸被活捉了。

地下三層。

銅牆鐵壁。

形形的拷問接踵而來。

他脖子裡掛著的自殺小裝置也被沒收了。

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每天負責刑訊他的軍官有個特殊的癖好,他認為人的慘叫是這世上最動聽的音符。誰叫得最慘,最令他滿意,他就會命令手下下手輕一點。這樣,很多人就開始變著花樣地叫,竭力取悅他好少受點皮之苦。但軍官膩得也很快,等那些死囚再也無法喊出能令他心神盪的慘叫,囚徒的生命自然而然就走到了盡頭。

在這方面,徐遲佔據天然的優勢,他很能忍,他抓住機會,相信只要他一天不發出聲音,那位軍官就一天不會甘心就這麼送他去見上帝。

於是一場真正無聲的較量就此展開。

這場較量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想重溫第二次。徐遲不得不承認,意識到身處何地的剎那,他清楚地望見了心底滿溢而出的恐懼。

如果說這一重接一重虛虛實實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