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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那個人了。”吃晚飯的時候,任澤提起那個人,一直以來資助他們母子倆的好心人,任母吃驚,筷子險些掉地上。
“那你好好謝謝人家沒?”
“媽,我只是找到他了,但是還沒見過。”任母失望地拾起筷子,敲著碟子開始訓斥任澤,“到時候見到人家要好好謝他,咱們母子倆能有今天,都多虧了那個好心人呀!”
“嗯!”任澤重重地點點頭。
“媽,我明天想去看看咱爸。”空氣似乎變得凝重起來,就像那張黑白照片一樣沒有彩和溫度,任母輕輕點點頭,盯著桌上的飯菜,不自覺就看向了旁邊一個空位,那裡擺放著一碗已經涼了的米飯,“是,是要去看看。”
“媽,明天我自己去好了。”任母陷在回憶般點點頭,任澤覺得她肯定是又想起他爸了,最後只得往他媽碗裡夾了一大塊排骨,“媽媽,吃這個。”
“好,好好。”清晨7點,安城下了場小雨,被評為幸福城市最重要的指標之一,自然是宜居,冬暖夏涼,四季花開的安城無疑值得許多向往田園生活的都市人趨之若鶩,自從那次突發地震過後,安城建設的也越發環保綠,房屋建築不再是那種千篇一律的鋼筋水泥房,而是因地制宜建設起了復古風。
小雨落下,泥土散發著青草的清新,空氣裡是花果香,每個人身上自然而然帶著清的風,遠處似乎還能聽見風鈴聲動。
任澤捧著一把白的菊花順著階梯走到了公墓,現在不是清明節,所以掃墓的人很少很少,依稀看到幾個穿著黑衣打著黑傘的人在墓地裡徘徊,大概也是來悼念親友的。
沿著青石板路走到一座不高不低地墓地旁,大理石被雨水洗刷一遍之後,像是附著著一層薄薄的水膜,倒映著任澤的身影,他小心地把菊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拔掉了墓碑邊緣的幾棵小草。
看著墓碑上那張小小的照片,他的父親一直在對他微笑,和當年一樣,他被埋在廢墟之下,他的父親也是一邊笑著安他沒事,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哭呢?
小任澤哽咽道,“爸爸,你要快點回來。”
“好,爸爸一定馬上回來救你。”那年七點八級大地震,那年他十歲,那時他正在教室裡望著窗外的場發呆,想著下課要去哪裡玩。
突然地面開始發抖,整棟教學樓也開始發抖,桌子椅子開始震動的移動,任澤望著桌面上一直抖動不停的鉛筆很好奇,只聽見任課老師聲嘶力竭地喊,“同學們,地震了,趕緊跑!”他懵懂地跟著一群學生往前跑,快要跑完的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大樓就像積木被拔掉一塊一樣轟然倒塌,他好像看見有血漿爆發出來,他的老師沒出來,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鮮血,紅的陰影灑滿了那個夏天。
任澤摸著墓碑,手指摩擦著大理石的紋路,像是握著他父親的手,他的父親的手有很多老繭,那是技術工人長年累月下的記錄,很糙,摸起來像是被齧齒類草葉切割的覺。
那年被埋在廢墟下有很多他的同學,他哭著喊他爸爸不要走,最後他的爸爸笑著和他說會回來,他知道其實他的爸爸是去救其他人了,他一直是英雄,即使他的父親是最後一個來救他的。
“爸爸,你看我,我很聽話的,我不哭。”他記得他父親佈滿老繭的手緊緊握著他的手,微笑著眼裡帶著淚花,“爸爸來了。”救援本應該是很順利地,但是沒想到他被壓的那個角落還有一個小女孩,縮在木桌下瑟瑟發抖,一聲不吭,最後才知道那小女孩是個啞巴。
一巨大的柱子正壓在那桌木桌上,桌子四條腿被壓折了一半,像是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岌岌可危彷彿隨時可能倒塌把那朵嬌小的花給壓成塵埃。
“我把柱子扛起來,你們趕緊救人!”他聽到他爸爸果斷地說。
從黃昏到黑夜,任澤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父親是一個巨人,一個可以扛起兩條生命的巨人,上百斤中的柱子扛在他肩上,像是扛著一個麻袋一樣,任澤覺得應該不費勁吧,因為他的父親從始至終都在對他笑,笑得很輕鬆,直到最後倒下的時候依然保持著輕鬆的笑容。
如果沒有餘震,如果不是為了救他,任澤想過很多如果,最後不了了之,誰也不知道未來發生什麼,正如那場地震來得如此莫名。
任澤抬頭望了望天空,雨後的天際很藍,很藍,就像那年那天的天空一樣,本該充滿著陽光般的歡聲笑語,最後卻殘留下哭泣與自責。
“爸,我要走了,我會好好照顧媽的,你放心!”任澤捏了捏拳頭,像當年一樣,他的父親對著他捏拳頭說,“別怕,爸爸來救你!”回去的路上,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點,任澤撐起傘往原路回去,空曠寂寥的墓地前已經空無一人,方才幾個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任澤又抬頭回望了一眼,不遠處一個墓碑前似乎立著一個全身黑衣的少年。
他面前的墓碑很矮,就算是蹲下來也無法齊平,那個少年個子不算高,所以立在墓碑前,任澤一眼便望見了,雨下得有些大,那黑衣少年沒有撐傘,走神一樣對著面前的墓碑發呆。
雨滴順著傘緣滴落在任澤手臂上,很大一顆,啪嗒一聲打在手上還有的冰涼疼痛,他朝著那個少年的方向走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