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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才聲音嘶啞:“把地點告訴我，我馬上過去，還有你們看好他，不要隨便驚動他。”馮朝一邊叮囑一邊拿了外套往辦公室外面走，助理拿了文件進來讓他過目簽字，馮朝揚手示意助理他這會有急事，晚點再回來。

他行匆匆，且原本沉黯的眼，此時光芒懾人，助理站到一邊，看著馮朝狀態很不同尋常地快步離開公司，像是發生了什麼特別大的事。

馮朝司機也沒叫，自己下樓開車，往短信裡發來的地址趕過去。

三個小時後，馮朝來到目的地。

一名中年男人一看僱主來了，小跑著過來。

“人在書店裡面，一直沒離開。”男人壓著聲道。

馮朝一雙眼，眸光凌冽，他目光不見晃動，緊盯著道路斜前方，那裡有個小型書店，玻璃窗透明，隱約能看到裡面來往的顧客。

突然找到人，在震驚喜悅之餘，馮朝又隱隱生出一種憤怒和不安。

憤怒是對於楚離的不告而別，不安是他找了楚離一年多，他怕這只是他的一場夢。

馮朝緩慢往書店方向走。

他走進店裡，店主坐在收銀臺後，只覺有到凌冽的冷風颳進來，等他抬眼起來時，看到一個往裡面書架後走的高瘦身影。

書店不大，一百平米不到，要找一個人很容易。

很快馮朝就找到那個背對著他手裡拿著本書在低頭觀看的人。

馮朝微微緩了一口氣，他調整臉上表情，希望不要因為太寒冽，而嚇到楚離。

馮朝走到對方身旁，他轉頭看過去。

正好對方也似乎知他的目光，也瞧過來。

四目相對裡，有人目光平靜，有人目光愕然。

看馮朝盯著他表情異樣，男生放下手裡的書，按照事先排練過的場景，他疑惑詢問了一句:“你好，是有什麼事嗎？”男生這話剛一出，馮朝猛地推了人一把。

男生身體撞上後面書架，險些把書架撞翻。

驚愕出現在男生那雙黑清透的眼睛裡，這和他們說的不一樣，馮朝不該立刻把他抱進懷裡，然後為愛人的失而復得而高興嗎？

怎麼馮朝不僅沒有喜悅，反而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寒，到後面男生都一度懷疑，馮朝會不會走過來，掐斷他的脖子。

馮朝沒有走過去掐斷眼前這個冒牌貨的脖子。

在和男生目光對視的那一瞬，馮朝就知道男生雖然和楚離長得一模一樣，但他不是楚離，只是個冒牌貨。

至於這個冒牌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馮朝稍微一想就能想到。

他不理會冒牌貨神有多驚訝，轉過身就往書店外走。

外面的人突然見馮朝一個人出來，而不是和男生一起，面面相覷，不明白眼下這是個什麼情況。

為首那人小心翼翼問了馮朝一句:“馮總，現在這是……”馮朝打斷對方，聲冷眼冷:“不用找了，都回去。”

“那書店裡的人？”

“不是他。”馮朝說這三個字時，眼瞳猛地一緊。

“不、不是嗎？但和照片裡的人長得一樣啊！”顯然馮朝的話讓那人無法理解。

“不是。”馮朝眼底剛亮起來那一點光沉下去，一雙眼黑沉地宛如幽潭。

在那人怔忪的目光下，馮朝徑直離開，坐回汽車裡，多餘的一秒馮朝都沒留，驅車往回走。

書店裡，換臉成楚離的人拔了個號碼出去，把剛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

那邊顯然到驚訝，不太理解他們都按馮朝的喜好，把人得和照片裡一樣，怎麼馮朝會不要。

這個法子不行，那就真的很難有其他方法了，只能寄希望於某天馮朝能自己想通，自己主動去醫院看病。

驅車回到家裡，馮朝脫了外套脫襯衣，他的上半身衣服都脫了，然後低頭往右邊手臂上看。

他以前覺得這個疤痕的存在，表明楚離是真的真實的。

現在，在看到那個冒牌貨時，馮朝頓時有了一種，是不是自己真的生病了，得了妄想症的想法。

撫摸著那條疤痕，馮朝瞳孔一點點收緊。

兩年多，楚離跟了他兩年多。

尤其是在他對楚離動心都，他們相處的那些點點滴滴，那麼真實那麼鮮明。

楚離在他懷裡，向他敞開身體，他們相擁時，對方身體的溫度，暖暖的讓人心顫。

很多個細節馮朝也都記得。

所以楚離怎麼會是假的。

他怎麼會是幻想出來的人物。

這一天馮朝在屋裡從黑夜站到天明。

天一亮馮朝驅車去了醫院，找到神科醫生，讓對方給他開了些治妄想症的藥。

不是馮朝接受了楚離是他臆想出來的人物，他仍舊堅信楚離存在過，他吃藥是吃給某些想要看的人看，讓他們不用再去給他什麼贗品。

這樣剛生出希望，又馬上失望的事，馮朝不想再來第二次。

神類藥物都會有一定程度鈍化思維，馮朝每天都吃著，復一，人他還是在找，不過已經由明面轉到暗處。

沒有任何線索，什麼地方都找不到楚離。

有時候吃過藥，馮朝坐在椅子上，會突然看到楚離從遠處朝他走來，等他起身過去想把人抱住時，楚離轉瞬消失不見了。

馮朝就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空無一物舉起來的手。

看著看著馮朝就笑了，那是一個哀莫大於心死的笑。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