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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頔心裡大叫一聲不好,大意了,上班時間睡覺竟然被領導抓個正著。他和石澤共事了一段時間,最初的好早就沒了,石澤是個心思深的人,表面看起來和誰都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但手下人的小差錯可都一件件記在心裡。
林頔迅速爬起來,連桌子上的眼鏡都忘了戴就匆忙站起來。
他的劉海被睡得有些亂糟糟的,剛從黑暗中脫離出來的眼睛還難以聚焦,模模糊糊地看到不遠處有兩個人影。
“這是小吳同學。”石澤攬著人走過來,給他介紹。
林頔在桌子上摸了半天才摸到自己的眼鏡,拿的太急眼鏡腿差點戳到眼珠。
他終於看清了面前的人,白t恤牛仔褲,五官秀氣得像姑娘,只是臉上有幾道格格不入的傷痕處理過的痕跡。
吳霽心沒與他對視,眼睛盯著地面。
其實他第一次知道吳霽心是在一次會議上,他和他的組員們坐在會議室裡看石澤帶來的被試者信息。
這些孩子大多都是十六七歲,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還在讀高中。
林頔皺著眉頭敲打鍵盤,他預想的被試者是以大學生為主,成年,空餘時間多,容易接受先鋒實驗。
但會議室裡十幾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林頔敲了半天鍵盤,終於忍不住舉起手。
在中央展示的石澤一看舉手人是林頔,眉頭一挑,示意他說話。
“用未成年人太冒險了。”石澤早知道他要這樣問,嚴絲合縫給他堵了回去。
“未成年人處於發育中,有得天獨厚的動態優勢,更有研究價值,我們直接和他們家長籤的合同,所有風險都考慮到了。”林頔的手還支撐在會議桌的邊緣,聽到這話慢慢推著自己的身體坐了回去。
他總覺得哪裡奇怪,但石澤每一句話都找不到什麼破綻,這讓他更加不安。
他心神不安地繼續開著會,很快電子屏上就輪到了他們組的被試者。
準確意義上來說,這才是林頔第一次見吳霽心。
那是一張毫無神采的面孔,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膚,下垂的眼瞼和嘴角,最讓林頔可惜的是,這個男孩有一雙奇妙的眼睛,他的眼裂很大,眼角尖尖的,瞳孔黑得濃重,像一副水墨畫。
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會有抑鬱症?林頔心不在焉地在筆記本上敲敲打打記錄,心裡卻一直在想這個漂亮男孩能穿透人的眼睛。
他終於親眼見到了這雙眼睛。吳霽心不像照片裡看起來那樣富有攻擊,相反他看起來有些害羞,自以為隱秘地偷偷打量林頔。
“負責你的老師,剛剛給你說過的。”石澤又給吳霽心介紹林頔。
“老師”這個稱呼讓林頔異常不舒服,他只是個做研究的,給人當哪門子老師。
他沉默著沒動,眼睛接觸到石澤的時候接受到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讀懂了,別亂說話。
林頔調動出一個熱情的微笑,“你好,我是林頔。”第5章林頔投進許願池的獨立實驗室和豪華休息室實現了,只不過這批被試者一出現,一居室豪華休息室全都充了公。
研究所美名其曰資源利用最大化,其實是變相足。吳霽心出入得刷林頔的卡,但林頔只有一張卡,這就讓他們幾乎無時無刻呆在一起才行。
而且研究所把被試的證件全部扣留了,就算真的跑出去也回不了家。
吳霽心第一晚一個人睡在這間陌生的屋子。
林頔之前在這裡午睡過幾次,枕頭上還殘存著一點淡淡的香水味,吳霽心就在這樣的氣味環繞中難得安心地睡著了。
後半夜他做了場夢。
夢裡的他站在一棟舊樓的窗邊,眼前是一片繚繞的霧氣,他遍佈血跡的手伸出防盜網,手裡攥著個紙條。
紙條裡有幾個字:三成北路,非法監,報警必重謝。
他努力在狂風暴雪中保持著僵直的姿勢,眼睛在街上搜尋著,尋找一個合適的人,把紙條扔下去。
忽然,他注意到樓下便利店裡走出來一個年輕女人,那女人穿著長羽絨服,脖子上掛著條兔圍巾,手裡關東煮還散著熱霧,看起來溫暖和善。
一個人,年輕女,是極大可能釋放同情心和正義的群體。
剛剛咬破的手指尖已經不淌血了,他使勁把掌中的小紙條往外一扔,那輕薄的小紙條不堪風雪的摧殘,在空中打了幾個圈才慢慢悠悠的向下落去。
扔下去的瞬間他又開始不安,其實他不是很確定那女人會不會看到從天而降的紙片,也不確定她是否願意幫自己,他只能默默地祈禱老天善惡有報。
樓下那女人正捧著關東煮就著滿天飛雪吃得香,忽然前方飄下來一片溼漉漉的紙條。她咬開一個爆漿丸子,疑惑地抬起頭向上望去。
三樓窗戶裡邊出現了半張年輕男孩的臉,男孩看起來是個高中生,白淨的臉上有幾片青紫和擦傷。
隔著三樓女人沒看清男孩的五官,只覺那男孩異常焦急,因為他伸出窗外的手在不停地使勁朝下指。
女人是知道這個學校的,當地赫赫有名的戒網癮學校,大張旗鼓地在網絡上打廣告,號稱什麼家長收拾不了的亂七八糟的人都能治。
說實話她實在對這類問題青少年沒什麼好,但出於好奇還是撿起腳邊的紙條,匆匆掃了眼上面的字,看清內容後倏地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