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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節來得特別晚,連帶著節後的衝刺時間也被壓縮了。
林頔早忘了年該怎麼過,直到吳霽心打來電話問他的時候才恍然一年已經到了底。
高三生們只有七天假,吳霽心爸媽清楚這可能是他在魯城的最後一個年了,於是難得聚在一起,考慮一家三口過完這個最後的年。
整整一年的事沒人再提,吳霽心甚至沒能從父母嘴裡被施捨到一句真心誠意的道歉,罄竹難書的傷害就這樣被父母兩三腳踹到了旁邊。
本該是闔家歡樂的溫馨場面,到了這卻成了默片。吳霽心實在受不了這氣氛,窩回自己的臥室撥通了林頔的電話。
才響了兩聲對面就接了起來,彷彿守株待兔,就等著他這隻兔子上套。
一直等著吳霽心電話的林頔沒出聲,倒是吳霽心先按不住心思開了口。
“哥,我好想你。”林頔笑了笑,像嫌他不懂事,“這才一個多月,之後四個多月怎麼辦?先收收心,別影響了考試。”吳霽心不樂意聽他這話,回他:“你連我高二刷的題都訂正了,還不知道我什麼水平?”他說的是那套永遠不會做完的題,林頔一聽就噤了聲,半晌沒吭氣。吳霽心知道自己一時說錯話,心一緊,迅速轉移了話題。
“哥,你節打算幹什麼呢?”
“加班吧,我也沒事幹,還不如掙點加班費。”研究所醜聞被曝光後,林頔就被重新分到了晝夜節律課題組,新課題組養著幾隻小白鼠和斑馬魚,是用來複現實驗假設的。過年期間實驗室不能沒人,林頔又無事可做,便主動包攬了這沒人乾的苦差事。
聽到林頔一個人要加班一整個節,吳霽心在電話這頭直皺眉,“連醫生呢?你和他一起過年不行嗎?”林頔一笑,“他弟從美國大老遠跑來和他一起過年,我就別打擾人家一家子了。”想起吳霽心的父母,林頔又忍不住叮囑他幾句,“你和你爸媽一起?不舒服也別硬撐,不行就回自己屋睡覺,眼不見心不煩。”吳霽心悶悶地“嗯”了一聲,忍不住自己的心思,竟然把這一個月來反反覆覆掂量的話問出了口。
“哥,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問出口的話就沒有收回去這一說了,吳霽心硬著頭皮給自己的問題添籌加碼,“現在你既不是我老師,我也不是你的被試。”林頔不想在這高考的節骨眼影響他心情,迂迴著繞圈子,“等你高考完再告訴你。”可十幾歲的少年人哪等得了這不清不楚的回答,耍著賴非要林頔說明白不可。
林頔只當哄著他,“你覺得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那就是男朋友的關係。”林頔以前沒發現吳霽心這麼難纏,見這話茬實在繞不過,哼哼唧唧算是半承認了。
即便是自己半脅迫的也罷,吳霽心可不管了,一顆心跳咚咚地敲打著他的腔,那聲音比外面的煙花炮竹聲還大。
“哥,我現在就好想見你。”林頔當他痴人說夢,打著哈哈回他。
“夢裡見還差不多。”掛了電話,實驗室連一點人聲都沒有了,畢竟除了林頔,沒人會在除夕放著家不回來掙這點加班費。
林頔被剛剛那句“男朋友”震懾住了,他擅長釋放善意但不會應付親密關係,這樣火熱真誠的告白讓他的保護機制開始覺醒。
他迂腐的長幼觀念又蹦了出來,他們擁抱接吻不代表他們是戀人,愚蠢的林頔騙自己只是在陪小孩胡鬧。
一想到這,林頔心裡又生來一大股落寞。
年的意義對林頔來說大概還不如一個學術會議來得重要,除了有幾年是和連清一起,大部分的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睡過去的,但為什麼偏偏今年那麼難過?
林頔看著實驗室裡的小白鼠,連小白鼠都有小斑馬魚作陪,自己卻要守著這間空實驗室,真是過得比小畜生都不如。
給這倆小東西餵了食,把今天的數據整理了一遍,林頔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本來打算看晚,卻糊糊的睡著了。
林頔夢見自己和連清本科時在美國一起過年的情景。那天他倆嫌訂外賣沒氣氛,非要自己包餃子。可林頔是個十指不沾陽水的角,一頓年夜飯最後全是連清包攬。他倆吃得正香,連清卻忽然起身說自己要走了,林頔急匆匆站起來拉他懇求,“你別走,你走了我就一個人了!”連清頭也不回,“我得陪我弟過年去,不然他又要和爸媽告狀了。”林頔見自己拉不住人,眼淚嘩嘩往下掉,“怎麼你們都有家人?都有朋友?我呢?我呢?”夢裡的林頔也知道是夢,但那無力竟從夢境穿透進現實。
忽然,一陣刺耳的鈴聲把林頔驚醒,他猛地坐起來,發現是電話鈴聲。
他頭上還有層薄薄的冷汗,什麼都沒看清,頭暈眼花就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吳霽心風塵僕僕的聲音,彷彿隔著電話都能看到外面的冰天雪地。
“哥,你快出來給我開門,我沒有門卡。”第20章腦子還暈乎著,心已經驚醒了。
林頔披了件外套起身,連眼鏡都忘了戴,就跌跌撞撞跑向門口。
八百度近視的林博士摘下眼鏡幾乎是個半盲,稀裡糊塗把手腕撞在了尖尖的桌角上,但他覺不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