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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林頔的閾值一次次被拉低,低到開始超出自己的控制範圍,他們之間伴隨著越來越重的曖昧氣氛,林頔猛然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阻止時期。
林頔沉默了一會,目光仍看著電腦屏幕。
“我可以和你媽媽商量,讓你回原來的高中準備高考。”換作任何一個和自己年齡相當、社會地位相符的普通人,林頔都會毫不猶豫問對方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吳霽心是一個比自己小了快十歲的“患者”,他沒法用直接的語言去刺傷他,只能懦弱迂迴地伸出一隻試圖阻攔的胳膊。
身旁一直沒有回應,林頔忍不住偏過臉去看吳霽心。
吳霽心表情很複雜,難過裡面摻著“果然如此”,他穿著林頔買的睡衣,直直地站在那裡,是刻板印象裡標準優等生的姿勢。
他一定能考到很好的大學,林頔看著他想。
吳霽心沉默的時間比林頔更長,他思考了很久,發現如何把語言排列組合都沒辦法表達自己。
“我不能自己決定嗎。”
“你還沒成年。”吳霽心頹然地低下頭。
林頔看他這幅樣子很心疼,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樣的症狀,神經遞質的紊亂讓吳霽心原本就不豐富的情緒所剩無幾,在一次次掠奪後,他連最簡單的表達難過都變得困難。
他在心裡咒罵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阻止,為什麼常常表現出一副盡在掌握中的面貌去做他的人生導師。
林頔站起身來,用不逾矩的姿勢摸了摸吳霽心的頭,隨便收拾了下就出門參加會議去了。
林頔剛一離開,吳霽心立刻收起那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洩憤般撲在上翻滾了一圈。
林頔的會開了兩個小時,研究所課題大換血,他又將做起老本行,每天和小動物們為伴。
他在會上據理力爭,反對把被試們送回原來的三成書院,要求直接和被試們的監護人取得聯繫。
所長陳瀟看起來似乎並不知道研究所和三成書院的勾當,快地肯定了林頔的意見。
陳瀟本人是個一線科研工作者,不愛玩權術,當上所長以後常年在國外參加各式學術,至於研究所內的權力,早就下放到了二把手石澤和徐涼手中。
石澤和徐涼這樣善舞權力的人自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但陳瀟就不一樣了,灑脫學術主義派,八成和自己能一拍兩合。
林頔心裡門兒清,剛下會便氣定神閒地和所長起新項目組未來的方向。
陳瀟之前並未見過林頔,只知道是石澤招進來的,今天一看會上表現,能力和態度兼具,再看當下對研究所的上心程度,比自己這個所長還負責,一時對林頔好倍增。
林頔打著十八分神,和陳瀟把現在國內外七七八八的研究扯了個遍,直到把意猶未盡的陳瀟送走後才卸下力鬆了口氣。
他走出會議室,撥起了謝寧的電話。
電話沒響兩聲就被接起了,彷彿對面的人一直在等待他一樣。
還沒等林頔開口,對面的人便急不可耐地開了口,“林老師是嗎?我看來電顯示是北京的號。”林頔“嗯”了一聲,公事公辦地接了下去,“謝女士您好,我是林頔。如果可以的話,最近給吳霽心辦理復學手續吧,這幾天我要帶他在北京再診,元旦後我把他送回去。”電話裡謝寧依舊哭哭啼啼,說了多少句謝林頔已經記不清,他只記得自己最後吐了口氣,厭倦地掛斷了電話。
林頔回到休息室,挑挑撿撿開始看元旦後兩人的機票。
吳霽心就坐在他旁邊,看到手機頁面一愣,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林頔先開了口。
“你媽那裡我已經協商好了,元旦後我把你送回去,你學籍還在原來的學校,所以回去之後還是回原來的學校準備高考。”吳霽心抿著嘴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又實在忍不住似的開了口。
“那這幾天我們幹什麼?”
“帶你去六院再查。”吳霽心又一愣,很難堪地把頭轉了過去。
林頔看著吳霽心難堪的臉,嘆氣,“這不是丟人的事。”他拉起吳霽心的手,試圖給他一點溫暖和力量。
“抑鬱症像冒一樣隨時可能發生在每個人身上,你的大腦只是暫時冒了,這不丟人。”北醫六院北京最好的臨心理疾病醫院,北醫六院有個林頔的老同學叫連清,這人也是個奇人,本科時期怎麼看怎麼不靠譜,沒想到博士畢業後收了心,竟把公立醫院的椅子坐下了。
林頔提前協調好了他的出診時間,一大早便踩著點和吳霽心奔去了醫院。
六院的神科問診是一診一人,吳霽心跟著連清進去了半小時才出來。
趁著吳霽心去做其他功能檢查的間隙,連清一把拉過林頔,剛剛對著患者溫暖如的表情蕩然無存。
連清皺著眉,一臉嚴肅地問林頔:“這小孩和你什麼關係?”林頔不太想說真實情況,胡亂謅了個身份。
“親戚家小孩,怎麼了?看你這表情,是不是情況很不好?”連清和林頔本科四年廝混在一起,林頔剛冒一個字他就知道是假話,不客氣地說:“你哪蹦出來的親戚?跟我都沒個實話。”
“工作時候遇到的小患者,順便照顧一下。”林頔被揭穿也不惱,半真半假又編了個身份。
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