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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前因後果和真相發出來,他們又會清一倒向你,你會搖身一變成為堅守良知的榜樣。你看,輿論就是這樣,搖擺不定的灰地帶,而我們是製造輿論的罪魁禍首,我們看著真正的惡人為非作歹卻束手無策,我們對真相有選擇的摘取,甚至把假的歪曲成真的。這是我的痛苦來源,也是讓我清醒的理由,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記者,做不了英雄,所以我得放棄。最重要的是,這些都不會比你更重要。”林頔靜靜地聽,等他講完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開口:“雖然很榮幸,但我覺得這個行業要完蛋了。”
“不會的。”吳霽心想到九年前的那個下午,什麼都不懂的他在研究所窗戶裡看到外面的記者舉著橫幅,起義一樣,然後他的腎上腺素開始飆升,瞳孔放大,像遇到愛情一樣遇到理想。
“總有人為信仰前仆後繼,我不是唯一一個,更不是最後一個。但太陽是大家的,月亮是我的,我得回來找我的月亮了。”忽然,林頔的手被吳霽心攥起來,力道大得讓他覺得這是在緊張,就在他的大腦還沒做出任何邏輯判斷時無名指忽然被套上一個冰涼的東西——那是一隻充滿異域風情的戒指,佈滿雕花,細膩卻不失力量,出現在男生的手上一點也不突兀。
林頔隱隱約約覺到他的意思,心臟剋制不住地跟隨室內不斷攀升的氣溫狂跳起來,甚至因為太詫異有點結巴,明知故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像我嗎?那就讓它永遠跟著你。”吳霽心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極幸運的普通人,幸運在居然有運氣失而復得。他以前以為愛是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天、一塊陶瓷烈火焚燒的痛苦、或者無所謂哪種縹緲的形態,但當他從一無所有到什麼都想要,再到學會取捨學會妥協,才發現愛其實是一場以自己為主題的自我救贖。
他在灑滿月光的窗臺下吻了一下林頔的手,按程問了一個俗不可耐的問題:“領個證?那邊合法了。”不怕丟臉地講,林頔幻想過這個場景,只不過遲來了七年,他不會像傻小子一樣手足無措,只把這隻和自己的裝扮格格不入的戒指往指頭縫裡推了又推,下一秒猛地扯過吳霽心的領子,把他的臉拉近,鼻子幾乎要頂到鼻子。
“吳霽心,你以後如果敢跑我會把你的腿砍下來。”這明顯是情話,吳霽心俯下身輕輕吻了吻他的眼睛,說:“你答應了,暫時先給你蓋個章。”林頔仰頭看向他眼睛,說:“一個章封不住人的。”他剛說完嘴上就又被蓋了一個章,但他還不滿意,這次語氣裡帶了點調戲:“還不夠吧?”於是吳霽心又繼續親他的喉結和鎖骨,這時林頔又故意裝作不樂意,推開他的腦袋說:“你怎麼這麼急?歲數大了以後會腎虧的。”吳霽心冤死,分明是林頔勾他,自己反被扣一頂急的帽子,於是立即撂挑子不幹了,指控林頔:“你太欺負人了!”可惜他的指控還沒到進行到第二句,就聽到對面人憋笑的聲音,然後下一秒自己就被按在上被人揩油了個夠。
第79章八月初他們兩個一起回了一趟北京,處理吳霽心調職和重新辦簽證的事情。
新視點總部搬了新樓,從原先近郊一帶搬到科技產業園區,門口立了一塊巨大的石牌,上面是新視點的logo和標語,旁邊著五顏六的各國國旗。
吳霽心舉著一杯咖啡,站在樓下慢慢,他抬頭往上看時,生出一種自己當年站在研究所大樓下的錯覺。
原先很多同事早已離職,黃西玲升了報社總編輯,張寧還在原職不痛不癢的幹著。吳霽心辦好手續後先去了張寧辦公室,他還是老樣子,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配抹布一樣的格子衫,隔了四年也不見老,依然沒有女朋友。
張寧正趕稿呢,就看見自己身側的門被推開,一個長得悉但氣質完全不悉的人走進來,笑著和他打招呼:“不認識我了?”他愣了幾秒,才不確定地開口:“回來辦調職?”
“已經辦完了,來看看恩師。”張寧把椅子轉向他,讓他隨便坐:“我算什麼恩師?恩師你得找黃姐,黃姐現在都是總編輯了,教訓手底下的人老拿你開涮。”他說話的間隙吳霽心移到辦公室的小沙發上,依然著他的咖啡:“我等會兒就去找她。”
“原來第一個找的我?嘖嘖,看出來你最愛我了。”吳霽心笑起來:“還是在你這學到的東西最多。”張寧像以前一樣拍了拍他的肩,不開玩笑了,認真問他:“這幾年怎麼樣?”
“好的,學到不少東西。”
“那是,新聞界的諾貝爾都到手了。不過說真的,你怎麼不回來?你回來做兩年裝裝樣子肯定一路高升的。”
“升官沒意思。”張寧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給你升你都不要?腦子是真被門擠了。”
“因為老婆在國外工作,我得去做上門女婿。”正往杯子裡添茶的張寧手一抖,淺褐的茶水不受控制地灑在電腦鍵盤上,張寧嚇得連好幾張紙進鍵盤縫隙裡水,處理完後依舊沒法平靜:“你多會兒找的伴?美國人?中東人?”
“中國人。”張寧“嘖”了一聲,語氣對比之前平靜了不少:“以前咱社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