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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釋懷,只要一想到那個畫面,李知論甚至有和宋諍一刀兩斷的衝動,每當幾分鐘後冷靜下來,又暗自心驚。身邊的人都說他溫柔,連他自己也慢慢接受了這個設定,直到現在才突然發現,原來他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至少在這件事上,他甚至覺得自己過於冷硬,對待宋諍,對待情,都是如此。
一下飛機,微信提醒就接二連三地彈出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全是宋諍。
他雖然傷心、憤怒,但還有剩餘的理智,只是一劃刪除了對話框,並沒有拉黑對面的人。
打開靜音,拉上衣領繼續往出口走,父母早早就到了,站在欄杆外等著他。
上了車,三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直到到了醫院,看到被白布覆蓋住的身影,李知論才又哭了出來,傷心和委屈到了一個臨界點,在至親的人面前最終崩潰。
他傷心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會管他叫“小孫孫”的,也委屈為什麼讓他和最後一句話都說不上的人是宋諍。
李媽媽把老人家生前緊緊攥著的照片給他,李知論看了一眼,整個人哭到過呼,手腳麻木,旁邊的護士有條不紊地給他順氣,見多了生死的人才有的淡定。
等他終於緩過來,沉默地伸出手,接過照片的手指尖細微地顫抖著,拿不穩,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放進錢包。
做完這些,整個人像是被空了力氣,頭抵在玻璃牆上,除了掉眼淚已經做不出其他的反應。
李爸李媽站在一旁靜靜地陪著他,心酸卻說不出一句安的話。
下午老人家火化,李知論已經沒有眼淚可,看著一個完整的人進去,出來卻只剩一個小盒子,他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拳頭,無力讓他整個人有要失控的覺。
這種時候,他卻還有心思慶幸宋諍沒有跟來,畢竟現在他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還能句句扎宋諍的心窩子。
看吧,李知論,即使他這樣傷害你,你還是護著他。
最終葬禮遂了老人家的願,在山裡辦。通不便,來得人不多。
李知論堅持要守夜,被李媽媽勸了回去。他狀態太差,跪在院子裡,背影瘦削單薄,像是風一吹就要碎落一地。
山裡的房子也不夠住,李爸爸借來一輛摩托車,不放心他自己騎,把他送回市區的家又自己回去守夜。
李知論在街對面的馬路邊上坐了一會兒,晃晃悠悠地起身,踩著最後幾秒綠燈穿過馬路往小區大門走。
門口的花壇上坐著個人,聽到腳步聲忽地站起來,是宋諍。
“知知……”李知論漠然地越過他,並不理會他的呼喚。
身後的人立刻跟了上來,一把從後面抱住他。李知論早就沒了力氣,掙不開,只任由他抱著,連開口的慾望也喪失了。
宋諍知道他難過,不敢說話。兩個人沉默著,各懷心事。
路邊的燈孤零零地亮著,已經晚上十點多,小區門口沒什麼人,只有坐在亭子裡的保安疑惑地看著他們。
放在以前,他早就不好意思地催促宋諍放開了,現在卻閉口不言。其實他心裡清楚,只要一開口,一定是傷人的話。
他是個膽小的刺蝟,即使柔軟的肚皮已經被利器劃傷,也不願意用身上的刺反擊。
第24章溝通初秋的夜晚泛著涼意,李知論只穿了一件襯衣,不知道是因為天冷還是難過,整個人瑟縮著。
身後的人察覺到他細微的動作,鬆開了手臂,嘴裡重複著今天說過無數遍的話,“知知,對不起……”可惜他已經懶得聽,得了自由,雙腳下意識地就往前走,並不想和宋諍糾纏。
他想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傷口,可是宋諍不懂。他只知道他要和好,他要李知論原諒他,所以一刻不停地就要追上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見他又要走,宋諍快步走到他前面,伸手擋了去路,表情要哭不哭,“知知,你不能這樣對我。”李知論抬眼凝視著他,費力地牽了牽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平靜地道:“宋諍,到現在你還只想著為自己辯解。你並不覺得你有錯,你只是覺得遺憾,為這次超出你預期的後果象徵地難過一下。換下一次,你還是會這麼做,你始終在為你自己開脫,你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替我想過。”說出來的話明明輕飄飄的,卻像一擊重拳打在宋諍心上,他覺得李知論說得對,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宋諍張了張口,半天發不出聲音,不知道如何辯解。
“去找個酒店住吧,很晚了。”李知論並不願意等待他組織言語反駁,低垂著眼向小區走。
宋諍像是被施了咒語,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邊的保安看不過去,對著他喊了一聲:“兄弟,沒事吧?”這一聲把他從渾渾噩噩中拉了回來,突然身體一抖,他毫無預兆地哭了出來,嘴裡下意識地小聲辯解:“知知,我沒有……”路邊的燈閃了一下,沒有人聽得見,只有空蕩蕩的街道給他回應。
晚上李知論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睛已經累得睜不開,頭腦卻很清醒。思緒像一團亂麻,一會兒想到小時候接他放學,一會兒想到宋諍抱著他撒嬌……
等糊糊睡著,又夢到宋諍在他面前威脅著要了結生命,整個人驚醒過來,房間裡沒有開燈,濃郁的黑暗壓得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