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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自己就是用這雙手推開他，手指撫上殷紅的嘴，想起自己就是用這張嘴要他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最後他閉上眼，手慢慢地摸向自己口，裡面的心臟正撲通撲通的跳動著，這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臟還會這樣的跳。

光是洗個澡，吳明浩就想了許多，不恨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當年自己說的太過分也做的太過分，出浴室後就和穆林說了一聲便出門了。

雙恆市並不是繁華的地區，晚上時路燈也不是特別亮，還有些路燈正一閃一閃的閃爍著，明顯就是快壞，可又沒人來修，只能繼續延長著自己的壽命，直到壽終正寢。

現在已經晚了，大部分的住家都已熄燈就寢，吳明浩不知道到底該去哪裡找吳越，只是走回晚上去的那間燒烤店，不過店家燈是暗的，看就知道是已經休息了。

他的手放在門板上，頭抵著門板閉上眼，當他閉上眼時他彷佛看見那個年邁的父親每天都在這邊忙碌著，再次睜開眼時眼裡已經帶了些許的淚光。

“爸爸……”

“明浩……？”聽到聲音吳明浩轉過頭看著吳越，他沒想到吳越還會出現在這，頓時不知該怎麼辦，雖然他本來就想來找吳越，但真正見到後才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聽見吳明浩的回答，吳越走到他前面出和藹的笑容，“外面冷，先進來吧。”看著他笑起來的臉龐上有著許多皺紋，讓吳明浩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變成這麼蒼老。

他點了點頭便和吳越走進去，進去後吳越端了一杯熱茶給喝，又問他餓不餓。

“啊……”吳明浩張了張嘴又不知該怎麼開頭，最後只能又閉上嘴搖了搖頭，握著杯子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吳越是吳明浩的父親，即使多年沒見也能從一些小動作中知道他的想法，他也只是笑了一下便轉身走到後面，出來時他手上端了一盤綠豆糕，“吃點東西晚上好睡。”以前莫茹還在時，兩人還沒吵架前，飯後吳越總是會六塊綠豆糕，雖然有六塊，但那綠豆糕不大，所以飯後一人再吃兩塊也就還好，不會到太飽，當吳明浩看見盤子上的六塊綠豆糕時不咬著下。

“啊……抱歉……”吳越看見吳明浩的反應後發現自己又順手了六塊綠豆糕，他拿起一旁的盤子把兩塊綠豆糕放到盤子上後就又把桌上那一盤往吳明浩的方向推去。

看著綠豆糕，吳明浩只覺得心中很難受，他伸出手拿起一快到嘴裡，淡淡的甜味馬上在口中散開，那是吳越的味道，即使時隔二十年，吳明浩也知道這就是自己父親所做的味道。

想到這他就發覺不對之處，從晚上兩人相見到現在也隔了一兩個小時，不太可能是見到自己後才開始做的，除非……

“這個……”

“每天都會做，怕連自己擅長的綠豆糕都忘了怎麼做，那可就糟了。”吳越打斷吳明浩的話，臉上的笑容苦苦的。

每天都做，還是六塊，這代表著什麼意思，不必多說吳明浩也知道。

他垂下眼眸吃著綠豆糕，但每咬一口，他就覺得心臟痛一下，眼淚也跟著滑落。

看見吳明浩的臉龐上多了兩條淚水，吳越趕緊拿起桌上的衛生紙幫他把眼淚擦掉，動作十分輕柔，這讓吳明浩的淚水更止不住，他抓住吳越在幫自己擦淚的手，抬起頭看著桌在對面臉上有些焦急的吳越。

“……爸。”吳明浩的聲音很小聲，但在安靜的燒烤店中吳越清楚地聽見，當他聽見吳明浩叫自己“爸”後，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弦被撥動了，他忍著即將衝破眼眶的淚水，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我在。”聽見對方回應自己後反而變成吳明浩不知所措，他低下頭想要再拿一塊綠豆糕吃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吃了兩塊。

吳越看著吳明浩有些泛紅的耳朵，笑容更大，多年沒有被捂暖的心終於漸漸變暖，他把盤子再次推到吳明浩面前，“吃吧，喜歡就吃吧。”

“……恩。”吳明浩低著頭又迅速解決一塊又一塊，在要伸手拿另一塊時才想起吳越都沒吃到，所以他就默默的把盤子推到吳越面前，吳越看著他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就拿起最後一塊吃下肚。

“今晚住旅店？”

“恩。”吳越起身把盤子收進廚房，“我送你吧。”他看著外頭一閃一閃的路燈，“這邊治安不好，半夜一個人危險。”

“可……”吳明浩張口想說什麼，就聽到吳越又開口了，“我沒事，我在這住二十年了，我送你吧。”可是你自己回來也危險啊……

他在心裡把沒說完的話補完，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父親是真的擔心自己，也就沒繼續推託，兩人肩並肩往吳明浩住的旅店前進。

等到旅店門前後吳越對吳明浩淺淺的笑了一下，“快去休息吧，這陣子玩的愉快點。”

“恩。”等吳明浩進去後吳越才轉過頭看著站在角落的人，“你們有什麼事嗎？”他們似乎也是在等吳明浩離開，確定吳明浩離開後也不隱藏自己，他們走出來看著吳越，“越少。”對方先是恭敬的喊了一聲後才切入正題，“我們是希望明浩少爺回到吳家好好生活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吳越幫一把，這點吳越怎麼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