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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狠按額角，這小孩真讓人頭疼。

周行拿起保溫杯去飲水機接了杯熱水，順便看了看杯底，沒有枸杞。

“老師，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他嬉皮笑臉地把水遞給顧陌，“你不喜歡的我都改好不好？”

“……那是你自己的事。”顧陌隱隱覺得他的話哪裡不對。

周行見他不接水杯，順手放在桌上:“我爸媽不管我，老師你多管管我唄。”聞言顧陌正視起這個扁著嘴一臉委屈的不良少年，說到底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本著人道主義神，他說:“我會的。”得到保證的周行沒來得及偷樂，又聽見顧陌說:“下次再碰到他你還動手嗎？”周行愣了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賈建:“不動？”

“我有讓你這麼乖嗎？既然倒過歉了，”顧陌擰開杯蓋，“如果他繼續胡作非為，你也不用客氣。”

“哈哈哈，好的老師。”周行簡直想抱起他的顧老師打個啵，太他媽合自己心意了。

第7章第7章景惜回到教室被徐子銘他們一頓問。

“景惜，你二戰成名了！”

“哈？”經過食堂和儲物櫃事件，大家都默認她是周行的人惹不得，至於孤兒這個身份也傳揚開來，引來一大波人的同情。

比如二班的活寶們。

“景惜你放心，我們會對你好的。”

“……啊？”

“我們都知道了，你這些年一定很困難。”

“不是……”

“你這學期的零食哥包了！”

“其實我……”轉眼他們已經開始討論買什麼牌子的薯片，景惜放棄了話，默默坐回座位。

前面的夏夜也轉頭不容置喙道:“以後我每天給你帶早飯。”

…

…我真的不是窮才不吃早飯的，景惜無語了。

周行出了辦公樓，深一口氣，初秋的味道真不錯。

他停在自動販賣機邊，摁下芬達底下的按鈕。

身後的學生三三兩兩走過，討論的都是他和景惜，孤兒兩個字戳入耳中，他攥緊了拳。

小時候的周行格孤僻，只有郝一個玩伴，周圍的小朋友或多或少因為周家的原因不敢跟他來往。

葉家搬到小區時，周行剛上小學。

那天黃昏，放學回家的周行和郝經過人工河，在河邊草地上遇到了小天使一般的景惜，她身上白的小裙子被風調皮地起，軟軟糯糯的聲音乾淨純粹。

“哥哥～”郝從小就是個好奇寶寶，不出一天就從家裡人口中打聽到了新搬來的人家的情況。

“就是那個暮夏集團的葉家，把她從孤兒院領養回來……”孤兒？自己這種爹媽不管的才更像孤兒吧，周行想。

景惜比他們小一歲，每天放學回家周行都能看見她蹲在草地上發呆，偶爾她會跟他打個招呼。郝倒是很喜歡這個小妹妹，總是跑上去跟她說些當趣事。

七歲生那天，法管家一臉不忍地對他說:“少爺，先生和夫人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捧著蛋糕的小周行臉上的希冀一點一點消失，又是這樣……

“叮咚——”這時門鈴響起，是他們回來了嗎？周行欣喜地跑去開門，卻發現一隻眼淚汪汪的景小惜。

“葉華又沒回來，我一個人害怕……”他對景惜直呼養父名字到驚奇。

“咦……你們家好多絲帶，還有蛋糕！今天是你生嗎？”景惜撲閃著水汪汪的眼睛問他。

“嗯。”

“我可以吃蛋糕嗎？”想到她跟自己一樣是留守兒童，周行心裡軟下去一塊:“……可以。”

“那我們蠟燭吧！”法管家幫著點上蠟燭，景惜又拍手唱起生歌:“……祝你生快樂～許願，要許願！”周行終於受到了一絲生的氛圍，閉上眼睛許了一個心願。睜眼時，景惜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對不起，我沒有帶禮物來。”

“沒關……”

“不過我還是可以送你禮物！”景惜笑得很甜，“以後每個生我都來幫你吃蛋糕好不好？”看著吃得跟小花貓似的女孩，周行忍不住大笑起來。

易拉罐滾落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他從出口掏出汽水，初秋的涼風中溢出一聲輕笑，多謝。

教室鬨鬧聲中，景惜接過周行拋過來的芬達。

“算你有良心。”

“放學一起走。”

“你沒有社團活動嗎？”

“沒去過。”景惜點點頭，一副我看你也不會去的表情。

豪車後座，景惜拉開拉環，小口啜著汽水，透過車窗看見一個悉的身影。

“行行，你快看！”周行被她扯過去差點撞到頭:“又幹嘛？”

“你看那是不是顧老師？”周行眯起眼:“是。”

“他在等公，”景惜咂嘴，“你什麼時候給他買車？”

“你有病吧。”周行嘴上這麼說，心裡也犯起嘀咕，他怎麼連車都沒有？

公站臺前，沒車的顧陌看了眼表，記下班車到達的時間。

貴族學校基本沒人坐公，車廂空空曠曠，顧陌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窗外各式豪車擠成一團互不相讓，比其他擁堵現場好的是，有錢人大多修養比較高不會當街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