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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消息提示。”一登上you're,就顯示有消息通知,林戚點進他的心願船,看到moon在一分鐘前發來消息:“你在做什麼?”林戚道:“樂於助人。”moon秒回:“什麼意思??”
“幫人看看房子裝修,雖然我只懂皮,但助人為樂何樂不為呢。”林戚一個字一個字打過去,覺得自己極度討厭打字,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這人聊天,應該是閒得發慌。
“我在加班。”過了一會,moon才發來回覆。
林戚懶得戳穿,心想加班你他媽他一上線就來問他在幹什麼?誰信誰蠢。他道:“加的什麼班,大週末還要勞動,我猜你不是工地上搬磚的,就是馬路上掃大街的。”
“猜錯了,而且不能職業歧視。”moon立即扭正林戚的思想,給他發了一段長篇大論,簡直堪比一篇歌頌祖國社會的小作文:“新時代青年要杜絕這樣的思想,每一個人生來平等,社會上的人外貌、職業多種多樣,要對所有人抱以相同的尊重與禮儀……”林戚看了,嘲諷道:“太正苗紅了,我給您鼓個掌。”他關了手機,心裡啼笑皆非,真不能理解世界上為什麼還會有這種人。
一頓飯吃得並不開心,林戚因為沒吃幾口,被詢問了好幾遍為什麼不多吃點。還是杜真解釋說他飯量一向不多,林戚蹙眉道歉,雖然杜真父母連連說沒事,但他心裡還是十分不舒服。
吃完飯,林戚告別,杜真堅持要送他,林戚在門口換鞋時瞥到門後的掛鉤上吊著個亮晶晶的墜子,因為他多看了一眼,杜真笑道:“這是我姐掛在這的,可能是忘了拿走,一直放了好多年。”林戚卻驀地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上下冰涼,他把墜子拿起來在指尖仔細察看。銀質的細鏈子穿過鏤空的長青樹形吊墜,這並不是多麼價格不菲的東西,仿造鑽石的舊石頭在時間的沖洗裡失了澤,劣質得不堪入目。
“怎麼啦?”杜真疑惑地問道。
她的聲音如此耳,在吊墜入眼以前,林戚一直以為只是個無端的巧合,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原因。他鬆開手,墜子摔在門上刺啦一聲,林戚閉了閉眼,問道:“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杜之。”杜真答道。
杜之,果真是她。林戚穿好鞋,指頭還有隱約的痛楚,他想破腦袋都想不通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一路上杜真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頭腦充斥著嗡嗡作響的一團雜音。
有一段時間裡,杜之這三個字是林戚的反骨,他對這三個字神經過,簡直有了ptsd,就像他吃不下許多的飯,見不了太過純粹的黑暗一樣。
別人視若珍寶,在夢裡一遍遍出現、想念、魂牽夢繞、放不下脫不去的東西,竟然被她當作不名一文的廢物垃圾,隨隨便便地掛在一扇破落的門板之後。
也太可恨。
林戚從公車上下來,往單元樓走,額頭上的冷汗被夜風一吹就蒸乾。他再不是隨便發脾氣的少年,再生氣也不會隨便亂髮,成年人的自制力鎖住了他的爛漫。
他茫地胡思亂想起來,不如僱人把杜之揍一頓算了,了卻掉他這麼多年的心結。或者乾脆他親自來,但杜之其實沒有真正做錯什麼,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麼罪過呢。
他又不怪別人,所有的事早被林戚歸結到自己身上,要說罪人,催眠自己問出來的答案一定是“林戚”兩個字。只是人活下去總要找個理由,不然也太累了,把一部分責任偷偷推給別人,才不至於那麼早地崩潰,還可以再撐幾年。
拐過一個路口,單元樓前竟然停著一臺車,車燈還亮著,不知道在等誰,林戚慢慢走過去。那臺車卻忽然發出聲音,接著有人開門下來。
那人太高,林戚才發現自己需要抬頭看他,夜把他的五官柔化許多,顯得寧靜又安心。隔的遠,所以林戚沒有後退,賀蘭明煦便主動走近,微微笑著,把一枝剪了刺的玫瑰送到他手裡,問道:“這次還願意收嗎?”林戚忽然鼻酸,抿嘴沉默,又恨自己太沒出息,遂抬起頭強裝兇狠道:“你他媽等了多久?誰求著讓你等了?!”這貓又想咬人,賀蘭手指往他眼角輕蹭,明明他什麼都不知道,卻又像什麼都瞭然於心,輕聲說道:“誰也沒求著,就是我自己願意,不付出點真心,哪有光坐那等著人自己回心轉意的,你說是不是?”林戚的手指鬆開又掐上,他說:“只這一次。”賀蘭明煦不明所以,正要詢問,下一秒便被林戚魯地推到牆邊。光明與視線都沒有眷顧的一角,林戚伸手抱住他,下巴蹭在他的頸部,呼一斷一續,像在極力忍耐什麼。
他以為賀蘭會問為什麼,但是沒有。賀蘭只是緩緩抬起手,回擁住他,無聲地縱容了他這種一面竭力拒絕又一面尋求安的氓行為。林戚自己也恨自己,嘴裡卻不分青紅皂白地罵別人:“誰他媽讓你來的?老子心情不好偏你又上趕著來,不抱你抱誰?!”賀蘭明煦微微低頭,林戚覺得發頂一沉,似乎是被他親了頭髮。賀蘭的聲音在此刻太像十九歲,裝腔作勢地軟和著,用不太練的方式給他無休止的退讓和寵愛。
他道:“可不是,都怪我不好。”作者有話說:第9章晨光在窗簾縫隙間撒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