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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打人了啊。”矛盾解決,兩兄妹一起往外走。林戚被賀蘭明煦盯著渾身不自在,把鴨舌帽帽簷壓低了躲避。王敞走去把門關上,轉身去辦公桌邊拿起一個表盒,打開蓋子。盒子裡放著一枚鑽石戒指,充足的光線裡它微微泛藍,顯得光溢彩。

“這是我們在雕像裡發現的。”王敞道,說了鑽戒的牌子,“是很久之前發佈的款式,所以八成找不到原來的主人,畢竟大家畢業那麼久,都散在五湖四海,哪裡能一個個聯繫。”

“所以?”林戚不明白,這跟他有什麼關係,還需要專門來辦公室談話,簡直費生命。

王敞笑道:“所以想託你幫忙捐了,早就聽說你成立了青州慈善基金會,這不是剛好嘛,咱們也為慈善事業做做貢獻。”林戚接過這枚戒指,看了一會兒:“行。”從辦公室出來,外頭的陽光依舊毒辣,林戚被天光晃得眼暈,扶著欄杆休息,四下看了看。走廊處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不見,教室裡倒是有好奇的學生往外望,見到他又縮回去,接著更多人又探出頭來。

林戚覺得好笑,走近些,學生們卻都不好意思地退回去,少年果真是有摸不透的心思。他想走了,還未轉身,便聞到一股味道,於是驀地彈開。身後果真站著賀蘭明煦,他正把手抬到一半,位置不上不下地僵在空中,不知道原來想碰林戚哪裡。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他放下手,眼睛很微妙地合到一種程度,像獵豹盯著遠處的麋鹿。

林戚敲敲鐵欄杆,身子往後退,不屑道:“關你什麼事,我走了。”身都沒轉,賀蘭已經制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你記不記得,我們在這裡做過什麼?”他微微傾身,在林戚耳邊問,隔的很近很近,像要刻意與別人的附耳區分開來似的。

這裡是哪裡?什麼是什麼?林戚目光掃到換過不知道幾輪的嶄新班牌號碼,又掃到教室門上那個不知道被哪個小兔崽子踢進去的凹坑,這才被景喚起一絲回憶。

他想起來了,就在這個教室裡,很多年前這裡坐的還是高三學生,也坐過賀蘭明煦。而少年的林戚有多輕狂放肆,在哪裡都敢胡來,又不顧一切,不管後果,他只知道自己喜歡。

林戚臉皮奇厚無比,從來不知道臉紅是什麼覺,但在校園裡被提及年輕時做的混事,兩個當事人面對著面,身後的教室窗戶裡還有學生在好奇地觀望。恥意奔騰不息,他火氣直接躥到太陽,咬牙道:“你他媽……”賀蘭抓到他出的拳,合掌包住,賣慘道:“不要怪我了,因為你不在,我也只天天想著這些舊事,喂自己吃些發黴的糖。”林戚無話可說,賀蘭慢慢鬆手,垂眼問道:“你去哪?我送你。”原本想回公司,遇到他就無心工作,左右也快六點多,林戚決定直接回家。路上接到個電話,是越清打來的,他接道:“有快放。”

“氣這麼大,我給你預約的神病院有沒有打電話定時問候你?”越清莫名被懟,不罵回來是不可能的,互相扯了兩句,他說:“通知你一聲,我估計你也沒來得及看郵件,過兩天城西畫城有個青商酒會,你跟蘇承霜一起去。”

“讓我去?公司人死光了?”林戚一百個不願意,跟吃了火藥似的。

越清說:“質不同,派幾個什麼也不懂的呆頭魚去,回頭把形象全毀盡了,我哪找後悔藥去。據說東家是個大的人物,有很多本地富商都會出席,你到時候也收收那暴脾氣。成功結束之後,我給你發紅包放假,想去哪玩就去哪,你說,世界上哪有我這麼好的老闆,你知足吧。”林戚皺眉摳手道:“那我跪謝隆恩。”說完正事,越清燃起一絲八卦之心,多問了一嘴:“那什麼,你跟賀蘭同學有苗頭嗎?有沒有可能死灰復燃?”賀蘭同學你媽,林戚差點把手機從車窗丟出去,心裡大罵姓越的婆婆媽媽。別人可能還好,越清是跟林戚做過那麼多年同學的,一句“賀蘭同學”就能把林戚拽回十年前,彷彿各自還在循著學校制定的課表飛奔著上下學。

余光中賀蘭明煦握方向盤的手好像緊繃起來,車裡的氣氛像被凝固,只等著什麼來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越清在等林戚回話,賀蘭也在等。

汽車駛過一個路口,林戚開口說:“關你事,少他媽唧唧歪歪。”越清遺憾道:“可別,我還以為你等這麼久就是在思考猶豫呢,哎你明明還對人家念念不忘,上回我去你家……”林戚立即把電話掛了,過了會收到越清的短信:“真心提醒:不要矯情,萬事大吉。”他把手機一關,打開車窗,散走車裡沉悶的空氣,心中一片冰涼。

天邊被血染似的得通紅,道路邊的樹也隱泛赤。汽車在單元樓前緩緩停下,林戚按了按鈕,卻打不開車門,於是偏頭道:“開鎖,我要下車。”

“不想開。”賀蘭明煦駁回得十分輕巧,他沒有輕舉妄動,只靠在那不動,說道:“畫城的酒會是我家主辦,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林戚擰眉道:“開鎖。”

“你家有什麼?”賀蘭問,他聽到了前面的話,自然也聽得到後面。問這句話他明知沒有必要,得不到答案,但偏要試試。林戚抿嘴把幾句罵人的話下去,只瞪著他,眼底盛滿抗拒。

賀蘭像是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