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人沒想要了他的命,只打算將他扔進水牢裡受罪,所以並未太用力揍他。可即便這樣,蘭兒的半邊臉已腫了起來,上面印上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而且被踢的地方也疼痛不堪!
蘭兒齜牙咧嘴,費了半天勁才爬了起來。見夫人仍在盛怒之中,怕皮繼續受苦,趕忙走到梅亭臺階下,從燃燒著炭火的茶爐上提起茶壺,將剛剛烹製好的香茗斟了一杯,殷勤地用雙手敬奉夫人品茗:“請夫人息怒!小的知道梅亭不能擅入,只是見今夜梅花正開,群芳爭豔的美景難得一見。便自備了茶具來到這臺階下面品茗賞梅,並未敢踏入梅亭一步,更不敢動裡面的東西。只是小的擅闖後花園也是有罪,小的知錯了,還請夫人從輕發落!”
“原來他多少還知道些好歹,明白梅亭裡不能擅入。”夫人心裡暗道,怒氣也消解了大半。但覺茶香奇特,沁人心脾,這種香型她還從未嘗過,顯然不是凡品,令極善品茶的她也不暗自佩服,不由得面
稍霽,點了點頭道:“知錯就好,不過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會兒把你扔進水牢裡關上一年半載還是免不了的!我要讓你永遠記住,這後花園不是你可以來的地方!”蘭兒知道被關在水牢裡是什麼滋味,實在比死也好不了多少,忙趴伏於地連連磕頭:“小的知罪了!不過夫人怎麼責罰都好,千萬不要把小的關進水牢裡面去啊!我害怕!”夫人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小口,舌尖攪動片刻:“嗯!你烹茶功夫倒是一
,跟誰學的啊?”蘭兒為她斟茶時,她已放出靈識,默察從蘭兒身上散發出的氣機變化。
氣機也叫氣場,是人體器官活動所產生的一種氣,凡是活人身上都會發出,包括不會武功之人。不過氣機信號極其微弱,其能量大小因人而異,內功越高的人氣機能量也越強大。當今武林只有寥寥數人能探察到這種能量,幾乎全出自她師父這一脈相傳,夫人是其中的第一人,其餘分別是周府大小姐周韻和四女衛等人,當然還包括那位神秘莫測的天門之主。
從蘭兒身上散發出的氣機圈極其紊亂且胡亂地波動著,而頭和部之外的氣機波動尤為
烈,夫人斷定他心裡明顯有鬼,她心想:“這世上還有什麼毒藥能難得了我?我倒很想看看這孩子到底想搞什麼鬼!”她慢慢地喝了下去。
蘭兒睜大了眼睛,看著夫人把茶喝下去,才畢恭畢敬地答道:“是二姨娘教我的。”夫人行走江湖多年,之所以能成就武林霸主的地位,並非僅僅憑藉無敵的武功,還得加上她的心思慎密和足智多謀。她雖然未將蘭兒的這些小伎倆放在眼裡,可也不敢太過託大。茶水入喉之後,她以驚人的內力將其托住,並運功內視,發現並無毒,這才放心地嚥了下去。
蘭兒又為夫人斟了一杯茶,畢恭畢敬地道:“二姨娘一向最好此道,所以蘭兒就跟著學了一點皮。夫人既然覺得還不錯,就請多飲兩杯。”一向細心的夫人注意到,蘭兒斟上的這第二杯茶是從另外一把茶壺裡倒出來的。這兩把茶壺並排放在茶爐上,無論是外觀、顏
還是裝飾條紋都一模一樣,很難分辨有何不同之處。
夫人端起茶杯先氣聞了聞,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用舌尖緩緩攪動嘴裡的茶汁,這些都是品茶的標準程序。這第二杯和第一杯,茶味兒幾乎完全一樣,但她仍品嚐出其中一點極其細微的差異:第二杯的清香味兒稍稍濃郁一些,但回味不如第一杯那般綿長。
細心的夫人再次運功探察,發覺茶水裡依然無毒,便又把茶喝了下去,心中微覺有些奇怪:“怪道,我明明探察出這孩子心裡有鬼,又那麼熱心地請我品茶,多半會在茶水中做什麼手腳。可茶裡明明豪無毒呀?難道這傢伙知道我的厲害,不敢在我面前使出這種雕蟲小技?”夫人不
自嘲地搖了搖頭,心道:“今天夜裡我是怎麼啦?腦子裡老是亂七八糟的!難道是我自己潛意識裡希望蘭兒對我下
藥,好讓他勾引我,所以才老是疑心他會對我都什麼手腳?可是應該不會吧?我不是那樣的人呀,何況我的靈識從未出過差錯!”想到這裡,夫人但覺心裡亂糟糟地,已經有點理不清頭緒。她不屑地冷哼一聲,對蘭兒說道:“就憑花影那點本事,也能教出什麼好徒兒?我看那
婦只會教你
上功夫吧!”說到這兒,夫人臉上一紅,心裡也莫名其妙地微微一蕩。
一句話說得蘭兒面紅耳赤,囁嚅著道:“夫人……這個……我……我……”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由於蘭兒居然能得花影那樣忘其所以地亂叫,夫人自己就曾在後花園裡散步時,隱隱約約地親耳聽見過,所以對這男孩有些好奇,有心要將他和無月作一個比較。
明亮的月光下,夫人靜靜地打量著蘭兒,見他雖然眉清目秀,有著很討女人喜歡的容貌,笑起來也人,但氣質上、眉宇間暗藏
氣,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上,都比無月差了一大截!
畢竟在她心中,無月永遠都是無以倫比、獨一無二的,何況蘭兒這樣一個卑賤的小傢伙?
此刻夫人見他一付無地自容的模樣,竟覺這男孩其實滿可愛的,就連他眉宇間隱含的那股
氣,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對自己的誘惑,心裡
不住又是微微一蕩。
夫人看著蘭兒那張惶急的俏臉,不對他微微一笑:“你不用太緊張,本來按照祖宗家法,二姨娘和你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理應被抓去浸豬籠,把你們倆活活淹死。畢竟我和花影姊妹一場,這次就對你們網開一面,不再追究你們倆在一起私通的事了。”蘭兒大喜過望,四肢伏地年年磕頭:“多謝夫人不罪之恩!小的下輩子就是作牛作馬,也要報答夫人的恩德!”自打花影出事後,這幾天他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夫人將他一併治罪。蘭兒知道自己和二姨娘之間的事情,全在夫人一念之間,若她正要按家法處置,自己肯定逃不了一個死罪,而且會是很慘的死法。
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在設法逃走,可這座內院看起來毫無出奇之處,想不到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那些個十四五歲、看起來很普通的小丫頭,武功竟個個高得出奇,他本不是對手。內院總管李嬤嬤和她手下那幫僕婦雜役們,就更不用說了,各個都是武林高手,放到江湖上,幾乎都能做到一個幫派總護法那種級別的高位。
其中還有蘭兒所不知道的危險。這座內院四周處處都有機關暗器和奇門遁甲,佈設妙,讓人很難看出其中的玄機。美麗的花朵和翠綠的樹葉,也會變成殺人的武器,讓人防不勝防。所以他試了好幾次,每次都尚未靠近內院四周,便被那些小丫頭抓了回來,不僅無法逃出去,每次還要被那些小丫頭們揍得傷痕累累。
當一個人走投無路時,往往便會鋌而走險。蘭兒也是這樣,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夫人手中,便打起了她的主意。可夫人的厲害他很清楚,無論哪種毒藥都難逃她的法眼,而且即便中毒也能很快運功出體內。
可巧的是,他的家鄉有種合歡草,花開並蒂。一株合歡草上長出的兩朵花各為黃白兩種底,黃花屬陰、白花屬陽,形似水仙花,但
彩更加繽紛豔麗,是世上最罕見的奇花異草之一,端的是絢麗無論,堪稱花中之後。這黃白兩種合歡花香味兒奇特且濃淡適宜,且回味悠長。當地有種獨特的傳統工藝,能將黃白兩
花朵中的
油分別提煉出來,是佐餐的上等佐料。
這兩種油單獨添加於菜餚或酒水之中食用,口
奇佳且不含絲毫毒素,可一旦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烈的
藥,任她三貞九烈的節婦也無法抗拒!
他身上隨身攜帶著這兩種油,他清楚夫人最大的嗜好是品茶,凡屬茶中
品她都必
品之而後快,二姨娘最擅長的恰恰是烹茶之道,而且喜歡收集天下名茶,烹茶所用的水也極為講究,水質極佳,不是讓丫鬟們收集的各種花
,就是託人捎回的天下名泉,在她眼中濟南的趵突泉都只算中等品質。
二姨娘這裡每次有新品好茶出爐,夫人必定要先嚐為快,所以即便二姨娘私生活不檢點,夫人也往往睜隻眼閉隻眼,姊妹情尚佳。若換成其他姨太太,早被夫人抓起來浸豬籠了。
因此蘭兒決定在茶中做手腳,他的烹茶之道已得花影真傳,在茶中加上兩種合歡花油之後茶香奇特,可以大大增加實施計劃的成功率。
夫人晚上常到後花園裡散步,初冬時節,梅花盛開,梅苑是夫人最常去的地方。所以他選擇在這裡守株待兔,連續幾天晚上掌燈時分烹好茶,在兩隻茶壺中各添加一滴不同的油等在這兒,今夜果然等來了她。
這兩壺茶單獨喝沒有毒,夫人自然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可夫人各喝了一杯,蘭兒成功了!
然而此刻他心中一點成功的喜悅都沒有,反而充滿了恐懼:“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一向心狠手辣的夫人這次居然如此寬宏大量,肯放我一馬!這本是好事,可下毒的事夫人遲早會發覺,自己到時反而會死的更難看!怎麼辦呢?”想到這裡,他抬起頭看了看夫人,但見她原本雪白的玉頰上一片酡紅,眉梢眼角意盎然,殷紅的雙
隱含蕩意,一雙水汪汪的媚眼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他知道夫人中毒已深,此刻縱然運功毒也難以祛除乾淨,除非馬上和男子
合,否則無藥可解。
他暗自咬牙,心道:“唉!反正做都做了,現在告訴她實情?她能饒我下毒之罪麼?不可能!我現在就得死!既然做都做了,骰子已經扔出去,只有賭一把了!但願能博得夫人的歡心,能逃一死。再不濟也可以多活一陣子吧?”他這邊正胡思亂想,卻聽夫人接著說道:“不過,花影那賤人竟敢勾引無月,我可絕不會放過她,不死也要讓她脫層皮!還有,若她不死,你們以後做那事兒也要收斂一點,叫她不要叫得那麼大聲,這內院裡還住著好幾位姨娘,老爺不在身邊本來就難熬,你倆得那麼大聲,我們豈非更難受……”說完這席話,連她自己都大吃一驚,她實未想到這些話居然是從自己嘴裡冒出來的!
剛才她已仔細查驗過,茶裡無毒,所以本就沒往自己可能中了
毒那方面去想,更沒有想到要運功
毒!
她心裡想的是:“唉!都怪無月身上那股香味兒,
得我如此難熬,加上這幾天又正在排卵期,所以自己才會在他面前如此反常吧?”她心裡大惑不解,正神思不屬之際,她臥室內突然傳來無月的嚎淘大哭聲!
############################第006章蕭無月即便夫人的神智再糊,無月都始終存在於她心靈最深處,那是一個永遠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啊,他的哭聲就是最好的解藥,令夫人的情慾徹底冷卻下來,
亂的神智也立刻恢復清醒,她一腳將蘭兒踢得飛出一丈開外,疾快地穿好衣裙,對門外叫道:“來人!”但見白影一閃,一人飛身進了夫人的書房,身形快如鬼魅,正是北風聞招而至,卻不見彩虹進來。夫人此刻也無暇顧及此事,咬牙切齒地吩咐北風道:“你把這傢伙給我死死捆綁起來扔進水牢,但不要把他
死,明天我要親自審問他!”話剛說完,但見白影一閃,夫人身影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已咋會這麼輕易地就失去了控制,任蘭兒為所
為,這裡面一定有蹊蹺,她非審問個明白不可!
北風被搞得一頭霧水,半個時辰之前她見夫人帶著蘭兒回來時還是風細雨,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風雲突變。不過疑惑歸疑惑,她還是將蘭兒捆了起來,見他已奄奄一息,想起夫人明天還要提審他,只好為他運功療傷,然後才喚來兩個丫鬟將他關進地宮水牢之中。
現在對夫人來說,趕緊回去呵護她的心肝寶貝兒才是頭等大事,審問的事只有明天再說了,也顧不上蘭兒的死活,但見她的白身影疾逾飄風一般飛進了自已的臥室。快則快矣,姿態卻依然優美,顯得曼妙婀娜。
臥室和書房中間只隔著大廳、雅廳和暖閣,她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上仍不斷哽咽的無月。
彩虹站在邊拉著他的手,正不住柔聲安
著。
夫人急道:“彩虹,無月怎麼了?”彩虹忙見禮恭聲說道:“小婢也不清楚,我剛進來,正想問他呢。”夫人忙上前坐在無月身邊,一把將他摟進懷裡,有些焦急地問道:“我的寶貝兒,你是不是病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卻不見發熱。
無月止住哽咽聲,說道:“乾娘,我沒事兒,只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又夢見一群黑衣人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劍追殺我,好可怕啊!”他曾多次做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噩夢,據夫人分析,這可能和他兩歲時曾目睹親生父母慘遭殺害,而他自已則被親人扔進灌木叢中才逃過一劫的慘痛經歷有關。她心中大定,心道:“還好他沒事,否則如果因為我的這一過失讓他受害,那就百死莫恕了!不過他老是做這樣的噩夢終究不是好事,以後可別變成了癔症。我得想法找名醫為他治一治。”她突然又想起什麼,問彩虹道:“對了,你怎麼在這兒?”無月雖然年紀不大,但她已深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