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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嚮往的主城要悉得多，而神秘的詩人，喜怒無常的九翼，最後也會成為他的戰友，還是關鍵時刻能夠把後背給他的那種戰友。

也不知道九翼現在還想不想要半個主城了。

離開失途谷，回到黑鐵荒原，主城那邊的光已經到了最暗，但是沒有像以往那樣滅掉換成黑夜，主城的路燈基本都已經沒有了，臨時架了一些，遠不夠用的，需要藉助人工光照明。

“釘子要是醒了，九翼應該會第一個發現，不用擔心。”連川說。

“嗯，”寧谷應了一聲，“有時候我覺得九翼跟失途谷是一體的。”

“說不定，畢竟失途谷作為九翼的一部分存在了那麼長時間，”連川看向主城上空，已經只剩兩半殘體的珠還懸在那裡，“說會有某種聯繫，也是正常的。”寧谷看了他一眼，順著也看向珠。

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聽說蘇總領希望保留珠遺蹟，讓主城永遠記得這一次戰鬥，讓大家永遠團結什麼的。”

“嗯，”連川應了一聲，“留著吧，遺忘是必然的，總有些事是不希望忘掉的。”連川開著a01，從街道上方穿過，寧谷坐在後面，看著四周。

這個時候，主城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基本都已經安置了住處，不過還能看到時不時有武器的光閃過。

主城開始了以往一樣的夜巡。

除去防著劉棟的殘部，也有不少民並沒有聽從主城的安排，選擇了繼續在廢墟里遊蕩。

每一個人從這次戰勝毀滅的戰鬥裡得到的悟都不一樣，大多數人更珍惜現在，希望重建家園，也有不少人從混亂和動盪中找到了滿足。

主城就算表面能恢復秩序，很長的子裡，也依然會有很多的衝突和黑暗。

“去光刺看看嗎？”連川問，“你還沒有仔細看過吧？”

“嗯，”寧谷點點頭，“看看吧，聽說很高。”連川轉了方向，車向光刺公園開了過去。

公園已經不存在了，唯一還能證明這裡曾經是個公園的，就只有依舊在黑暗裡發著柔和光芒的光刺。

光刺四周有人巡邏，看到是連川和寧谷的時候，守衛猛地繃直身體，向他們敬了個禮。

“他幹什麼？”寧谷愣了愣，小聲問。

“現在能去看看光刺嗎？”連川問守衛。

“可以，”守衛說，“陳部長有命令，兩位英雄可以自由出入主城任何地方。”

“謝謝。”連川點點頭，拉了拉一臉震驚的寧谷一把，往光刺腳下走過去。

“他叫我們什麼？”寧谷湊到連川耳邊，“英雄？兩位英雄？”

“嗯。”連川應了一聲。

“有必要這樣嗎？”寧谷小聲說，“太尷尬了吧？”

“鬼城惡霸你不是也當得自在的嗎？”連川說。

“不一樣啊，惡霸能跟英雄比嗎？”寧谷說，“而且惡霸是我自封的。”

“英俊的鬼城門面也是自封的吧？”連川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故意的。”寧谷一瞪眼睛。

“看光刺。”連川停下了腳步。

眼前已經是滿滿的暖白的光，寧谷看向前方，竟然一眼沒有看出來光刺在哪裡。

眼睛適應之後，他看清了光的中間，是一個金屬的椎形柱子。

底座很大，兩個人站在面前的時候，兩邊都看不到底座的邊緣。

抬起頭向上看，椎形的柱子帶著暖光一直向上，直夜空，泛著暗淡的人工光的天空，在光刺的映襯之下，彷彿消失了一樣。

“真高啊。”寧谷說。

“嗯。”連川點點頭。

底座的光芒之下，不斷循環著字和畫面。

寧谷看得出畫面是主城和黑鐵荒原，還有失途谷的各種場景，有安寧的畫面，也有戰鬥的畫面，還有損毀之後的畫面。

“寫的是什麼？”寧谷問。

“介紹這次戰鬥，”連川說，“還列出了所有為了保護世界犧牲的人，還有死去的平民……”

“每一個嗎？”寧谷有些吃驚。

“系統能查到的每一個，”連川說，“現在還不全，會一直更新補充。”寧谷盯著字看了一會兒，第二次循環開始時，他指著裡面幾個明顯要大一些的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不是我們的名字，你剛寫的時候就是這樣寫的。”

“是。”連川說。

“為什麼？”寧谷不太舒服，“為什麼我們要這麼不同？這是誰的主意啊！”

“你知道為什麼劉棟想當神嗎？”連川問。

“不知道，過癮吧，”寧谷說，“所有人都聽他的，覺得他無所不能，神說的就是對的，神做的也是對的……”

“其實就那一句就夠了，所有人都聽他的，”連川說，“越是亂世，越是需要這樣的人。”寧谷看著他:“你是說，蘇總領和陳飛他們想讓我們變成神？那跟劉棟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我們不是劉棟啊，”連川笑笑，“無論我們看到什麼，普通老百姓看到的是劉棟不顧平民生死，想跟珠合作，蘇總領躲著再也沒有出現，他們都是主城的領導者，而陳飛做了什麼，清理隊做了什麼，沒有人再會在意，他們做的，都不會被人記得。”寧谷看著光刺，沒有說話。

“最後毀掉珠，保住世界的，是寧谷和連川，”連川說，“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