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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紅說，“也不是。”

“說人話。”寧谷說，“別跟我繞！”

“是曾經的我，”小紅說，“不存在了的我。”

“就是說現在的你就剩個腦子了唄？”寧谷說。

“沒有現在。”小紅說。

“啊——”寧谷喊了一聲，“我看你這個腦子不如九翼那個腦子一半好使，說話都說不明白！”

“選擇。”機械男聲響起。

“清道夫啟動倒計時中，”小紅說，“選擇。”

“選什麼？怎麼選？”寧谷問。

三個大腦沒有再回答他的問題，靜靜地懸在黑暗中。

在寧谷準備衝過去暴揍腦子的時候，四周突然像是突然被無數強光燈照亮，瞬間變成了一片耀眼的白。

寧谷和連川同時下意識地抓緊了對方的手。

“跟我上次一樣！”寧谷喊。

但沒有任何聲音。

強光過了多長時間才慢慢消散的，連川都沒能清楚地計算出來，這樣突然出現的光讓他的頭一陣劇痛。

久違了的疼痛襲來時他幾乎連氣都不上來。

如果不是寧谷摸索著扶住了他，他已經跪到了地上。

四周的白光漸漸淡去的時候，連川隱約看到自己前方有一個黑的柱狀物，他伸手撐了一下。

掌心裡的觸很糙，但也能覺得出這是個固定物，沒有攻擊危險。

他撐著這個柱子，低頭慢慢調整著呼。

腦內的劇痛隨著白光慢慢消失。

他看清了自己腳下。

是棕黑的地面，不是太平，但很堅實。

地面上還有一綠的條狀物，據小時候三帶他去看過的少得可憐的人造植物和動物，他看出這些東西，是青草。

他慢慢抬眼往前看過去，滿眼都是綠。

他們站在一大片青草地的旁邊，而他手撐著的，是一不規則的柱子，往上看過去，也是綠。

是樹。

連川盯著晃動的葉片，很長時間都回不過神來。

“我來過這裡，”寧谷在他身邊輕聲說，“就在失途谷，這是九翼記憶裡看過的世界。”連川轉過頭，看到寧谷有些恍惚地站在他身邊，臉上身上都是晃動著的金光斑，而他們的手還緊緊握在一起。

“不過……”寧谷慢慢轉頭看了看四周，“我看到的那個小孩子，沒在這裡了，他拿著一個黃的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