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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看嗎？”女人問，“曾經的那些存在。”

“有意義嗎？”九翼說。

“可以讓你考慮值得還是不值得。”女人說。

“是你存在過的地方嗎？”九翼問。

“是的。”女人說，“也是我從不曾存在過的地方，也是再也不會存在的地方。”

“好，”九翼說，“我看看。”四周耀眼的光芒突然出現時，寧谷只覺得一陣眩暈，幾乎有些站不住。

他往後踉蹌好幾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向後倒了下去，一股坐到了什麼東西上。

眼前還是一片白光，他伸手摸了摸，摸出坐著的東西是張椅子。

有些冰涼，但不是金屬。

眩暈讓他不得不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慢慢適應這樣的強光。

過了很長時間，眩暈消失了，寧谷才再次慢慢睜開了眼睛。

有風。

很輕的風。

帶著一絲絲暖意從臉上掠過。

他看到了綠。

一片綠的小圓片，在他的上方隨著風輕輕晃動著。

有很多細小的光束從小圓片中間穿過。

寧谷從小圓片之間看到了他曾經看到過的東西。

淡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散的藍。

遙遠的，空蕩蕩的藍，讓呼都變得清澈起來的淡淡的藍。

還有一團團的，輕盈的白霧，柔軟地飄動著。

寧谷突然明白了。

這是天空。

這是主城一直想要模仿的天空。

這是真正的光。

如果一直等下去，還會有真正的夜空吧。

他收回目光，慢慢往下移。

看到了滿眼的綠，各種不一樣的綠，還有點綴其間的紅。

深一些，淺一些。

還有別的顏。

寧谷從來沒有同時看到過這麼多顏，覺自己腦子都因為這樣巨大的信息而有些轉不動了。

有人在笑。

寧谷轉過頭。

一個孩子手裡扯著一線，笑著從他身後的一片綠上跑過。

線的那頭是一個黃的氣泡，跟著他的跑動，在空中一下下跳躍著。

這是什麼？

永遠不再存在的世界，你們永遠也受不到的一切。

我們在哪裡？

光一點一點暗了下去，顏一點一點地褪去，聲音也一點一點地遠去。

四周在一片死寂裡迴歸了黑。

寧谷發現自己懸在黑暗中。

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摸不到。

什麼也都覺不到了。

“你要選擇嗎？”女人問，“一切都消失，還是回到你也本不存在的黑暗世界裡？”九翼的聲音不再響起。

“我存在，”寧谷說，“我知道我是誰，我知道我在哪裡，我知道我活著，我有朋友，我有喜怒哀樂。”

“誰敢說我不存在！”三關掉了聯絡設備。

轉身走出了房間。

誰敢說我不存在。

雖然很模糊，帶著巨大的雜音，但她還是聽清了這句話。

不知道從哪裡，從什麼時間裡，傳來的這句話。

走出地下時，她從窗口看到了外面的主城。

光開始閃動。

第66章“比昨天又歪了一些。”地王站在鐘樓下，用手比了個方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