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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衣領上洗衣粉的味道。

王灑灑:“怎麼了？”譚一璇捧住她的臉，斂眸瞧了會兒，溫柔揩了揩她的嘴角，眸光如水，含笑道:“番茄醬……”視線復又落在她的嘴角，託著她臉頰的指腹輕輕摩挲。

指腹微有薄繭，擦在臉上的觸，十分古怪。

溫熱的，還有一絲癢……

王灑灑的心臟迅速跳動一下，莫名覺得有些臉熱:“是……是嗎？”不自覺擦了擦嘴角，尷尬一笑，“好像是這樣。你等等，我先去下廁所。”譚一璇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落下，捏了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然後才輕輕嗯了一聲。

王灑灑迅速起身，推開包廂門出去。

在她身後，譚一璇凝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了自己的指尖，微微一笑。

離開包廂，王灑灑臉上的熱度立刻下來。她去上了一個廁所，對著鏡子開始補妝，不經意想到剛才古怪的氛圍，有些走神。

她不曾和人如此親密過，所以譚一璇對她做那種舉動，她到不好意思，完全可以理解的吧？

補好妝推門出去，意外路了。走廊七扭八拐，一不小心就失去方向。王灑灑看到前方穿制服的侍應生，連忙叫住:“請問一下……”對方驀地轉頭，王灑灑登時皺眉，“紀依然？你怎麼在這？”上下打量一眼，紀依然穿著黑制服，臉上畫著濃妝，再加上燈光昏暗，要不是她眼尖，恐怕還認不出來。

紀依然轉頭見她，也是嚇了一跳，頓時結結巴巴道:“老、老大……你怎麼在這？”王灑灑抱皺眉:“這話給我問你吧？你不好好呆在家裡複習，到這裡幹嘛？”紀依然被她撞破，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角，期期艾艾道:“對、對不起。”王灑灑:“你不應該對我道歉。我們現在是高三吧。你哪來那麼多的時間去打工？”紀依然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上一抹苦笑。為了能夠跟班上同學說上話，她掙來的錢都拿去買腳上的鞋子了。不然每次和王莎莎她們上街，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給她們看包，自己什麼也不買，本說不過去。

一次兩次還好，長此以往，她們總會發現她跟她們不同，然後就會跟譚一璇一樣，受排擠。

對了，譚一璇。

悄悄抬頭看著王灑灑，她小心翼翼問道:“老大，你跟譚一璇，是認真的嗎？”認真朋友，還是隻是耍著人家玩呢？

認真？什麼認真？王灑灑想到剛才的畫面，臉一紅，當下反駁道:“你亂說什麼！我跟她就是普通的……”不對，她幹嘛要跟紀依然解釋？還有她心慌什麼？

王灑灑咳嗽一聲:“今天我就當沒看到，我的事你別管。”告別紀依然，王灑灑回包廂又和譚一璇呆了一會兒，眼見時間越來越晚，於是一起回家。

王灑灑陪著譚一璇到了小區樓下，準備打車回家，譚一璇忽然看著她言又止，“灑灑……我有些害怕。”王灑灑低頭瞧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略微思索一下就想明白譚一璇在怕什麼。

躊躇半晌，遲疑道:“你別怕，譚不會有事的。”譚一璇搖搖頭，緊緊握住她的手腕道:“我不是怕這個，我是怕……一個人住。”王灑灑張了張嘴，有些傻眼。譚一璇怕一個人住？她是這種人嗎？

轉念想到，譚住在醫院調養，準備手術，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孩子。王灑灑習慣了一個人，但是譚一璇一直跟譚相依為命，想必很不習慣。

可是她想回家看小黃漫啊……好不容易的放假時間，怎麼可以費！

王灑灑安道:“據我觀察，你小區環保還是不錯的。小偷強盜什麼的應該不多。”說著，準備回手……不動。

譚一璇固執道:“我……我怕鬼。”王灑灑斜眼瞥她:“……”此文中最大的鬼竟然跟她說怕鬼？這是王灑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但覷了一眼對方黯然的小臉，王灑灑無奈妥協了，“行了，我留下。”譚一璇聞言立刻喜笑顏開，手指試探地摟住她的，見王灑灑沒有反，於是在她耳邊輕輕道:“有你陪著我，我就不怕了。”王灑灑摸了摸耳朵，微微側了側臉，沒有說話。

王灑灑換好拖鞋進去，隨意在沙發坐下。

她讓譚一璇先去洗漱，自己則在對方的小房間裡閒逛起來。睡前閱讀被攪黃，王灑灑打算拿譚一璇的閱讀讀物來應付一下。

視線在暑假上的書脊上逡巡，王灑灑一排排看下來，沒有找到中意的。側頭看到譚一璇亂糟糟的書桌，挑一笑王灑灑便坐在她書桌前隨意翻看起來。視線不經意落在桌面上，譚一璇的家雖然小，但是一直都很乾淨。她知道譚一璇這人幾乎有點整理癖，難得看到這幅‘亂象’。

漫不經心替她整理著，拿開攤開的作業本，驀地發現底層的咖啡便籤本。

記本大大咧咧攤開，展出雪白紙張上的人影。

王灑灑覺得人臉有些眼，才待細看，本子忽然被人搶了過去。抬頭一瞧，譚一璇神難辨注視著她，“你看到了？”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快樂~第34章黑黢黢的眸子定定瞥了眼便籤本，然後才落在王灑灑的臉上。

“你看到了。”譚一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