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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不住揚起。她坐在窗前，身後是漆黑的夜，濃重的黑彷彿要和她融為一體。

王灑灑望見譚一璇蒼白的臉，立刻打了個寒顫，僵笑道:“我……我開玩笑的。”譚一璇微微扯了扯嘴角，漆黑的夜對比著蒼白的臉，黑白分明。

她神情詭異，分明在笑，眼中卻不帶絲毫qingse彩。瞳孔佔據大部分眼白，閃爍著無機質的光芒，看著實在不像一個活人。

她伸出纖細的指尖，一點點描摹著王灑灑的五官，幽怨道:“你跟她一樣，總愛跟我開玩笑。”她說著，視線盯著她的眼睛，頓了頓，目光順著手指，劃過翹小巧的鼻尖，最後定在淡粉的瓣上。

她盯著她的瓣，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出潔白的皓齒:“你說，現在就毒啞你，怎麼樣？省得你總愛開這種沒分寸的玩笑。”王灑灑雙眸驟然瞪大，然後立刻手忙腳亂從沙發上起身，滾地滾到沙發背後，驚駭絕望著她。

譚一璇指尖還停在半空，半晌才緩緩收回來。她視線望過去，看見王灑灑驚懼的表情，挑了挑眉:“你怕我？”王灑灑連忙搖頭，搖的跟撥鼓似的，驚駭絕道:“不怕啊……”譚一璇:“……”譚一璇沉默一陣，面無表情道:“過來。”女聲柔軟，語調不輕不重，輕飄飄的。

王灑灑聽了，不敢違逆，登時如乖巧小媳婦般灰溜溜地抬腳坐回沙發。

她pigu挨著沙發邊沿，做好情況不對立刻逃跑的準備。雙手雙腳卻規規矩矩放著，彷彿刺頭學生遇見教導主任。

譚一璇皺眉看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稍稍提高了一點聲調:“坐過來一點。”王灑灑表情一塌，頓時哭無淚:“這不好吧。”話雖這麼說，還是拖拖拉拉地捱了過去，小心翼翼望著譚一璇，“這樣可以了吧？”譚一璇頓了頓，直接拉住她的手，用力將人往這邊一拉。

王灑灑猝不及防，差點整個人都摔到譚一璇的身上。眼瞧著就要撞上譚一璇的下巴，千鈞一髮之際，王灑灑憑藉超高的平衡能力，堪堪停在距離譚一璇一個指頭的距離。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王灑灑不慶幸地嚥了咽口水。

好險，差點就跟譚一璇來個親密接觸。還好她平衡能力超強！

王灑灑還沒來得及得意，忽覺上一涼，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觸在她的瓣上，一觸即離。

譚一璇收回傾著的身子，點著自己的嘴，朝她微微一笑:“開個玩笑。”王灑灑表情登時裂了，幾乎想立刻起跳指著譚一璇的鼻子國罵。可她還記得剛才譚一璇那番話，實在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只能瞪圓一雙杏眼，委委屈屈將對方一望。

她的初wen啊！

譚一璇見她表情有趣，臉上陰鬱神情一掃而空，重新揚起和煦的笑容，“你說的對，她或許，只是不喜歡我而已……”說著，她長睫垂下，彎彎的纖細眉也跟著斂住，出哀傷的神情，“是我偏要勉強，難道我錯了嗎？”王灑灑對譚一璇的變臉絕活簡直歎為觀止，看著人家這副為情所困的模樣，心中剛剛騰起的怒火，嗤的一聲就滅了。

她扯了扯嘴角，不是很走心安道:“你沒錯，她不該騙你。”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既然如此，譚一璇，你還是及時止損吧！”王灑灑苦口婆心勸說:“人家八成不喜歡你，你就別別記著她了。”她見譚一璇垂眸看著自己指尖，不理會她，於是轉了轉眼珠子，咳嗽一聲道，“我聽說忘記一段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情。”譚一璇驀地抬頭望她，若有所思:“什麼意思？”王灑灑循循善誘，笑眯眯道:“我的意思是，你不如換個人喜歡？”王灑灑嘴裡說得隱晦，臉上就差寫上‘喜歡我吧’四個大字，看得譚一璇心裡頓時一動。

可她忽然想起王灑灑最初那會兒，也是這麼情深意切地將毫不知情的她騙的團團轉。現在她的記憶被抹掉了，思維方式和過去一般無二，八成會再次缺德地騙她。

譚一璇抬眼，目光深沉在對方臉上逡巡了一圈，然後慢悠悠收回。她笑容收斂，輕輕扯了扯嘴角，臉上表情十分冷淡，直接岔開話題道:“晚了，睡覺吧。”啥？

王灑灑正等譚一璇來一句:換誰。

然後她好厚著臉皮推薦她自己。不想對方突然冷淡，簡直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偷眼望去，看見譚一璇起身慢條斯理回到臥室，既將吐出的‘為什麼’登時嚥了回去。

看來譚一璇還真喜歡她女友啊，王灑灑覺自己任重而道遠，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

夜深沉，王灑灑回了客房，仔仔細細將窗戶和門都關好。她想著譚一璇剛才的表情，雙手枕在腦後，仰頭望著虛空中的好度。

譚一璇的好度依然是六十，不尷不尬地掛著。她現在充其量不過是她女友的替身，剛才譚一璇翻臉，沒準不是壞事。就這麼點好度，肯定比不過她的女友。

王灑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照片，想著那人跟她一模一樣的臉，心中升起一絲鬱悶。她側身躺在上，視線落在室內的白衣櫃上，不由撇了撇嘴。

她不相信自己比不過她的女友，她跟譚一璇呆久了，她肯定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