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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好好想一想,在鄧一涵最後離開學校的那天,你們都說過什麼嗎?”吳澤難掩震驚,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稍稍平復心中的驚訝和慌張,想了一會說道:“我跟他不,上了兩年學也沒說過什麼,現在都記不清了。”警察看了看吳澤,說道:“可是有人碰見你和其他幾個同學曾經在鄧一涵回家的路上把他堵住說了幾句話,這件事你也沒印象了?”至於那個碰見這一幕的“人”,他們也不知道是誰,這條線索是從特殊案件組那邊報過來的,那種地方總有一些獲取消息的特殊渠道,只要蓋了公章,就是經過確認,可以相信。
吳澤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那天他們跟鄧一涵說話的事情,表情十分驚訝,沒想到警方連這個都知道。
畢竟約人一塊對付老師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當時還特意把鄧一涵拽到一棵大樹後面躲著問來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手底下哪個小王八蛋告的狀。
只不過,他接下來的講述和江灼聽到的並沒有什麼出入。被鄧一涵拒絕之後,吳澤等人就一起去網吧玩了個通宵,第二天逮了十來條蟲放進了王聰的辦公室屜裡。
第34章神像“鄧一涵說了他不敢,我們就走了,他再也沒找過我們。”吳澤道,“再說他也找不著,他都不知道我們的手機號。”比起吳澤來,另一頭陳勁飛的態度要好上很多,但對於他的詢問同樣沒有什麼收穫。和雲宿川猜測的一樣,陳勁飛主動把自己的英語卷子給了鄧一涵看,鄧一涵把他的英語卷子拿走了,第二天也沒來上學。
這一點其他的同學都能作證,因為這件事直接導致了陳勁飛只能在老師講題的時候跟同桌合看一張,還因此受到了王聰的批評——這也就是他,換了個普通同學估計又要被罰站了。
江灼照常給高二(7)班上完了課之後,霍巖打電話把相關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他在電話那頭一邊翻著筆錄一邊說道:“照這麼看來,確實是每個人的口供都對上了。但不好辦的就在於事件的發生都過去將近半年了,鄧一涵的具體死亡時間又不大好確定,所以也沒有人能拿出自己具體的不在場證明來。”江灼道:“我覺得其實三方還是都有嫌疑。”對於王聰來說,鄧一涵跟她有過節,雖然沒有答應同學們“報復她”的邀請,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不會去單獨這樣做;對於吳澤等人來說,他們不能證明當時在大柳樹下的談話真的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鄧一涵;而對於陳勁飛來說,“樂於助人”這個理由,太主觀了。
霍巖道:“不過兇手也不一定非得拘泥於鄧一涵身邊的人。”江灼一點就透,霍巖說了這麼一句話,已經知道他的意思:“我記得聽我們宿舍的人說過,屍體是在小西門那邊的護城河外面被發現的,那一片開著不少酒吧,聽說還有地下賭場,治安一直不好。”
“師兄你一猜就中,所以說這事要是跟社會上的什麼竄人員有關係,那就更不好查了。”霍巖苦笑著嘆了口氣道:“對了,我們還聯繫上了鄧一涵的生母,她現在已經再婚了,男方的家境似乎還不錯,可能也是顧忌著這一點,她生怕招來麻煩,就知道哭,說的話也都沒什麼用處。”這種無頭案一年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警力物力都有限,再加上親人也不過於追究,不可能無休止的追查下去。
但對於江灼來說,他對於整件案子的認知與別人不同,既然直播的背景設定在八中,一定有其用意,這也是他關注這些同學的原因。
他沉道:“我明白,再看看吧。”掛斷電話之後,江灼把手機在自己的掌心中敲了敲,若有所思。
“明明都是一幫小孩,還沒步入社會,就學會了孤立歧視,拉幫結派,甚至肆意地傷害他人,想來可怕的,是不是?”發出嘆的是個女孩的聲音,江灼看了看,是他揹包側兜裡裝著的一個巧克力罐子在說話。他有時候低血糖,這東西總是隨身帶著,天天跟著他上課下課,估計發生的事情也都瞭解個八九不離十了。
“那也不一定。”江灼挑了挑眉:“正是因為年少時候經歷的事少,沒有被別人傷害過,所以也不明白傷害別人的殘酷。如果有一天這些孩子長大了,真正明白什麼是痛苦,什麼是恐懼了,他們或者會為了曾經做過的事情後悔不安,或者會變得更加冷漠妄為,連帶著影響自己的人生。”他把手機放回衣兜裡:“所以按我們的說法,這就是乾坤分明,善惡昭彰啊。”他鮮少發出這樣的慨,說話的時候睫半垂,若有所思,緻的面容在陽光的照下一半逆光,一半明亮,將所有的情緒模糊在了光影之間。
雖然並不屬於同一物種,跟江灼說話的巧克力罐子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它被對方的氣質住了。
想了一下,它的蓋子“啪”一聲彈開,安道:“我們不要討論那麼喪的話題了,還是吃塊巧克力開心一下吧。”江灼看了它一眼,淡淡笑了一下,道:“也是。”巧克力罐覺得自己肚子裡面的堅果巧克力全都變成了酒心巧克力,然後緊接著,它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外力撞了個暈頭轉向,連帶著江灼也向後退了一步。
——是一個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