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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該怎麼準確地表達。
在他看來,汪烙棘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或許是因為巧合,或許是因為奇蹟,對方才會偶然撞進他的世界裡。
可對方,原本應該屬於怎樣的世界呢?
男孩僅憑自己的直覺和受說,“汪先生,你應該屬於那些很漂亮很繁華的地方,有很多名貴的車子,有很多宏偉時尚的高樓,還有很多穿金戴銀的帥哥美女。”這種太過接地氣、卻又很真實的形容把汪烙棘給逗笑了,“你是在說我滿身銅臭味嗎?”焦蕉吐吐舌頭,“這麼說也行。”
“人小鬼大,”汪烙棘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腦瓜鏰,以懲罰對方這沒大沒小的話。
幾輪說笑後,汪烙棘的心情平復了不少,他回想起自己剛才大吼大叫的樣子,覺得真是蠢爆了。
明明可以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非要這樣像個瘋子一樣亂喊亂叫,還是在焦蕉面前,簡直巨他媽丟臉。
焦蕉著發疼的額頭,又說道:“我們這裡吧,窮是窮了點兒,又村又土,沒你們城裡那麼多好東西,但是我們的人很真,很隨和,笑就是笑,哭就是哭。”很奇怪,因為他這簡簡單單的形容,汪烙棘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是那天在祠堂裡,他和村民們一起吃著大鍋飯,有說有笑有煙火氣,每個人都快樂得很真實。
所以其實不難猜測,從這片土壤生長起來的焦蕉和他的家人,也是簡單而淳樸,真實而快樂。
男孩聳聳肩膀,“我也不是沒去過你們城裡,我讀書的時候就去過,不過那地方不大適合我,太擠太繁忙。大家看上去都沒有時間好好聊天,生活擠得滿滿當當的。浸在城裡久了,人就會浮躁,還容易心累,不太適合享受生活。”
“是這樣,”汪烙棘點點頭,一雙俊眉吊了吊,對男孩的話表示認同。
在從前的生活裡,他確實很浮躁,體內像潛藏了一隻隨時發狂的野獸,消極的情緒總比積極的要多。
錢是賺很多,但總是不自在。當然了,沒人會嫌棄錢多,但當你物質上富足了,就會開始追求神上的富足。
可這位汪有錢人似乎怎麼都找不到快樂。
反而來了這個隨處牛糞的破爛地方,他總是能得到許多意外的快樂,笑得也多了。
有時是返璞歸真的笑,有時是安貧樂道的笑,有時是沒有原因的笑。總是笑,總是在出乎意料的時候笑,笑得五臟六腑都溢滿了快樂。
“我們回去吧,”汪烙棘忽然站起身來,捶捶一雙中年膝蓋。
即使對方只是說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焦蕉卻在裡面聽見了釋懷的意味,男孩高興地說:“好!”路邊蹲久了,腿就麻了,於是這兩個腿部像打了麻醉藥的男子,相互搭著肩,一起一瘸一瘸地走回家。
身殘志堅。
*回到家之後,焦蕉親自下廚煎了兩個荷包蛋,還特地放了好些切碎的香菜,蛋和香菜的氣味混雜在一起,勾得汪烙棘口水瘋狂分泌。
但男人撐起穩重的一面,並極力捂著肚子,不讓它發出過於響亮的叫聲。
焦蕉把做好的夜宵放在汪烙棘的面前,“諾,嚐嚐。”荷包蛋半半生,看上去很有口的樣子,汪烙棘板著副臉,用筷子戳了戳。
還有彈的。
他居高臨下地睥著那兩個蛋,明明口水已經缺了堤,面上仍是不動如山,吝嗇地給出簡短的評價,“這賣相,看上去還可以。”這裝得,美食評論家也不過如此了。
這賣相不錯的荷包蛋香俱全,沒想到嘗上去更是不賴,蛋白又又滑,蛋黃一戳就得心,配上香菜獨特的香氣,倒是剛好符合了男人刁鑽的口味。
汪烙棘優雅地將它夾起,然後一口咬掉半個。
焦蕉懶懶地枕在飯桌上,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似乎自己也滿足不少。
“沒吃晚飯,餓了吧?”男孩呲著牙笑得樂呵呵。
汪烙棘吃了兩口沒停筷子,等到把嘴裡的東西都嚼完後,才慢條斯理地說:“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以後每天都做這道菜。”焦蕉將這話當作是對他廚藝的誇獎,開心道:“這麼喜歡吃啊?”男人握筷子的手頓了頓,不屑地“切”了一聲,“我是看這道菜做法簡單,省事兒,方便你們準備晚餐。”果然,本難移,他這口是心非的病深蒂固,在短時間內還是改不了。
在美食的撫下,汪烙棘從剛才那隻發飆的豹子變成了一隻傲嬌的大貓,一頓香菜做成的美食就能給暴躁的他順。
焦蕉笑著逗貓,“不放香菜的蒸魚更省事兒。”汪烙棘怒瞪他一眼,卻並非真的動了怒氣,他嘴上假裝不經意地問著,“你不吃?”他想起剛才晚飯時候,自己耍脾氣半途離席,焦蕉也跟著跑出來找他了,所以晚飯也只是吃到一半而已。
這傢伙……現在應該也餓的吧?
沒想到,焦蕉當場給他獷地打了個嗝,還略漲氣的小肚子,“不吃,我還飽著呢。”雖說晚飯時他的進食時長很短,但進食量夠大,那點時間足夠他填飽肚子。
搞完一頓全魚宴,男孩肚子裡裝的全是各種淺水魚類的屍體,連打嗝都是一股魚腥味兒。
“嗝——”鋼鐵直男焦蕉實力演